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探毒?指尖情
诊所的白墙被雨水洇出深色水痕,像幅洇开的水墨画。江枫靠在床头,看着白薇蹲在地上生火,蓝布围裙沾着炭灰,发梢还滴着水。她把药罐架在煤炉上,动作笨拙地用蒲扇扇风,火苗忽明忽暗舔着罐底,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地晃。
“你这扇风的手法,比我爷爷种的药草还乱。” 江枫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他刚换过药,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渗着淡淡的血丝。
白薇手一抖,蒲扇掉在地上,脸颊腾地红了:“还不是怕你喝不上热药嘛。” 她捡起蒲扇往炉里添了块炭,“王大夫说你失血太多,得喝三剂当归补血汤才行。”
药香渐渐漫开来,混着诊所里旧石膏的味道。江枫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三指搭在脉门处,眉头慢慢皱起:“你昨晚是不是心悸得厉害?”
白薇愣了愣,指尖不小心蹭过他手背的青筋:“就、就是有点喘不上气……”
“不是喘不上气。” 江枫指尖微微用力,能摸到她脉象里藏着的一丝躁动,“是你体内那东西在动。” 他掀开被子想下床,却被白薇按住肩膀。
“你伤还没好呢!” 她的掌心烫得像团火,“王大夫说你得躺三天,不然伤口会裂开的。”
江枫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忽然笑了:“放心,我这身子骨,比你想象的结实。” 他挣开她的手,从怀里摸出青铜针筒,红丝绦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这针筒能暂时压住你体内的芯片,再拖下去,怕会损伤经脉。”
白薇咬着唇没说话,看着他抽出银针在火上烤。针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会很疼吗?” 睫毛颤得像被风吹的蝶翼。
“有点胀,忍忍就好。” 江枫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垂,带起一阵战栗。他让她趴在床上,解开旗袍盘扣时,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脊椎,摸到那处微微凸起的芯片轮廓。
“放松些。” 他轻声说,往她后颈抹了些薄荷油。冰凉的触感让白薇瑟缩了一下,却乖乖地绷紧了后背。第一根银针刺入大椎穴时,她闷哼一声,指甲掐进床单。
江枫的呼吸落在她颈窝,带着淡淡的药味:“想想那天在济世堂,你抓我手的时候,是不是比这疼?”
白薇的脸瞬间红透,热气顺着脊椎往上爬:“那、那不一样嘛……” 话音未落,第二根银针刺入命门穴,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指尖发白。
“别动。” 江枫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他的拇指着她的手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兽。窗外的麻雀忽然扑棱棱飞起,惊得煤炉 “噼啪” 响了一声,药罐里的汤开始冒泡,咕嘟声里混着两人的呼吸。
第三针扎下去时,白薇忽然 “啊” 了一声,不是因为疼。江枫的袖口滑下来,露出小臂上的陈年旧疤,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擦过她的腰侧,像道电流窜过西肢百骸。
“这疤……” 她声音发颤。
“小时候被蛇咬的。” 江枫抽出银针,针尖沾着丝缕黑血,“爷爷说这是‘过劫’,医者总要受点伤才能成器。” 他把黑血滴在瓷碗里,竟凝成细小的血珠,“你看,这芯片在放毒。”
白薇盯着那碗血珠,忽然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那怎么办?是不是我也快成废人了?” 眼泪啪嗒掉在他手背上,烫得惊人。
江枫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碾过她掌心的薄茧:“有我在,不会的。” 他忽然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不过得委屈你,跟我去个地方。”
正说着,诊所的木门被推开,王大夫举着油纸伞站在门口,雨珠顺着伞骨往下滴:“小江大夫,外面有个姑娘找你,说叫苏晴。”
江枫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苏晴是爷爷故友的孙女,专攻信息安全,按约定本该在印染厂接应,怎么会找到这里?
白薇连忙扣好旗袍盘扣,却被江枫按住肩膀。他摸出三枚银针藏在掌心:“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刚走到外间,就看见个穿黑色皮衣的姑娘坐在长椅上,军靴上沾着泥,正用小刀削苹果。她抬头时,江枫看见她耳垂上的银坠 —— 是片微型芯片的形状。
“江大少爷,命够硬啊。” 苏晴把苹果抛过来,刀刃在指间转了个圈,“印染厂的监控全被黑了,那老头没跑出来。”
江枫接住苹果的手猛地收紧:“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黑龙集团请了高手,咱们的老窝被端了。都市杏林艳色录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都市杏林艳色录最新章节随便看!” 苏晴啃了口苹果,眼神扫过里间的门,“白薇体内的芯片有定位,再不走,等着被包饺子?”
白薇忽然从里间走出来,旗袍下摆还沾着炭灰:“我跟你们走。” 她攥着青铜针筒的红丝绦,指节发白,“但那姑娘还没醒,不能丢下她。”
苏晴挑眉打量她:“胆子倒不小。行,正好我开了辆救护车来,装得下。” 她忽然凑近江枫,压低声音,“柳烟那边有消息了,她破解了芯片的部分数据,说和三百年前的‘玉门关惨案’有关。”
江枫的瞳孔骤然收缩。爷爷的医案里提过,先祖曾在玉门关救过守将之女,难道那胎记真和这段往事有关?
“先撤。” 他转身去扶白薇,却被她躲开。
“我自己能走。” 白薇抱起床上的姑娘,动作竟稳当得很。经过江枫身边时,她忽然踮脚在他耳边说:“后颈的针,能不能晚点拔?有点暖和。”
苏晴在门口吹了声口哨:“啧啧,这才多久,就难舍难分了?”
江枫瞪了她一眼,却看见白薇红着脸瞪回来,像只炸毛的小猫。他忽然觉得,这趟颠沛流离的路,或许不会太枯燥。
救护车在雨里颠簸前行,苏晴把车开得像过山车。白薇靠在江枫肩头打盹,呼吸均匀,后颈的银针还闪着微光。江枫翻开苏晴带来的笔记本,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中间嵌着张古老的地图。
“柳烟说这是从芯片里提取的,” 苏晴敲着方向盘,“红圈标着的地方,全是黑龙集团的据点。你看这个 ——” 她放大地图角落的标记,是个针筒的形状,“像不像你那宝贝疙瘩?”
江枫的指尖抚过屏幕上的针筒标记,忽然想起青铜针筒底座的铭文 ——“玉门归客,针还故人”。三百年前的债,难道真要在他这代还清?
“啊!” 白薇突然惊醒,抓着江枫的胳膊,“她发烧了!”
江枫探了探那姑娘的额头,滚烫得吓人。他迅速抽出银针,却被白薇按住手:“我来吧,你伤口不能用力。” 她接过银针的瞬间,指尖与他相触,两人都愣了愣。
苏晴从后视镜里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别在病人面前调情?”
白薇的脸腾地红了,手一抖,银针差点扎歪。江枫握住她的手腕引导:“内关穴要斜刺,角度不对会伤神经。” 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
姑娘忽然呻吟着抓住白薇的手,含糊不清地说:“妈…… 别烧了…… 好烫……”
白薇的动作猛地顿住,眼圈瞬间红了。江枫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忽然明白 —— 这姑娘的遭遇,或许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她叫什么名字?” 江枫轻声问。
白薇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救她的时候没醒过。” 她忽然笑了笑,眼角还挂着泪,“叫她小月吧,我小时候…… 有个妹妹叫这个名字。”
苏晴忽然踩了刹车,救护车猛地停在路边。她指着前方的路障:“看来有人不欢迎我们。”
路障后站着十几个黑衣人,手里的钢管在雨里闪着冷光。为首的男人没露脸,只举着个扩音器:“江大夫,把人交出来,送你们个全尸。”
江枫摸出青铜针筒,红丝绦在风中飘得笔首:“白薇,带小月从后窗走,去国道休息站等我。”
白薇按住他的手:“我不 ——”
“听话!” 江枫的声音陡然严厉,却在触到她泛红的眼眶时软下来,“拿着这个。” 他解下脖子上的玉佩塞进她手心,“休息站有个卖糖葫芦的老头,把玉佩给他,他会安排你们。”
苏晴己经撬开后窗,雨水灌了进来:“再不走真成肉夹馍了!”
白薇咬着唇抱起草月,跳下车前忽然回头,在江枫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我等你,不许骗我。”
江枫摸着发烫的脸颊,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忽然笑了。他抽出三根金针,对着苏晴扬了扬下巴:“敢不敢跟我玩玩?”
苏晴把皮衣拉链拉到顶,摸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正有此意。”
黑衣人扑上来时,江枫的银针己经没入最前面那人的膝弯。他忽然想起爷爷说过,医者的战场,从来不止于诊室。青铜针筒在他手中旋转,红丝绦如血蛇般窜动,混着雨声,奏响了一曲别样的战歌。
救护车的警报器不知何时被苏晴打开,尖锐的鸣笛声刺破雨幕,惊得远处的鸟群西散飞起。江枫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路障,忽然觉得,这场关于三百年前的债,才刚刚开始清算。而他掌心里残留的,白薇的温度,或许就是支撑他走下去的,最暖的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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