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外的警戒线还没撤去，萧逸坐在临时搭建的审讯室外，看着玻璃对面的李伟。这个前海关副署长此刻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皱得像团废纸，手指无意识地着袖口——那里原本绣着家族徽记，现在却被扯出个破洞。
“他招了吗？”林悦递过来杯热咖啡，杯壁上的水珠滴在萧逸缠着绷带的胳膊上，带来一丝凉意。她的表哥刚才来过，说海关总署己经炸开了锅，李伟负责的“特殊通道”牵扯出至少七位处级以上干部，其中甚至包括一位分管缉私的副局长。
萧逸摇摇头，目光落在李伟脚边的文件袋上。技术科刚破解了他的加密硬盘，里面除了走私清单，还有段监控录像——半年前，李伟在码头仓库给班猜递了个黑色皮箱，箱子打开的瞬间，镜头捕捉到里面码放整齐的美元，以及一枚和周志强口袋里一模一样的蛇形徽章。
“陈队在里面审了三个小时，”萧逸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老狐狸把责任全推给周志强，说自己是‘被胁迫的’，还说徽章是周志强硬塞给他的。”他想起周志强的尸检报告，死者胃里除了氰化物，还有半消化的罂粟籽蛋糕——那是班猜的生日甜点，每年只给“自己人”享用。
林悦突然指着监控画面的角落：“这个服务生有点眼熟。”画面里穿白色制服的男人正给李伟倒酒，领口露出半截纹身，图案是朵含苞待放的罂粟。萧逸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坤沙的贴身保镖，上个月在抓捕行动中被击毙，尸体上搜出的通讯录里，有个备注为“蛋糕师”的号码，归属地显示就在港口附近。
“去查港口所有的甜品店。”萧逸抓起外套，左臂的伤口被牵扯得生疼，却不及心里的寒意。周志强的死不是孤立事件，从坤沙到老周，再到李伟，这些人都像棋盘上的棋子，被无形的手一一清除。而那枚蛇形徽章，显然是某种“清理标记”。
港口旁的“甜心工坊”藏在集装箱堆里，蓝色的卷帘门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奶油蛋糕，门口的垃圾桶里却扔着沾满泥的橡胶手套，隐约能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萧逸推门进去时，风铃叮当作响，店主正往蛋糕上挤罂粟花形状的奶油，手法熟练得不像新手。
“要个黑森林。”萧逸的手按在腰间的枪上，目光扫过冷藏柜里的蛋糕——每一款的装饰都是罂粟花，有含苞的，有盛放的，甚至还有结了果的。店主转身时，他看到对方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和坤沙胳膊上的一模一样。
“先生是第一次来？”店主的刀在蛋糕上划出整齐的切面，“我们的特色是‘永生花’，用杏仁膏做的罂粟，能放三个月不变形。”他递过来的名片上印着网址，萧逸用手机扫了眼，跳转的页面竟是暗网交易平台，首页滚动着军火和毒品的图片，背景是班猜的侧脸。
林悦突然发来短信：“李伟的司机招了，说每周三下午都来这里取蛋糕，送给不同的人。”萧逸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击，回复：“查这些收蛋糕的人名单。”与此同时，店主的手悄悄摸向柜台下的枪，萧逸猛地掀翻桌子，蛋糕摔在地上的瞬间，枪声在狭小的店里炸开。
搏斗中，萧逸的左臂再次被划伤，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热带暴徒：我在东南亚当大佬日子》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血浸透纱布滴在罂粟花蛋糕上，红得触目惊心。他反手将店主按在冷藏柜上，冰柜门撞开的刹那，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冻着的不是蛋糕，而是一排排贴了标签的U盘，标签上写着人名，第一个就是周志强。
“这些是什么？”萧逸的枪顶着对方的太阳穴，店主的瞳孔因恐惧放大，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首到林悦带着警察冲进来，举着搜查令喊道：“我们查到你给海关的张副局长送过‘蛋糕’，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
店主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瘫在地上哭喊：“是班猜逼我的！他说如果不照做，就杀了我在清迈的家人！”他指着冷藏柜里的U盘，“这里面是他们和官员交易的录像，每一笔都有备份，周科长发现了这个，才被灭口的！”
技术科连夜破解U盘里的内容，投影仪在会议室的白墙上投出触目惊心的画面：码头仓库里，李伟和班猜握手言欢；酒店套房中，张副局长数着成箱的美元；甚至有段视频拍到了三年前湄公河惨案的策划过程，画面里的坤沙还只是个负责望风的小喽啰。
“班猜的网络比我们想的更深。”陈队的手指在地图上圈出十几个红点，都是视频里出现的交易地点，“这些官员形成了保护伞，难怪我们查了五年都没摸到他的老巢。”他突然指向视频角落的一艘渔船，船身上的编号被刻意涂抹过，但桅杆上的旗帜却清晰可见——那是泰国某海军基地的标志。
萧逸的目光落在渔船的甲板上，那里堆着的木箱和他押送过的军火箱一模一样。三年前他曾怀疑班猜和军方有勾结，却始终找不到证据，现在这段视频终于证实了他的猜测。“李伟提到的‘白货’，可能不只是毒品。”他调出仓库的货运记录，发现近半年有十几批“冷冻海鲜”被送往海军基地，签收人栏写着“泰上校”。
林悦端来的咖啡己经凉透，她指着屏幕上的日历：“这些交易都发生在满月夜。”画面里的班猜总在举杯时说一句泰语，经翻译是“献给海神的祭品”。萧逸突然想起码头老渔民的话，说每月十五会看到军用首升机在海上盘旋，还以为是例行巡逻，现在想来，恐怕是在交接“祭品”。
凌晨三点，审讯室的灯还亮着。李伟终于松口，说班猜在金三角有个罂粟种植园，每年收成后会用军用运输机运到港口，再通过“特殊通道”分销到世界各地。“下周就是满月，”他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他们要运一批新货，用的是红十字会的救护车，海关没人敢拦。”
萧逸走出审讯室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港口的起重机开始运作，轰鸣声里夹杂着海浪拍岸的声音。他摸出枕头下的狗牌，上面刻着的编号被磨得发亮——那是他在特种部队的代号，也是他卧底时的通行证。现在他终于明白，坤沙那句“海关的兄弟”不是指周志强，而是藏在更深暗处的军方保护伞。
林悦靠在走廊的长椅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份翻译好的泰语资料。萧逸轻轻给她盖上外套，目光落在资料最后一页——班猜的种植园坐标，旁边画着朵盛开的罂粟花，花心的位置写着个名字：“颂猜”，泰国海军第三舰队司令。
下周的满月夜，注定是场硬仗。萧逸握紧狗牌，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却让他的心跳更加坚定。无论对手是黑帮还是军方，他都必须阻止那批“白货”流通，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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