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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边疆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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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光之行者”推荐阅读《将门娇:王爷,夫人又在扮乖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北疆的风裹着沙砾,打在玄色王旗上发出猎猎声响。萧玦勒住缰绳,胯下的“踏雪”打了个响鼻,前蹄在冻土上刨出浅坑。他身后跟着的小世子萧承砚,正扒着马鞍侧的木栏,小脸上沾着灰,眼睛却亮得像星子。

“爹,城墙怎么比画册里的还高?”萧承砚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飘,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胡饼——那是出发前沈清辞亲手烙的,夹着羊肉末,是这孩子最爱的点心。

萧玦低头看他,盔甲的铜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高才能护着里面的人。”他抬手替儿子拢了拢貂帽,帽檐上的白狐毛扫过孩子冻得发红的脸颊,“当年你外祖父镇守北疆时,这城墙还没这般结实,每逢冬春,蛮族的铁骑总像野狼似的在关外打转。”

萧承砚似懂非懂,小手指着城楼上飘扬的红旗:“那是咱们的兵吗?”城垛间隐约露出的头盔,在灰黄色的天幕下闪着零星的光,像落满了星星。

“是。”萧玦的目光掠过城墙,落在远处起伏的雪原上。那里曾是他最熟悉的战场,箭簇穿透皮肉的闷响,战马濒死的嘶鸣,还有雪地里凝固的暗红血迹,都藏在这看似平静的风里。

城门缓缓开启,守城校尉赵武早己跪在雪地里,甲胄上落了层薄雪,像披了件白裘。“末将赵武,参见王爷,参见小世子!”他的声音带着颤音,不是怕,是激动——当年他还是个小兵,在南疆阵前被蛮族的弯刀劈中肩胛,是萧玦亲手将他从尸堆里拖出来,又把自己的伤药塞给了他。

“起来吧。”萧玦翻身下马,将萧承砚从马背上抱下来。孩子的靴子刚沾地,就挣开他的手,踩着积雪往赵武面前跑,小短腿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倒像只刚学步的小兽。

“将军叔叔,你盔甲上的花纹真好看!”萧承砚仰着脸,手指戳了戳赵武护心镜上的虎头纹,那里的铜锈被磨得发亮,是常年擦拭的痕迹。

赵武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声震落了头盔上的雪:“小世子要是喜欢,末将教你怎么给盔甲上油?”他当年在驿站跟着林举子识过几个字,知道眼前这孩子是靖王的心头肉,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活泼的性子,不像王爷当年,十岁就能在演武场挥得动长剑,眼神冷得像冰。

萧玦站在一旁看着,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沈清辞总说他把孩子教得太野,不像个王府世子,倒像边关将士家的小子。可他觉得这样好,男孩子就该在风里跑,在雪地里滚,知道盔甲不是摆设,城墙不是画儿,才能明白“安宁”二字有多沉。

进了城,萧玦才发现,这里的房子竟大多是砖瓦房,不像记忆里那般全是土坯墙。赵武在一旁解释:“这是沈大人去年拨款修的,说土坯墙禁不住北风,还容易塌。”他指了指街角的水井,“连井台都砌了青石,说是防着冬天结冰打滑。”

萧承砚被街边货郎手里的糖人吸引,挣开乳母的手就跑了过去。那糖人捏的是个骑马的将军,手里的长枪沾着金粉,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我要这个!”萧承砚踮着脚,小手指着糖人,兜里的碎银子叮当作响——那是沈清辞给他备的零花钱,说让他尝尝自己买东西的滋味。

货郎是个络腮胡的汉子,见了萧玦身上的王袍,慌忙要跪下,却被萧玦摆手拦住。“照常卖。”他的声音温和,目光落在货郎摊子上的糖人模具上,有文官,有武将,还有几个捏成小羊模样的,想来是给小姑娘玩的。

“三个铜板。”货郎的手还在抖,却努力挤出笑脸,“小世子要是喜欢,我再捏个虎头的?”

萧承砚刚把银子递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笑声。回头一看,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手里举着个糖做的小兔子,正睁大眼睛看他手里的将军糖人。

“我用兔子跟你换好不好?”小姑娘的脸颊冻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鼻尖凝成小雾。

萧承砚皱了皱眉,把将军糖人往身后藏了藏——这是他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可看着小姑娘快要耷拉下去的嘴角,又想起母亲说的“要让着妹妹”,终是不情不愿地把糖人递了过去:“换就换,但是你不能咬坏将军的枪。”

小姑娘立刻笑开了花,把兔子糖人塞给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将军糖人,蹦蹦跳跳地跑回不远处的铺子。萧玦顺着她跑的方向望去,见铺子里挂着“胡记布庄”的幌子,掌柜的正朝这边拱手,脸上满是感激。

“这孩子是布庄胡掌柜的小女儿,叫胡丫儿。”赵武在一旁解释,“她娘前年生弟弟时没了,胡掌柜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孩子养得泼辣,却也懂事。”

萧承砚舔着兔子糖人,忽然抬头问:“爹,这里的孩子都没有娘吗?”他想起京城里的玩伴,个个都有娘陪着描花样子,做新衣裳。

萧玦的心轻轻一揪。他蹲下身,替儿子擦掉嘴角的糖渣:“不是。以前打仗的时候,很多叔叔伯伯去了很远的地方,他们的娘子就成了寡妇,孩子就没了爹。”他指了指城墙,“所以咱们要守好这里,不让打仗,孩子们就能有爹有娘了。”

萧承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把手里的糖人往萧玦嘴里塞:“爹也吃,爹守城墙辛苦了。”

萧玦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想起沈清辞送他出征时,也是这样往他嘴里塞了块糖,说“甜的能压惊”。那时他还笑话她,说沙场老将哪用得着这个,如今才明白,这甜味里藏着的,是盼着人平安回来的心意。

到了校尉府,赵武早己备下了宴席。没有山珍海味,却是北疆最实在的吃食:一大盆手抓羊肉,一盆酸菜炖粉条,还有刚出炉的馕饼,金黄酥脆,上面撒着芝麻。

萧承砚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盆,眼睛瞪得溜圆。赵武给他递了块撕好的羊肉,笑着说:“小世子尝尝,这是今早刚宰的羯羊,用盐和花椒腌了半个时辰,再用清水煮,最是鲜嫩。”

萧承砚咬了一大口,烫得首吸气,却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说:“比府里的好吃!”

萧玦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北疆吃羊肉的情景。那年他才十二岁,跟着父亲来巡查,也是这样一大盆肉,父亲给他递了把小刀,让他自己割着吃,说“男子汉要会自己动手”。如今父亲早己不在,可那羊肉的滋味,却仿佛还在舌尖。

席间,赵武说起了如今的北疆。“蛮族那边派了使者来,说想跟咱们通商。”他喝了口酒,脸上泛着红光,“他们的皮毛和药材,换咱们的茶叶和布匹,还说要送自家的孩子来学汉字。”

“王爷还记得当年那个蛮族小王子吗?”赵武忽然问道,“就是总跟在首领身后,眼睛像狼崽子似的那个。如今他成了新首领,派来的使者说,他当年在阵前见过王爷,说王爷的枪法‘像雄鹰抓兔子’,又快又准。”

萧玦笑了。他当然记得。那孩子当年也就十岁,穿着件不合身的皮甲,手里攥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眼神里全是倔强。他俘虏那孩子时,本想按军规处置,却见他死死咬着嘴唇不吭声,像头不肯认输的小兽,终是动了恻隐之心,放他回了蛮族王帐。

“通商可以,但规矩不能破。”萧玦放下酒杯,语气沉稳,“边境集市要派重兵看守,不许私贩盐铁和兵器。还有,来学汉字的孩子,要一视同仁,不许苛待,也不许纵容。”

赵武拱手应道:“末将明白。沈大人上个月还来信说,要在集市旁建个学堂,请江南的先生来讲学,不光教蛮族的孩子,也教咱们这边的娃,说‘认字才能明事理’。”

萧承砚听到“学堂”二字,立刻来了精神:“我能去学堂玩吗?”他在京城里的国子监附学,先生总说他坐不住,要是能在这里的学堂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肯定有意思。

“当然能。”萧玦摸了摸他的头,“明日就让赵叔叔带你去看看。”

第二日一早,萧承砚就拉着赵武去了学堂。那学堂是间新盖的土坯房,窗户糊着透亮的纸,里面摆着十几张矮桌,孩子们正跟着先生读《三字经》。有穿着汉服的,也有穿着皮袍的,朗朗的读书声混着窗外的风声,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先生是个江南来的老秀才,姓周,据说跟京城里的周显老先生是本家。见了萧承砚,他捋着胡子笑:“小世子来得巧,正好赶上孩子们学算术。”

萧承砚凑到一个蛮族小孩身边,见他正用小石子在地上摆算式,嘴里念叨着“三加五等于八”,声音奶声奶气的,却格外认真。那孩子见他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

“我叫巴图。”孩子用生硬的汉话说,手里还攥着块红玛瑙,“我爹说,学好算术,就能跟汉人哥哥姐姐做买卖了。”

萧承砚从兜里掏出个琉璃弹珠,那是沈清辞给他买的,里面嵌着朵小红花。“这个给你。”他把弹珠塞到巴图手里,“我叫萧承砚,我爹是靖王。”

巴图捧着弹珠,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心翼翼地把玛瑙递给萧承砚:“这个给你,我娘留给我的。”

两个孩子交换了礼物,手拉着手跑到院子里玩起了弹珠。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照下来,在他们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笑声像银铃似的,洒满了整个院子。

萧玦站在窗外看着,赵武在一旁低声道:“王爷,您看,这才是真的安宁吧?”

萧玦点点头,心里忽然想起沈清辞的话。临走前,她替他整理盔甲,轻声说:“最好的防守不是城墙,是人心。让孩子们一起读书,一起长大,就像一棵树上的枝丫,根连着根,谁也离不开谁。”

那时他还觉得她的想法太理想化,如今看着院子里玩耍的孩子,才明白她的深意。刀剑能挡住铁骑,却挡不住人心的隔阂;城墙能守住疆土,却守不住世代的仇恨。唯有让孩子们的心连在一起,才能让这北疆的风,永远吹不散安宁的暖。

巡察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返程的日子。萧承砚抱着巴图送他的红玛瑙,一步三回头地跟学堂的小伙伴们告别。胡丫儿塞给他一个布老虎,说是自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我还会来的!”萧承砚站在马车上,挥舞着小手,“等我长大了,就来这里守城墙!”

萧玦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策马跟上。队伍缓缓驶离城门,赵武带着将士们跪在雪地里送行,首到队伍变成远处的小黑点,还不肯起身。

路上,萧承砚趴在车窗上,看着渐渐远去的城墙,忽然问:“爹,外祖父当年也像你这样,在这里保护大家吗?”

萧玦望着窗外掠过的雪原,声音低沉而温柔:“是。他在这里守了三十年,冬天睡在城楼上,夏天巡逻在草原,连生病都不肯离开。”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样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仍拉着他的手说“北疆不能丢,丢了,京城就危险了”。

“那我也要像外祖父和爹一样,做个大英雄!”萧承砚握紧了拳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萧玦笑了,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儿子。那是块暖玉,雕成了雏鹰的样子,正是当年沈白兴殿试时戴的那块,后来沈清辞转赠给了他。“这个给你。”他把玉坠系在儿子脖子上,“戴着它,就像外祖父和爹陪着你一样。”

萧承砚摸着玉坠,忽然打了个哈欠,靠在萧玦怀里睡着了。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学堂的院子里,和巴图、胡丫儿一起玩弹珠,阳光暖暖的,笑声甜甜的,连风都带着甜味。

萧玦抱着儿子,望着远处的天际线。那里,雪与天连成一片,干净得像块无瑕的玉。他知道,这安宁来得不易,是无数将士用鲜血换来的,是沈清辞在后方筹谋维系的,也是像赵武、周先生这样的人,默默守护的。

他轻轻哼起沈清辞教他的江南小调,调子软软的,像江南的春水,却奇异地压过了北疆的寒风。怀里的孩子咂了咂嘴,睡得更沉了。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在哼着一首古老的歌谣。歌谣里,有城墙的坚固,有孩子们的笑声,有将士的坚守,还有无数人对安宁的期盼。

萧玦知道,这趟北疆之行,不仅是让儿子看看城墙有多高,更是让他明白,这城墙里守护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一个个温暖的家。而他和沈清辞,还有他们的孩子,会像祖辈那样,守着这份安宁,守着这片土地,首到永远。

风还在吹,却仿佛带上了暖意。远处的城楼上,红旗依旧飘扬,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照亮了北疆的天空,也照亮了世代相传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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