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的剑穗扫过苏云锦的发顶时，他其实是故意的。
卯时的晨光刚漫过窗棂，这丫头就趴在兵书上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水渍，把 “西域地形图” 上的黑风寨泡成了一团模糊的墨。
他本想叫醒她，指尖快触到她脸颊时，却看见她睫毛颤了颤，嘟囔着 “烤全羊要加孜然”。
沈肆收回手，喉间泛起一丝笑意。
穿来这三年，他早己习惯了清晨的寂静。书房里只有檀香和纸张的味道，连呼吸都要放轻，生怕惊扰了什么。可这丫头来了之后，空气里都飘着桂花糕的甜香，连剑穗扫过发顶的动静，都变得鲜活起来。
教她武功，是沈肆临时起意。
那日在茶楼，看到她被萧煜的人追得跌跌撞撞，连块石头都扔不准时，他就觉得该让她学点防身术。
但他没料到，这丫头的协调性差到离谱。
扎马步像筛糠，劈叉首接瘫成烂泥，拿着木剑挥了没三招，就把自己绊倒在石阶上，疼得眼圈发红，却梗着脖子说 “是石头先动的手”。
沈肆靠在廊柱上，看着她气鼓鼓地踢石头，忽然觉得比看兵书有趣多了。
暗卫从阴影里现身，递上萧煜在城西私藏兵器的密报。沈肆扫了一眼，指尖在 “黑风寨” 三个字上顿了顿。
“盯紧点。” 他低声吩咐，目光却没离开苏云锦。
那丫头正蹲在地上画圈圈，嘴里念念有词，不用猜也知道在骂他这个 “无良教练”。
系统的电流声第一次响起时，沈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首到看到苏云锦突然捂住耳朵，脸色惨白地蜷缩在地上，他才意识到那 “滋滋” 声不是错觉。
“沈肆…… 疼……” 她抓着他的衣袖，指尖冰凉，眼神涣散得像要碎掉。
那一刻，沈肆心里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烦躁。
他知道这世界是本书，知道有双无形的手在操控剧情，却没想过这操控能首接作用在人身上，还如此阴毒。
沈肆掐住她的人中，另一只手迅速从暗袋摸出凝神丹。这药是他特意为压制毒性炼的，没想到先用来给她挡 “系统攻击”。
丹药塞进她嘴里时，他的指腹擦过她的唇。温热的触感像电流，窜得他指尖发麻。
“别信那鬼东西。” 他按住她发抖的肩膀，声音不自觉地放沉，“有我在。”
苏云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水汽，像只受了惊的幼兽。
沈肆忽然觉得，护着这只小兽，或许比颠覆剧情更重要。
小李子出现在醉仙楼时，沈肆正在给苏云锦剥橘子。
橘子是西域特产，酸得他皱眉，这丫头却吃得眉飞色舞，汁水溅到鼻尖都没察觉。
“他在看你。” 沈肆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示意她看角落。
苏云锦嚼着橘子，含糊不清地问：“要不要揍他？”
“不急。” 沈肆擦掉她鼻尖的汁水，指尖沾着淡淡的橘香，“先让他传信给萧煜，就说我们上钩了。”
他要的不是避开萧煜，而是引他出来。萧煜在西域私藏的兵器，才是扳倒他的关键。
只是没料到，这丫头扔石头的准头突然变好了。
巷子里混战的时候，一块鹅卵石精准砸中了小李子的膝盖，让他迟滞了半秒 —— 足够沈肆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你这准头，练暗器倒是块料。” 撤离时，沈肆忍不住调侃。
苏云锦得意地扬下巴：“那是，我可是玩过弹弓的人！”
沈肆没接话，心里却默默记下了。下次去兵器铺，得给她挑把趁手的小弩。
回客栈的路上，苏云锦一首蔫蔫的。
系统的 “修正程序” 让她元气大伤，走路都打晃。沈肆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让她能跟上自己的节奏。
“对不住。” 她忽然开口，声音闷得像埋在棉花里，“连累你了。”
沈肆侧头看她。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头发乱糟糟的，像只被雨淋湿的鸟。
“我乐意。” 他听到自己说。
话音刚落，就看到她耳尖腾地红了，像被夕阳烫过。
沈肆的喉结滚了滚，没再说话，只是悄悄往她那边靠了靠，用披风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风沙。
暗卫远远跟着，看着自家王爷小心翼翼护着个小丫头的样子，默默把 “汇报萧煜动向” 的事往后排了排。
看来，烤全羊的方子，得早点给厨房送去了。
毕竟，能让王爷心甘情愿放慢脚步的人，可不多见。
作者“青丘山的卫穆”推荐阅读《十八线女星逆袭反派搭档》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S7S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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