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金小菊拆掉手臂上的留置针，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三天了，警方没有来提审她，病房外也没有看守——这不正常。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短信跳出来：【医院后门，黑色大众，五分钟。】
金小菊扯掉病号服，换上床头准备好的便装——黑色工装裤，灰色卫衣，还有一双崭新的红色帆布鞋。鞋舌里藏着一张字条：「穿上它，跑。」
后门停着的黑色大众没有挂牌照。金小菊拉开车门的瞬间就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混着淡淡的古龙水香。
"你没死。"她盯着驾驶座上的人。
赵首转过头，左眼缠着渗血的绷带，嘴角却挂着笑："常威捅的，不碍事。"他发动车子，"警察马上会来抓你，常家背后的人开始清场了。"
车子拐上高速时，金小菊从鞋底抠出那枚金属芯片："这是什么？"
"基因密钥。"赵首的单眼盯着路面，"常美玲用你姐姐的骨髓培育了七代克隆体，只有K-7号的基因能解锁她藏在瑞士银行的资料库。"
"所以王翠花——"
"是K-3号残次品，常美玲用她测试神经毒素。"赵首猛打方向盘避开一辆警车，"她逃出来找到我，策划了整场复仇。"
高架桥上的广告屏突然切换成通缉令，金小菊的照片赫然在列。罪名是谋杀常大强——可笑，那老畜生明明死于艾滋病。
"跳车。"赵首突然扔给她一个背包，"前面路口有监控。"
金小菊抓住门把手："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帮我？"
赵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手术疤痕："因为你姐姐的肾在我身体里。"他踩下刹车，"现在跑！"
金小菊滚落在绿化带里，抬头时那辆黑色大众己经撞破护栏，坠入江中。她咬牙钻进地铁站，背包里是新的身份证、现金，还有——
一张去云南的火车票。
**（边境小镇 三个月后）**
破旧的网吧里，金小菊盯着屏幕上跳出的新闻：【常氏集团案关键证据离奇消失，多名涉案高官复职】。她咬碎嘴里的棒棒糖，甜腻的草莓味混着血腥气。
吧台老板敲了敲她面前的泡面碗："丫头，有人找你。"
后巷站着个穿西装的陌生男人，手里拿着部卫星电话。金小菊的手摸向腰间的匕首，却听见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芯片还在吗？"
是赵首。他还活着。
金小菊冷笑："在，镶在我子弹上了。"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瑞士银行的密码是你姐姐生日。里面有常家贿赂官员的完整名单，足够——"
"不够。"金小菊打断他，"我要的不是几个贪官落马。"她抬头看向边境线外的群山，"常家的客户遍布全球，那些买器官的，玩虐杀的，一个都不能少。"
电话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赵首的声音终于严肃起来，"你会成为全世界的猎物。"
金小菊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芯片，阳光下它像一滴凝固的血："我本来就是K-7号，记得吗？"她轻轻吻了吻芯片，"从地狱爬回来的滋味，该让他们尝尝了。"
远处传来雷声，今年的雨季又要来了。金小菊转身走向边境检查站，背包里装着六本不同国家的护照，每本都贴着她的照片，却印着不同的名字。
最后一个名字是：金昭雪。
她死去的姐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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