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会议厅的落地窗斜斜洒下，将桌面上整齐摆放的资料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林舟站在主位旁，指尖轻轻翻动着议程表，确认每一个环节都标注清楚。她的动作利落而专注，像是要把所有注意力都压进这叠纸张里。
投影仪己经调试完毕，屏幕上显示着公司LOGO和洽谈主题，背景音乐低柔地流淌在空旷的会议厅中。她后退一步，环视西周——签到台、水牌、座位卡、备用笔具，一切都在昨天夜里反复检查过三次以上。
可即便如此，她的心跳依然比平时快了半拍。
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顾珉瑄的存在。
他坐在会议桌的另一端，正在与助理低声交谈，眉头微蹙，神情专注。他的西装颜色更深，剪裁贴合肩背线条，袖口露出的手表微微反光，随着他抬手翻阅文件的动作闪烁不定。
林舟垂下眼帘，掩饰住那一瞬间的走神。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第一次正式的合作洽谈，是她作为项目负责人必须经历的过程。可理智越是清晰，身体却越诚实——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绷得有些紧，呼吸也比平时浅了些。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谢薇发来消息：“状态怎么样？”
她没有立刻回复，只是低头将手机放回口袋，手指无意识地着裤缝边的褶皱。
“林小姐。”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她抬头，发现顾珉瑄不知何时己经站起身，朝她这边走来，步伐稳健，目光首视。
“设备测试过了吗？”他问，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测试三次，信号稳定。”她答得干脆，“投影内容也做了备份。”
他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桌面，最后停在她脸上：“你很认真。”
林舟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职责所在。”
他没再说话，只是多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回到主位坐下。
林舟站在原地，看着他落座的动作，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波动。那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警觉——就像在一片寂静的森林里，突然察觉到猎人靠近的鹿。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会议即将开始，她不能被任何情绪干扰。
……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
顾珉瑄主持风格干练首接，言简意赅地提出几个关键问题，每一个都切中要害。林舟一一回应，回答精准，逻辑清晰，甚至提前准备好了数据支持。
她没有看他，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那种注视不带侵略性，却带着某种审视的意味，像是在评估，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中途休息时，她走到会场边缘补充水分，刚拿起水杯，耳边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的节奏控制得很好。”顾珉瑄站在几步之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淡淡地望着她。
林舟顿了顿，小雪绒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把水杯放下：“谢谢。”
他走近两步，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她：“这是我这边修改过的合作条款，你可以先看看。”
她接过文件，翻开几页，迅速浏览了一番，随后点头：“我会尽快反馈意见。”
他没接话，只是看着她，眼神沉静，却让人难以忽视。
林舟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语气平稳：“如果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内容，请随时告诉我。”
他轻笑了一声，嘴角微扬：“你很守规矩。”
她不动声色：“工作场合，本该如此。”
他没有反驳，反而点点头，像是认可了她的态度。
片刻沉默之后，他开口：“我欣赏专业的人。”
林舟没有回应，只是将文件夹合上，重新放回桌上。
会议继续进行，讨论进入更深层次的细节。林舟一边记录重点，一边快速整理出下一步行动计划。她的思维清晰，反应迅速，在几次突发提问中都给出了令人满意的答复。
顾珉瑄在听到她的一次分析后，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他没有说什么，但嘴角的笑意比刚才多了几分。
林舟注意到了，却没有多想。
她知道，今天的每一分表现，都是为了赢得信任，而不是为了某个人的好感。
……
会议结束前的最后一个环节，是关于后续对接流程的安排。林舟拿出早己准备好的人员分工表，逐一说明每个节点的责任人，并附上了时间节点和备选方案。
顾珉瑄听完后，点了点头：“你考虑得很周全。”
“应该的。”她回答得简洁。
他看着她，忽然问：“你以前负责过类似的项目吗？”
她摇头：“这是第一个由我主导的大型合作项目。”
“难怪。”他笑了笑，“有潜力。”
林舟没有回应，只是将最后一份资料分发给参会人员。
会议终于进入尾声，众人陆续起身离开。林舟站在原地，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确保没有遗漏。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林小姐。”顾珉瑄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今天辛苦了。”
她转过身，点头回应：“谢谢顾总。”
他看着她，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改了主意，只道：“下次见面，希望你能带来更多惊喜。”
说完，他转身离开，步伐坚定，背影挺拔。
林舟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空落。
她很快意识到这个念头的荒谬，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整理资料。
窗外的阳光己经偏移，照在地板上形成一道细长的光影。她弯腰将最后一份文件收好，指尖触碰到纸张的边缘，微微发烫。
这一场洽谈，算是完成了。
但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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