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的黎明来得静悄悄。金昭雪站在货轮甲板上，看着朝阳把海面染成血色。船长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咖啡，杯沿还沾着昨夜战斗留下的火药味。
"前面就是菲律宾领海了。"船长用蹩脚的英语说，"你要的潜水装备在船舱。"
金昭雪没接咖啡，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币弹到空中。船长手忙脚乱接住，发现金币上刻着常氏集团的标志——这是从林博士实验室顺出来的最后一件战利品。
船舱里的潜水服散发着橡胶和海水混合的刺鼻味道。金昭雪利落地换上装备，腰间别着防水袋——里面装着从基地主控室拆下来的硬盘，还有赵首最后留给她的纸条：【去马尼拉，找红房子酒吧】。
货轮减速时，她听到头顶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菲律宾海警的巡逻机正在逼近，船长在甲板上用当地语大声辩解着什么。
金昭雪悄无声息地滑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瞬间吞没了她，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下潜到二十米深度时，她看到了那艘沉船——锈迹斑斑的货轮残骸上，珊瑚丛里游弋着五彩的热带鱼。
这是赵首安排的接应点。沉船货舱里藏着摩托艇，油箱加满，导航仪设定好了去马尼拉的路线。金昭雪浮出水面换气时，货轮己经变成远处的一个小黑点，海警首升机正在上空盘旋。
摩托艇引擎的轰鸣惊飞了一群海鸟。金昭雪拧动油门，浪花拍打在她脸上，咸涩得像眼泪。导航屏幕突然闪烁起来，跳出一段视频——是赵首提前录制的。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失败了。"视频里的赵首左眼还缠着绷带，背景是某个昏暗的房间，"马尼拉红房子的酒保管着最后的关键——常家真正的客户名单，不在数据库里，而是..."
视频突然中断。导航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雷达显示右后方有快艇正在逼近。金昭雪猛打方向盘，一发子弹擦着摩托艇边缘射入海中。
追兵来了。
三艘改装快艇呈包围之势逼近，每艘船上都站着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金昭雪单手操控摩托艇，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防水袋——硬盘还在，但现在的局面显然不是赵首预料到的。
领头的快艇上，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举起扩音器："交出硬盘，留你全尸！"
金昭雪突然笑了。她松开方向盘，站起身，在摩托艇失控旋转的瞬间纵身跃入海中。雇佣兵们的咒骂声被海浪吞没，子弹在她身后激起一片水花。
水下能见度很低。金昭雪像条鳗鱼般灵活地穿梭在珊瑚礁之间，身后的追兵不断发射鱼镖。一枚钢镖擦过她的小腿，鲜血在海水中晕开，引来几条好奇的鲨鱼。
沉船残骸近在眼前。金昭雪钻进锈蚀的货舱通道，作者“龙宫小世界的青影”推荐阅读《临时女友的陷阱》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从应急出口游进轮机舱——这里藏着赵首准备的第二个惊喜。她的手摸到锈死的阀门，用力旋转三圈半，暗格应声而开。
一把改装过的水下步枪，六个氧气瓶，还有——她眯起眼睛——整整一箱军用塑胶炸药。
追兵的潜水员己经逼近沉船。金昭雪利落地组装好步枪，装上特制的钢芯子弹。第一发子弹穿透两名潜水员的氧气罐，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后面的追兵。
她没恋战，抓起炸药游向沉船底部。雇佣兵的快艇正在上方海域盘旋，浑然不觉危险将至。金昭雪将炸药吸附在船底，设定好五分钟倒计时，然后全力向反方向游去。
爆炸的冲击波让她肺里的空气几乎被挤干。三艘快艇化作火球腾空而起，燃烧的碎片像烟花般坠入海中。金昭雪浮出水面时，马尼拉的天际线己经清晰可见。
**（马尼拉 红房子酒吧 深夜）**
酒吧里烟雾缭绕，吧台上方挂着褪色的拳击海报。金昭雪坐在角落，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这是赵首约定的暗号。
酒保走过来，放下一杯血腥玛丽。杯底压着一张房卡："顶层套房，有人预付了一个月。"
套房浴室的热水冲走了身上的海水和血腥味。金昭雪裹着浴巾走出来时，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个银色保险箱。指纹解锁后，箱子里是一把车钥匙，一本瑞士护照，还有——她呼吸一滞——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常美玲抱着两个婴儿站在实验室里。婴儿脚踝上分别系着标签：【K-0】和【K-7】。
"原来如此..."金昭雪轻抚照片。她和赵首不仅是克隆体，还是常美玲亲自培育的"孩子"。这个疯女人想要创造完美的继承人，却没想到两个孩子最终都背叛了她。
保险箱最下层是个U盘，插进电脑后跳出一段视频。画面里的赵首站在某个地下室里，身后是整面墙的档案柜。
"客户名单不在数据库里，而是在这里。"他拉开档案柜，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纸质档案，"常美玲不相信电子数据，所有重要交易都有纸质备份。这个地方在..."
视频突然晃动，接着是枪声和打斗声。画面最后定格在赵首染血的脸："记住，小七，烧干净..."
金昭雪关上电脑，走到窗前。马尼拉的夜景灯火璀璨，远处海面上还能看到搜救队的灯光。她摸出那枚刻着常氏标志的金币，轻轻一按，金币裂成两半——里面是微型存储器，存着赵首用命换来的坐标。
明天，她会去那个地方，完成最后的复仇。
但今晚，她允许自己喝一杯。
金昭雪举起酒杯，对着窗外的夜色轻轻一碰："敬你，哥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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