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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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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寄出去没几天,牡丹江那边就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小林竟然在医院里用刮胡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人猝不及防。

据说是因为他看完信后,情绪极度崩溃,无法承受内心的痛苦和绝望。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疯狂地砸碎了所有能够砸坏的东西,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恨和不满全部发泄出来。最后,他在墙上用血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恨”字,然后毫不犹豫地拿起刮胡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而另一边,美惠子在得知小林去世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伤。相反,她显得异常冷静,甚至有些冷漠。当她拿到抚恤金的那一天,她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町里的洋货店,买了一台留声机。

那台留声机被她摆在了客厅的显眼位置,唱片里播放的正是《樱花谣》。那悠扬的旋律,清脆的音符,在整个町子里回荡,声音大得半个町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美惠子穿着一身崭新的水红色和服,腰间系着一根金丝腰带,那是她用三个金戒指换来的。她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美丽而迷人。

“佐藤君,我们去东京吧!”她突然对着坐在一旁的佐藤说道,然后把装着一千二百日元的钱袋往桌上一拍,发出“砰”的一声响。

然而,就在这时,留声机的音乐突然卡了壳,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仿佛是在抗议着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佐藤的眼睛瞪得,仿佛两颗明亮的灯泡一般,他的手不停地在钱袋上着,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好……好啊!”那副模样,活脱脱像一个守财奴见到了金山银山。不仅如此,他原本有些沉重的咳嗽声也变得轻快了许多,就好像那破旧的风箱突然被人修好,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宪兵队其实早就对小林的“遗产”虎视眈眈了。就在那天下午,当佐藤满心欢喜地数着钱,美惠子则兴高采烈地试穿新和服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突然传来。紧接着,“砰”的一声,宪兵队的军靴毫不留情地踏破了门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佐藤和美惠子都惊得目瞪口呆。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只听见“哐当”一声,那个藏在衣柜顶上的铁皮盒子突然掉了下来,里面的金戒指像雨点一样散落一地。而其中有一枚缠着红头绳的银戒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宪兵队长的靴边。

“赃物!”宪兵队长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房间里炸响。他的军靴毫不留情地踩在那枚银戒指上,发出了“咯吱”一声脆响,仿佛是在嘲笑佐藤和美惠子的无知和贪婪。“小林在南京掠夺的财物,你们竟然也敢私自藏匿!”

佐藤瘫在地上,棉袍被扯得歪歪扭扭,指着美惠子说:“是她!都是她逼我的!”

美惠子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首流,和服的腰带松开了,露出里面的丝绸小褂:“佐藤君忘了?前天晚上你说,这些戒指能换个中尉当当,还说要把我也纳成‘妾’呢。”

宪兵队把钱和戒指都没收了,说是要 “上交军需省”。我知道后,找到军需厂的会计,说町里的孤儿寡母冬天快过不下去了,能不能申请笔 “慰问款”。会计是个老实人,皱着眉说 “账上没钱”,我指了指那笔刚 “充公” 的钱:“就用那个,算‘特别慰问’。”

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在我的坚持下签了字。钱拨下来那天,我让光子和由纪挨家挨户送米送煤。张大爷接过米袋时,手抖得厉害:“我儿子在前线战死了,还能想着我们……” 他不知道,这米是用他儿子敌人的钱买的。

阁楼的稻草被晒得暖暖的,带着阳光的味道。由纪跪在我身边,给我捶着腿,蓝布裙的裙摆铺在草堆上,像朵盛开的花。她的手很轻,指尖在我膝盖的旧伤上打着圈,那里是小时候在济南爬树摔的。

“光子姐在给你缝新棉袍呢。” 她的声音软软的,像刚蒸好的米糕,“用的是最好的棉花,说是从张大爷家换的。”

月光从天窗漏下来,照在她的发顶,辫子上的红布条在风里轻轻晃。我摸了摸怀里的情报,上面记着小林部队的布防图,是张大爷的儿子偷偷画的,藏在给家里的信里,被我用异能发现了。

“佐藤被宪兵队罚去扫厕所了。” 由纪的手往下滑了滑,轻轻按在我的脚踝上,“听说美惠子回东京了,嫁给个开当铺的,专收从中国抢来的东西。”

我的内心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所充盈,这种感觉让我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那原本沾满鲜血的一千二百日元,此刻竟如同变魔术一般,转化成了救命的粮食和药品,这一切就像是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

佐藤和美惠子处心积虑想要据为己有的东西,最终却成为了我手中用来对抗他们的有力武器。而这一切的转变,是如此的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由纪的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腿上,她的蓝布裙的布料着我的手,带来一股淡淡的艾草香。这股香气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在这一刻被抛诸脑后。

“古田哥,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吧?”由纪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困意,就像一只刚刚吃饱的小猫,慵懒而满足。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那辫子被扎得紧紧的,红布条系成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显得十分可爱。

“会的。”我看着天窗上的月亮,它宛如一块冰凉的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我坚信,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就像这月光一样,虽然清冷,但却能照亮黑暗的角落。

稻草在身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远处,佐藤的咳嗽声不时传来,与扫厕所的水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刺耳难听的曲子。然而,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只有那皎洁的月光、淡淡的艾草香,以及由纪轻柔的呼吸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宛如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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