北疆的春天来得晚，风依旧凛冽，但裹挟的雪粒子少了，偶尔还能在向阳的坡地上，窥见几丝极其微弱的、象征生机的绿意。顾家院子墙角那几株被灵泉“开过光”的土豆苗，顶着寒风，居然又顽强地蹿高了一小截，嫩绿的叶片在灰扑扑的背景里格外扎眼，成了顾晚晴和二婶每天必拜的“神迹”。
“嫂子！嫂子！你看！土豆崽崽又长高了！”顾晚晴像只报喜鸟，每天雷打不动地汇报着。
苏念念啃着从空间里“变”出来的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当零食），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崽崽们很争气！不过…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啊！”她看着空间里日渐减少的“老神仙”存货，咸鱼的本能发出了警报——开源节流！自力更生！
“走！晚晴！跟嫂子‘巡山’去！”苏念念豪气地一挥手，背上一个破背篓（用旧床单改造），塞进去一把小锄头（空间里找到的园艺小铲子，伪装过）和一个破陶罐（装样子）。
“巡山？”顾晚晴眼睛一亮，“是去挖老神仙说的仙草吗？”
“呃…差不多吧！”苏念念含糊其辞，“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野菜野果！老神仙说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她刚迈出院门，就感觉一道身影极其自然地跟在了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不用回头，那熟悉的、带着无形压迫感的气息，除了顾冰山还能有谁？
“顾将军？您…也去‘巡山’？”苏念念回头，看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衣（囚服早换了），依旧身姿挺拔如松的顾砚舟，明知故问。
顾砚舟面不改色，目光平静地掠过远处的荒山，言简意赅：“嗯。熟悉地形。” 理由充分且正当，让人无法反驳。
苏念念撇撇嘴，心里嘀咕：熟悉地形需要离我这么近？近得我都能闻到你身上那股…嗯…清冽的皂角味（空间里翻出来的）了？口是心非的冰山！
她没拆穿，拉着兴奋的顾晚晴，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最近的一座光秃秃的土坡走去。顾砚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目光却像精准的雷达，不动声色地扫过苏念念脚下崎岖的路面、前方可能绊脚的枯枝、以及两侧陡峭的土坎。
**挖野菜的“奇遇”与冰山的守护**
山坡上，枯草遍地，寒风呼啸。苏念念凭着上辈子刷短视频积累的“云挖野菜”经验，瞪大眼睛在枯草丛里搜寻。顾晚晴更是像只小兔子，东刨刨西看看，充满新奇。
“嫂子！这个是不是？”顾晚晴兴奋地举起一株叶片蔫了吧唧、有点像蒲公英的植物。
苏念念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挠头：“好像…是？但老神仙说，这种叫‘婆婆丁’，得嫩的时候吃，这个…有点老了，估计嚼不动…”
“哦…”顾晚晴失望地放下。
“看我的！”苏念念眼尖，在向阳处一块稍微的石头缝里，发现了几簇叶片肥厚、边缘带锯齿的深绿色植物！“荠菜！这个绝对是荠菜！”她激动地扑过去，挥舞着小铲子就开挖。
就在她全神贯注、撅着屁股跟石头缝较劲时，脚下踩着的一块风化的石头突然松动！
“啊！”苏念念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惊叫着向后倒去！脑子里瞬间闪过“滚下山坡摔断腿”的惨烈画面！
电光火石间，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抓住了她的后衣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猛地向后一带！
苏念念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背撞进一个坚硬却带着温热的胸膛，鼻尖瞬间被那股清冽的皂角味和淡淡的、属于阳光晒过草地的干燥气息充斥。
“站稳。”低沉平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念念惊魂未定地站稳，回头，对上顾砚舟近在咫尺的下颌。他正垂眸看着她，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还有未完全散去的紧张？
“谢…谢谢啊…”苏念念难得有点结巴，脸颊莫名有点发烫。刚才那一下，心跳得比被土匪追杀时还快！
顾砚舟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抓着她衣领的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扶了一把路边的石头。他走到那块松动的石头旁，脚尖看似随意地一踢，那石头就咕噜噜滚下了山坡。然后他继续沉默地站在稍高的位置，目光扫视着周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顾晚晴跑过来，小脸吓得煞白：“嫂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苏念念赶紧摆手，掩饰性地蹲下继续挖她的荠菜，心脏还在怦怦跳。她偷偷瞥了一眼顾砚舟挺拔的背影，心里的小人疯狂吐槽：扶就扶！抓什么衣领！差点勒死我！不过…那皂角味还挺好闻？
有了这次教训，苏念念老实了不少，挖野菜也谨慎起来。顾砚舟则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始终在她周围几步之内。每当她走向陡坡或碎石多的地方，他总会不动声色地先一步踩过去，或者用身体挡住危险的方向。当顾晚晴跑得太远，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小丫头立刻乖乖地缩回苏念念身边。
收获还算不错。除了那几簇宝贵的荠菜，苏念念还在顾砚舟“无意”踢开一片枯草后，发现了一小片叶片细长、带着清香的野葱！甚至还在一处背风的洼地里，找到了几颗干瘪却红艳艳的野沙棘果！
回去的路上，苏念念的背篓里装着“战利品”，心情大好。顾砚舟依旧沉默地跟在后面，手里多了一捆顺手砍的、韧性很好的枯枝（苏念念说要搭架子给土豆苗）。
(http://www.220book.com/book/S4V7/)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