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堆像座黑黢黢的山，佐藤蹲在煤堆下，黑色棉袍裹得像只粽子，咳嗽声被北风撕得粉碎。他怀里揣着个油纸包，里面是昨晚从美惠子家偷来的三枚金戒指 —— 宪兵队抄家时漏在地板缝里的，被他趁乱摸走了。
“古田君可真悠闲。” 他看见我踢着煤块过来，声音里淬着冰，棉袍的袖口沾着煤渣，像只刚从烟囱里钻出来的老鼠，“不像我，差点被宪兵队的人打断腿。”
我的异能跳出来，他头顶飘着字：“要是能把这三枚戒指换成钱，就能打点宪兵队了…… 可古田这小子会不会告密？”
由纪挑着水桶从煤堆后绕出来，蓝布裙的裙摆结着层薄冰，是早上挑水时溅的。她故意把水桶往佐藤脚边一墩，冰碴子溅了他一裤腿：“还想着换钱呢？宪兵队的人说明天要查仓库的账目，你上个月贪的那五十斤精米，怕是藏不住了。”
佐藤吓得一哆嗦，怀里的油纸包差点掉在煤堆上，戒指碰撞的 “叮当” 声在北风里格外刺耳。“不…… 不会的！” 他的声音发颤，手紧紧攥着煤块，指缝里渗出血珠，“我己经把米换成了药，治咳嗽的……”
“药？” 我往仓库的方向瞟了瞟，那里堆着刚到的压缩饼干，包装纸上的 “军用” 字样被风吹得猎猎响，“宪兵队的田中曹长最爱查药铺，你说他要是知道你用军米换药，会怎么样？”
佐藤的脸瞬间褪成了纸色，像被冻僵的尸体。他突然 “扑通” 跪在煤堆上，棉袍的前襟沾满黑灰，对着我磕了个响头：“古田君救我！我知道牡丹江军火库的备用钥匙藏在哪，还知道……”
“起来吧。” 我踢给他个布包，里面是五十日元，是从那笔抚恤金里匀出来的，“去打点田中曹长，就说是‘误会’。”
佐藤的眼睛亮得像两盏煤油灯，手在布包里数钱的动作快得像只偷米的耗子。他的头顶飘着字：“这小子肯定有事求我！等我过了这关，再慢慢拿捏他……”
由纪往他背上啐了口唾沫：“真是条白眼狼！” 她的头顶飘着字：“古田哥就该让宪兵队把他拖走，省得看着心烦……”
第二天一早，田中曹长果然没来查账。佐藤揣着剩下的二十日元，在仓库门口拦住我，棉袍换了件干净的，却掩不住领口的煤渍：“古田君想要什么？那批压缩饼干？还是军火库的钥匙？”
他的语气里带着施舍的傲慢，仿佛不是我救了他，而是他在赏赐我。我的异能捕捉到他头顶的字：“这小子肯定是想偷军粮，等他得手了，我就去告密，既能立功，又能独吞好处……”
“我什么都不要。” 我往陶缸里装着咸菜，是光子腌的，酸得恰到好处，“只想让佐藤君多‘关照’我们这些底层人。”
佐藤的咳嗽声突然变得谄媚，像只摇尾乞怜的狗：“好说！以后仓库的‘损耗’，我多给你记点……” 他转身时，故意把那三枚金戒指从袖袋里露出来，潜伏日本：我在鬼子后方搞钱抗日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潜伏日本：我在鬼子后方搞钱抗日最新章节随便看！在阳光下闪着罪恶的光 —— 他根本没把戒指上交，反而藏了起来。
光子在阁楼里缝棉衣，紫色和服的袖口沾着棉絮，见我进来，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柴：“佐藤真的会安分？”
我往嘴里塞了块由纪烤的红薯，甜得烧心。“安分才不好。” 红薯皮落在稻草上，发出 “窸窣” 响，“他这种人，安分不了三天就会惹新麻烦，惹的麻烦越大，对我们越有利。”
光子的头顶飘着字：“可他总盯着我们，像条毒蛇……”
由纪帮我捶着腿，蓝布裙的裙摆铺在稻草堆上，像朵盛开的花。她的指尖在我膝盖的旧伤上打着圈，那里的疤痕被暖得发痒。“刚才看见佐藤往田中曹长的口袋里塞戒指了。” 她的声音软软的，像刚化的雪水，“还说要把你倒卖军粮的事告诉宪兵队。”
我摸了摸怀里的情报，上面记着佐藤和田中曹长的交易 —— 用三枚金戒指换 “军米损耗” 的账目合法化。这就是他的忘恩负义，转身就想咬恩人一口，却不知自己的每句话都被我的异能记在账上。
“让他去说。” 我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苗窜得老高，映着光子眼角的细纹，“田中曹长拿了他的戒指，只会把他的话当屁放。”
北风卷着雪粒打在天窗上，像无数只手在叩门。佐藤的咳嗽声从仓库方向传来，混着他和别的工人吹嘘的声音：“我爹在军需省还有关系，早晚能升少尉……”
由纪趴在我腿上笑出了声，辫子上的红布条在风里轻轻晃：“他连自己的咳嗽都治不好，还想升少尉。”
我闭上眼睛，听着佐藤的蠢话被北风撕碎。这种自私怯懦的家伙，才是日本最致命的毒瘤 —— 他们既想分战争的赃，又怕挨枪子；既想踩着别人往上爬，又没本事承担后果。留着他，比杀了他有用得多。
光子往我手里塞了碗热味噌汤，碗边的缺口硌着掌心，却让人心里发暖。“他要是真升了少尉，会不会更嚣张？”
“那就让他升。” 我喝了口汤，暖意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官越大，捅的娄子越大。”
佐藤的咳嗽声渐渐远了，大概是去药铺换药了。他永远不会知道，是我故意让田中曹长贪那三枚戒指，好把他攥在手里；也不会知道，他每次吹嘘的 “关系”，都是我悄悄透露给他的假消息。
由纪的手在我膝盖上打着圈，像在绣一朵看不见的花。阁楼外的雪越下越大，把军需厂的罪恶和肮脏都盖在了下面，却盖不住那些在底层挣扎的人心，和这场战争里最黑色的幽默 —— 我们最该感谢的，往往是敌人阵营里那些最不堪的家伙。
我摸着怀里的情报，明天就托老金送出去。至于佐藤，他会继续在军需厂蹦跶，继续他的自私和忘恩负义，继续用他的愚蠢给日本帝国制造麻烦。
这样挺好。
至少，这个 “可爱” 的反派，还能为抗日多做些 “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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