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异能还没碰到信封，就听见里面的字像群炸窝的马蜂：“古田贸易会社的古田，逃避兵役，勾结抗日分子，证据确凿，望宪兵队严惩！”
雪子的织梭 “当啷” 掉在地上，蓝色洋装的袖口蹭过经线，扯乱了刚织的海浪纹。“逃避兵役……” 她的声音碎得像被踩过的樱瓣，“会被枪毙的……”
佐藤夫人却突然笑了，和服的袖子扫过我的手背，带着点冰凉的玉镯触感：“别慌，宪兵队的课长是我表哥的部下，这点小事，花点钱就能解决。” 她往信封里瞥了眼，“写得这么急，倒像是怕我们查不出是谁寄的。”
这就是当时日本的官场：法律是给没钱人定的，只要银元够厚，再大的罪名也能像擦掉墨痕一样抹去。宪兵队的火漆印看着吓人，其实和三越百货的价签没两样，都是可以讨价还价的数字。
深夜的会社，雪子在收拾织布机，蓝色洋装的裙摆被卷到膝盖，露出纤细的小腿，白袜上的海浪纹被丝线勾了个小勾。她的脊背在灯光下投出长长的影，像片被风吹弯的柳叶，每次弯腰捡线轴，腰腹的肌肉都会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先生……” 她的声音低得像织机的余响，“真的…… 没事吗？”
我握住她捡线轴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无数个日夜与丝线摩擦的证明，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说明她的坚韧。“没事。” 我的指尖划过她的手腕，那里的肌肤比春子细腻，比千代子紧实，像块微凉的和田玉，“佐藤夫人己经去处理了。”
雪子的头突然靠在我的肩上，发间的樱花落了下来，掉在我的和服上，像颗易碎的泪。“我怕……” 她的声音埋在我的颈窝，带着淡淡的草木香，“以前轮机长说，不听话就送我去宪兵队…… 那里的人……”
我的异能看见她记忆里的黑暗：宪兵队的牢房，铁栏杆上的锈迹，女人的哭喊声，还有轮机长得意的笑。这些画面像块冰，冻得她浑身发抖，洋装的领口蹭过我的下巴，露出锁骨的浅涡，那里的肌肤凉得像雪。
“现在有我在。” 我往织布机的方向指了指，“你的海浪纹还没织完，将军还等着呢。”
她的身体在发抖，却没有躲，蓝色洋装的袖口攥得皱巴巴，像团揉过的丝线。我的手落在她的后颈，那里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却在我的触碰下，一点点软下去，像被温水浸过的丝绸。
雪子的身体和她的人一样，纤细却藏着韧性，不像春子那样带着田野的生涩，也不像千代子那样浸着脂粉的软，她的每寸肌肤都像被丝线勒过，带着种克制的美 —— 胸部的弧度不大，却圆得像两颗青桃，腰腹的肌肉紧实，摸上去能感觉到轻微的颤动，那是织布时呼吸的节奏。
我的异能捕捉到她的心理变化，像经线与纬线交织：
开始的抗拒：“这里是会社…… 她们会听见的……”
想到宪兵队的信：“要是先生出事了，我…… 我该怎么办？”
触到我掌心的温度时：“他和轮机长不一样…… 他没打我……”
织机的 “咔嗒” 声停了，只有窗外的樱花落在地上的轻响，像首无声的催眠曲。雪子的呼吸吹在我的颈窝，带着樱花的甜，她的手臂缠上来时，不像佐藤夫人那样熟练，也不像春子那样笨拙，是种带着试探的紧，像在确认这不是梦。
她的脊背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织布留下的薄茧蹭过我的肌肤，像细小的电流，激起细碎的颤栗。她的声音很轻，像片樱花瓣落在水面，每次提到 “宪兵队”，都会往我怀里缩得更紧，仿佛我的怀抱是唯一的避风港。
天快亮时，雪子帮我系好和服腰带，指尖的薄茧蹭过我的纽扣，动作比织布时还认真。“三越的订单，” 她往织机的方向指了指，“我明天就开始赶，不会耽误樱花祭。”
佐藤夫人敲门进来时，和服上的樱花纹沾着晨露，手里拿着张支票和张纸条。“宪兵队的课长说，” 她把支票放在矮桌上，金额栏填着 “五百日元”，“这点‘茶水钱’，足够他把密告信烧了。” 纸条上是课长的笔迹：“寄信人用的邮票是三越百货的，盖着银座的邮戳。”
我的指尖划过支票的金额，比送少佐去印尼的零头还少，却足以让宪兵队的课长睁只眼闭只眼。“三越的课长？” 我往千代子的方向瞥了眼，她的紫色振袖搭在椅背上，像朵盛开的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嫉妒会社的生意吧。” 佐藤夫人的指甲划过纸条上的邮戳，“上个月他想入股，被你拒绝了。” 她突然往雪子的织布机看了看，“不过，也可能是…… 内鬼。”
雪子的织梭突然掉在地上，蓝色洋装的袖口沾着丝线，脸色白得像落满樱花的雪。“内鬼……” 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经纱，“会是…… 会是我们中的人吗？”
春子端来早餐时，粗布和服的前襟沾着面粉，听见 “内鬼” 两个字，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不可能！” 她的声音带着急吼吼的认真，“我们都是一条心的！”
千代子则皱起了眉，紫色振袖的领口别着枚新的珍珠簪，是三越课长昨天送的。“课长昨天还说，” 她的声音有点发虚，“要介绍陆军省的客户给我们……”
我的异能扫过她们三个，像在清点织机上的线头：
雪子的头顶飘出字：“但愿不是春子…… 她弟弟还需要钱……”
春子的头顶飘出字：“千代子姐姐收了课长的簪子…… 会不会是她？”
千代子的头顶飘出字：“雪子妹妹最安静，说不定藏着事……”
佐藤夫人突然笑了，和服的袖子扫过我的手背：“现在查没用，” 她往窗外的樱花树指了指，“等樱花祭过了，自然会露出马脚。” 她的头顶飘出字：“不管是谁，敢动我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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