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菊——现在该叫她金昭雪了——把背包甩在缅甸北部某赌场的储物柜里。破旧的储物间散发着霉味和廉价香水混合的刺鼻气息，墙上的涂鸦写着"欢迎来到地狱"。
"300美金一晚，押金500。"前台小妹嚼着口香糖，目光在金昭雪露出的腰线上来回扫视，"特殊服务另算。"
金昭雪把钞票拍在柜台上："要能看到后巷的房间。"
房间比想象中干净，至少床单上没有可疑的污渍。她反锁房门，从内衣夹层取出那枚芯片，插入新买的二手笔记本。屏幕闪烁几下，跳出一串复杂的代码——这是赵首留给她的最后礼物，一个能黑进暗网的密钥。
鼠标点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金昭雪咬着皮筋扎起头发，屏幕蓝光映在她锁骨下的条形码上——那是常美玲亲手烙下的【K-7】标记，现在成了她最好的伪装。
"第一个目标..."她点开加密文件夹，照片上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欧洲某国议员，常氏集团的老客户。资料显示他上个月刚在泰国做了肾脏移植手术，供体来源：常氏生物【特供】。
金昭雪的红唇勾起一抹冷笑。她打开暗网论坛，注册新账号，ID就叫【K-7】。第一条帖子是张模糊的CT扫描图，配文简洁有力：
【想知道你新肾的原主人是谁吗？】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金昭雪迅速合上笔记本，从枕头下摸出匕首——常家的人来得比她预计的快。
"307房！就是她！"粗犷的男声带着浓重的缅甸口音。
门被踹开的瞬间，金昭雪己经翻出窗外，踩着生锈的消防梯滑到二楼平台。追兵的手电光在身后乱晃，她纵身跳进垃圾箱，腐臭的厨余垃圾完美掩盖了她的踪迹。
巷子尽头停着一辆摩托车，钥匙还插在点火器上——赵首安排的接应。金昭雪拧动油门，后视镜里映出赌场三楼炸开的火光——她留在房间里的"小礼物"准时引爆了。
**（三天后 曼谷某高档公寓）**
金昭雪戴着棕色美瞳和黑色长假发，手里的香槟杯映着泳池的波光。派对上的欧洲富商们谈笑风生，浑然不觉死神己经混入其中。
"新来的？"目标人物——那位议员先生——的手搭上她的腰，"你的眼睛...很特别。"
金昭雪羞涩低头，露出后颈的条形码："先生喜欢就好。"
议员的手指突然僵住。他认出了那个标记——常氏生物"特供品"的商标。
"你...你是..."
"K-7号。"金昭雪踮脚在他耳边轻语，同时将微型注射器刺入他的颈动脉，"来给您送售后服务的。"
派对音乐掩盖了议员倒地的闷响。金昭雪扶住他，假装关心地大喊："快叫救护车！议员先生心脏病发了！"
混乱中，她顺走了议员的手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让她瞳孔骤缩——某个东南亚小岛的卫星图，标注着【新基地选址】。
原来常家的生意，从未真正停止。
**（码头仓库 午夜）**
金昭雪划开手机SIM卡槽，取出微型存储卡。插入笔记本后，屏幕上跳出让她血液凝固的画面：
一排排培养舱里，漂浮着熟悉的面孔——全是K系列克隆体。最新标注是【K-15】，培养日期是上周。
"原来如此..."金昭雪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常美玲死了，但项目被其他人接手了。"
她将资料打包，附上定位坐标，发送给六个不同的执法机构邮箱。最后附言只有一行血红的大字：
【游戏才刚开始。】
合上电脑时，远处的海平面己经泛起鱼肚白。金昭雪将红色帆布鞋整齐摆放在码头边缘，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海水——这双鞋太显眼了，该换装了。
晨光中，她赤脚踏上驶向公海的渔船。船长是个满脸刀疤的老头，瞥了眼她递来的金条："去哪？"
"地狱。"金昭雪望向逐渐亮起的天际线，"或者天堂，看谁先给我发邀请函。"
渔船突突地驶离码头时，她摸出那枚芯片，轻轻一按——自毁程序启动，常家最后的罪证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在海风中。
但真正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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