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册染血?情定针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码头清晨的薄雾。白薇跪在集装箱旁给江枫包扎后背的伤口，旗袍里衬被血浸得透红，像块吸饱了晨露的胭脂。她指尖缠着纱布打了个歪结，江枫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腹碾过她掌心那道新鲜的刀痕 —— 是昨夜为解蛊割的，还泛着粉红的嫩肉。
“疼吗？” 他的声音哑得像蒙了层纱，呼吸扫过她耳廓，带着海水的咸腥气。白薇刚要摇头，就见他从口袋里摸出颗蜜枣塞进她嘴里，“爷爷说甜食能止痛。”
白薇的耳尖腾地红了，故意往他伤口上按了按纱布：“疼的是你吧？刚才在冷藏库逞英雄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疼？” 话虽硬，指尖却不自觉放轻，纱布缠绕的力度刚好能止血，又不会勒得他皱眉。她哼起外婆教的童谣，哼到第三句时，江枫的背突然绷首 —— 这是他们捣药时的暗号，提醒对方 “该轻些了”。
江枫突然翻身将她按在集装箱上，金属的凉意透过薄薄的旗袍渗进来，激得她打了个颤。他的膝盖抵在她两腿之间，红丝绦从青铜针筒里滑出来，缠上她的脚踝，像条发烫的蛇。“再贫嘴，” 他的鼻尖蹭过她唇角的口红印，“我就用红丝绦给你编个手环，让你走哪儿都带着。”
白薇仰头咬住他的喉结，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编啊，正好让警察看看，江大夫是怎么用针筒耍流氓的。” 她的手顺着他敞开的衬衫滑进去，指尖划过他后背的伤疤，那里的肌肉突然绷紧 —— 她摸到第三道旧疤时，江枫闷哼一声，那是被蛇咬的月牙形疤痕，他总说这是 “过劫的印记”。
“咳咳。” 苏晴的咳嗽声突然炸响，手里的账本 “啪” 地拍在江枫后脑勺，“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把荷尔蒙收一收？小月还在这儿学坏呢！” 小姑娘正踮着脚数他们缠在一起的红丝绦，奶声奶气地喊：“苏晴姐姐，他们编的结和药柜上的一样！”
白薇慌忙推开江枫，旗袍盘扣 “崩” 地弹飞，正好砸在苏晴额头上。“哎哟！” 苏晴捂着额头翻白眼，“江枫你要是管不住你家这位，我就把小月送进少林寺学清心诀 —— 省得天天研究你们的红丝绦能编几种结！”
江枫接过账本时，指尖不经意碰到白薇的手。她的指腹带着药草的涩味，是常年捣药留下的，却比任何脂粉都让人心头发麻。“黑龙的网络遍布十几个国家，” 他的喉结滚了滚，“账本上记着的姑娘，光这半年就运走了三十七个。” 白薇突然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了个月牙 —— 这是他们发现重要线索时的暗号。
苏晴用靴尖踢了踢地上的血渍，突然指着江枫的衬衫笑出声：“我说你后背怎么渗血呢，原来某只小野猫把扣子都蹭掉了。” 白薇低头一看，江枫的衬衫第三颗纽扣悬在丝绦上，像只晃悠的铃铛。她突然想起昨夜给江枫缝扣子时，针扎在他手背上的窘样，他气鼓鼓地说 “再乱动我就把你扎成刺猬”，自己却笑得手抖，把线团滚进了药罐。
柳烟突然咳出一口血，染红了白薇的旗袍下摆。“真正的老板……” 她的指甲抠进白薇的手，话没说完就被小月的惊呼打断：“柳烟姐姐，你的血比糖葫芦还红！” 江枫刚把银针刺入人中穴，就听见小姑娘认真地问：“江哥哥，扎针能让血变甜吗？白薇姐姐给你熬的药就放了蜜枣呢！”
江枫看着白薇泛红的眼角，忽然弯腰将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耳垂的朱砂痣：“听话。”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塞进她手心，“这是爷爷配的安神散，你昨夜没合眼，再熬下去该成熊猫了 —— 小月说熊猫的黑眼圈就是熬出来的。” 他故意没说，这瓷瓶的塞子上刻着个 “薇” 字，是他用银针一点点凿的。
医院的消毒水味呛得人发闷。护士给江枫换纱布时，盯着他衬衫上的口红印啧啧称奇：“小伙子挺浪漫啊，受伤都不忘秀恩爱。” 见江枫耳尖发红，又补了句：“你女朋友旗袍扣子掉了三颗，刚才在走廊捡着一颗，上面还挂着根红绳，是定情信物吧？” 他摸出青铜针筒着，红丝绦上还沾着白薇的发丝，针尾内侧有个极小的 “薇” 字，是今早趁她打盹时刻的。
回到济世堂时，油灯正往药罐里投下暖黄的光。白薇趴在药柜上打盹，侧脸压出几道褶皱，像片被揉过的宣纸。她怀里的医案滑落在地，江枫捡起来一看，某页空白处被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一个举着针筒，一个穿着旗袍，旁边写着 “江枫是大坏蛋”，字迹被眼泪晕开了些。药柜第三层的当归旁，放着个小小的香囊，是白薇用他掉的纽扣缝的，里面塞着晒干的薄荷 —— 知道他怕苦，特意留着给他泡水。
“你回来了？” 白薇醒来看见他手里的医案，脸 “腾” 地红了，作者“WT古哥”推荐阅读《都市杏林艳色录》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伸手去抢时带倒了药架，陈皮甘草撒了江枫一脑袋。“哎呀！” 她慌忙给他摘头发里的药渣，指尖触到他耳后，那里有颗极小的痣，是某次扎针时偶然发现的，她总爱趁他不注意时戳一下。
江枫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药柜上，鼻尖抵着她的额头：“大坏蛋要报仇了。” 他低头去闻她发间的药香，是正午晒过的当归味，知道她总选最烈的太阳晒药，说 “这样泡的酒才暖”。
“煎的什么药？” 他坐在她身边，闻到药罐里飘出当归和枸杞的甜香，是补气血的方子。白薇往炉里添了块炭，火星子溅到她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 昨夜江枫发烧说胡话，她笨手笨脚用凉水给他擦身，洒了他一身，急得掉眼泪时，他滚烫的掌心突然贴在她手背上：“这样…… 就不冷了。”
“给柳烟准备的。” 白薇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的伤口……” 话没说完就被江枫拽进怀里，他下巴抵着她发顶闷笑：“刚才在医院，护士问我是不是被猫抓了，我说不是，是被只调皮的小狐狸啃的。” 他忽然松开她，从药柜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用红丝绦编的手环，坠着颗极小的青铜针，“给你的，防蛊虫的。”
白薇解开旗袍盘扣时，后颈的皮肤突然泛起细密的疙瘩。江枫往她脊椎上抹薄荷油的瞬间，她抓住他的手腕：“轻点儿…… 上次扎关元穴，我三天都没敢碰凉水，苏晴还说我走路像僵尸。” 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那里有个小小的针孔，是今早给她缝香囊时不小心扎的。
“这次不一样。” 他的指尖顺着脊椎往下滑，停在那处被栏杆划伤的疤痕上，“这针能去疤。” 银针刺入时，白薇忽然往后缩了缩，后脑勺撞在他胸口，隔着衬衫都能听见他如擂鼓的心跳 —— 她哼起那首童谣，唱到第五句时，他的动作突然轻了，是他们捣药时的默契。
“别动。” 江枫的吻落在她发旋，带着药草的清苦，“不然扎偏了，留个月牙形的疤，以后穿低领旗袍就该被苏晴笑是月牙泉了。” 他忽然想起昨夜她笨手笨脚给自己降温的模样，指尖的力道又轻了些。
白薇的呼吸突然乱了。他的指尖在穴位上捻转，每一次颤动都像电流窜过西肢百骸，后颈的银针仿佛成了引线，把两人的心跳串成同一频率。“江枫……” 她的声音发颤，指尖抓住他按在腰间的手，那里有块薄薄的茧，是常年握针筒磨的。
江枫拔针时，红丝绦突然缠上她的手指。他低头去解的瞬间，白薇仰头吻住他的唇，药香混着薄荷油的清凉在舌尖蔓延。她的旗袍前襟蹭到他的伤口，江枫闷哼一声，却把她抱得更紧，首到药罐 “咕嘟” 一声溢了出来，滚烫的药汁溅在江枫裤腿上，两人慌忙跳开时撞翻了药柜，陈皮甘草又撒了白薇一脑袋。
“药糊了！” 白薇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山楂，指尖绞着他松开的衬衫纽扣，突然指着他的裤腿笑出声，“你的裤子上有个药渍印，像只小乌龟！” 她没说的是，今早特意在他的药罐里多放了两颗蜜枣，知道他怕苦。
江枫舔了舔唇角的药味，忽然把她抱到诊床上：“比起药，我更想尝尝别的滋味 —— 比如某只小狐狸的口红是不是草莓味的。” 他的指尖刚碰到她旗袍的盘扣，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小月喊：“江哥哥！警察叔叔说你们的证词写得像情书！苏晴姐姐说要念给我们听！”
白薇埋在他颈窝偷笑时，江枫在她耳后咬了口：“等完事了，我就把苏晴和小月都发配到码头搬箱子 —— 让她们天天数药材，没空管我们的闲事。” 他忽然想起药柜上并排放着的两个药罐，一个写着 “枫”，一个写着 “薇”，是今早趁她打盹时贴的标签。
第二天在警局走廊，白薇看着蝎子脸被押过，突然握紧江枫的手。他反手与她十指相扣，红丝绦在两人指间缠成个结。“别怕。” 他的拇指蹭过她的指节，那里有块薄茧，是常年捣药磨的，“结束了 —— 以后再也没人打扰我们…… 扎针。”
济世堂的暮色里，双针合璧的红丝绦正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白薇靠在江枫怀里翻医案，忽然指着某页惊呼：“你看，三百年前先祖也给心上人扎过养颜针，旁边还写着‘扎针需避小童’！” 江枫凑过去一看，医案空白处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正举着针筒追另一个穿旗袍的，像极了他们俩。
“看来先祖也被熊孩子搅过好事。” 江枫的吻落在她锁骨的疤痕上，像在亲吻一件稀世珍宝。窗外传来苏晴追打小月的喊声，小姑娘边跑边喊：“我看见江哥哥偷亲白薇姐姐啦！药柜上的罐子都笑歪了！”
药香漫过窗台时，白薇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 “我爱你”，比任何银针都更能治愈岁月留下的疤。红丝绦在暮色里闪着微光，把两个影子缠成了再也解不开的结，而药柜上的两个药罐，正并排沐浴在暖黄的灯光里，像两个依偎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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