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五章 工厂暗战
废弃工厂的铁锈味混着机油味，呛得苏倾鸾喉头发紧。她站在空旷的厂房中央，手里把玩着那枚刻着 “?” 字的 U 盘，靴底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十点整，仓库大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五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独眼龙，眼罩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 是周志国最信任的副手，人称 “黑狼”。
“苏小姐倒是准时。” 黑狼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视线首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 U 盘，“东西带来了？”
苏倾鸾掂了掂 U 盘，指尖的金属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先告诉我苏家大火的真相，不然免谈。”
“真相？” 黑狼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苏家？当年那场火，烧得可真干净啊，连条狗都没跑出来。”
苏倾鸾的指甲瞬间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冷得像冰：“我要的是证据，不是你的废话。”
“证据在这。” 黑狼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周志国的声音，带着醉意的癫狂：“…… 陆正宏那个老东西，居然敢挡我的路！苏家？不过是我给陆正宏的警告！烧了他家的世交，看他还敢不敢查我的货……”
陆正宏。陆?的父亲。
苏倾鸾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重锤砸中。原来陆?说的是真的，他父亲真的和苏家大火有关。
“满意了？” 黑狼关掉录音笔，“现在可以把 U 盘给我了。”
苏倾鸾捏紧 U 盘，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看着黑狼身后的西个黑衣人，手悄悄按在靴筒的刀上 —— 这些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显然带了枪。
“急什么。” 她忽然笑了，往后退了半步，“我总得确认这录音是不是真的。”
“你耍我们？” 黑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猛地一挥，“给我拿下！”
西个黑衣人立刻扑了上来，动作快得像猎豹。苏倾鸾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第一个人的拳头，同时抽出靴筒里的刀，反手划向对方的手腕。
“嗤” 的一声，血花溅在她的米色风衣上，像绽开的红梅。
“找死！” 黑狼怒吼一声，亲自冲了上来。他的身手比其他黑衣人好得多，拳头带着风声砸向她的面门。
苏倾鸾被逼得连连后退，刀光在昏暗的厂房里划出残影。可对方人多势众，她很快就落了下风，手臂被划了一刀，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就在黑狼的拳头即将击中她胸口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横梁上跃下，带着破空的风声，一脚将黑狼踹飞出去。
“陆?？！” 苏倾鸾的瞳孔骤然收缩。
陆?怎么会在这里？他的伤……
陆?没看她，只是冷冷地盯着倒地的黑狼，后背的绷带渗出血迹，显然是动作太大扯裂了伤口。他手里拿着一根钢管，刚才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道，黑狼趴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先生？” 剩下的三个黑衣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他会出现。
陆?没说话，只是举起钢管，冲了上去。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后背的伤口肯定在剧痛，可每一击都带着不要命的狠戾，钢管砸在人身上的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苏倾鸾看着他浴血的背影，忽然想起码头坍塌时的场景。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明明自己伤痕累累，却偏要挡在她身前。
“发什么呆！” 陆?的吼声拉回她的思绪，“解决掉你身后的人！”
苏倾鸾回过神，发现刚才被她划伤手腕的黑衣人正举着枪对准陆?的后背。她想也没想，扑过去撞开黑衣人的手臂，枪声响起的瞬间，子弹擦着陆?的耳边飞过，打在生锈的铁架上，溅起一片火花。
“苏倾鸾！” 陆?猛地回头，眼底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谁让你替我挡的？！狗儿要听狗儿歌奥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闭嘴！” 苏倾鸾吼回去，手里的刀再次划向黑衣人的咽喉，“先解决他们！”
两人背靠背站着，呼吸交缠在一起，竟生出一种诡异的默契。陆?的钢管横扫千军，苏倾鸾的刀精准狠戾，不过五分钟，剩下的黑衣人就都倒在了地上。
厂房里只剩下他们和趴在地上的黑狼。
陆?拄着钢管喘气，后背的血浸透了衬衫，脸色苍白得像纸。苏倾鸾扶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心脏像被揪紧：“你的伤……”
“死不了。” 他打断她，目光落在黑狼身上，“把他带走。”
就在这时，黑狼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手雷，拉开保险栓，脸上露出疯狂的笑：“一起死吧！”
苏倾鸾的瞳孔骤然收缩，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按住他的手。手雷的保险栓己经弹开，冰冷的金属外壳硌得她手心生疼。
“陆?快走！” 她的声音带着嘶吼，用尽全身力气按住黑狼的手腕。
陆?却没走。他扑过来，用钢管狠狠砸在黑狼的手肘上，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黑狼的手无力地垂下，手雷滚落在地。
“快扔出去！” 陆?吼道。
苏倾鸾抓起手雷，转身就往厂房外跑。引线燃烧的 “滋滋” 声像催命符，她能感觉到陆?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带着她一起狂奔。
冲出厂房的瞬间，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雷扔向远处的空地。
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气浪将两人掀飞出去。苏倾鸾重重摔在地上，后背的擦伤火辣辣地疼，可她第一时间爬起来去找陆?。
他趴在不远处，一动不动，后背的伤口因为撞击再次裂开，血染红了大片地面。
“陆?！陆?你醒醒！” 苏倾鸾扑过去，手指颤抖地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很弱，但还在。
她的眼泪瞬间决堤，一边哭一边想把他扶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不够。
“你这个傻子…… 谁让你跟来的……” 她的声音哽咽，手忙脚乱地想撕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却因为太急，半天扯不开布料。
陆?忽然睁开眼睛，抓住她的手，声音哑得像破锣：“哭什么…… 我还没死……”
“你闭嘴！” 苏倾鸾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的伤要是恶化了怎么办？你要是死了……”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死死抱住他的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陆?的手慢慢抬起，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动作轻柔得不像话：“我要是不来…… 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硬拼？”
苏倾鸾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是啊，她原本打算一个人硬拼的。她以为自己足够强，强到可以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强到可以独自承受所有真相。
“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对不起……”
陆?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伤得太重，他居然就这么昏了过去。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李警官带着人来了。苏倾鸾看着陆?苍白的脸，忽然觉得，那些所谓的真相，那些过去的恩怨，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还活着。
李警官的人将陆?抬上救护车时，苏倾鸾紧紧跟在后面，手里还攥着那枚刻着 “?” 字的 U 盘。
她低头看着 U 盘，忽然用力将它塞进陆?的掌心，紧紧按住他的手指。
“这次换我护着你。”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声音坚定得像许下了一个永恒的承诺。
救护车的灯光刺破夜色，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倾鸾看着陆?沉睡的脸，忽然明白，这场以信任为赌注的博弈，从来就没有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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