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间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坨,惨白灯光下,安卿鱼指尖悬停在女尸掌心朝外、
却又被自下而上切断的指根断口上方,那悖论的寒意几乎要顺着指尖蔓延到骨髓深处。
“血液分析……只检测到孙晓的DNA……”安卿鱼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挫败的金属摩擦感,
镜片后的灰白眼眸死死盯着断口,仿佛要将其烧穿,
“这不可能。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录像中被钉死的‘替身’A,
和之后被替换上去的真·孙晓B,无论如何,现场都应该留下两种血液痕迹!除非……”
“除非那个‘替身’A,根本就不是活物?或者它的血,在物质层面根本不存在?”林七夜接口,
声音低沉得如同压着万钧巨石。他走到墙边,模仿着被钉死的姿势,掌心贴墙,手背朝外,
目光锐利地扫过安卿鱼,“但录像里它挣扎、流血、被钉穿!那痛苦太真实了!而且,
如果A不是活人,它又怎么能穿上孙晓的制服,完成那场‘表演’?一个幻影穿不上真实的衣服!”
他猛地放下手,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更关键的是,
那个‘替身’A的尸体去哪了?酒馆就那几个服务员,除了孙晓,其他人活蹦乱跳。当晚酒会那么多人,
也没听说谁失踪。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大活人,就这么凭空蒸发了?连一滴血、一根头发都没留下?”
这逻辑的链条在DNA的铁证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蛛网,处处都是无法弥合的破洞。
安卿鱼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金属台边缘,
发出规律的轻响。他那引以为傲的“解析”能力,
此刻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尸体的伤口形态清晰地指向“替身-替换”的诡计,
但物质世界的证据——DNA,却冷酷地将其全盘否定。
是他们的推理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还是这“神秘”的手段,
己经诡谲到了能够扭曲物质存在基础的地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局中——
“嗡…嗡…嗡…”
一阵短促而持续的震动声打破了死寂。林七夜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
显示着“温祈墨”的名字。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如同在浓雾中瞥见了一缕微光。
“副队说找到了关于这只‘神秘’的一些关键线索,我得立刻回驻地。”
林七夜按下接听键,简单应了两声,挂断后对安卿鱼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
“尸体你也看完了,该离开了。这里不是你能久待的地方。”
守夜人的规矩和潜在的污染风险,让他必须将安卿鱼这个编外人员排除在核心区域之外。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林七夜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在捕捉他刚才接电话时那一闪即逝的凝重,
以及……一丝潜藏得更深的焦灼?他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案子,比解剖一千具普通尸体加起来还要复杂。
仅凭这西具尸体能‘看’到的东西,太片面了……”他顿了顿,
看向林七夜,“我想,我还需要去案发现场,‘看’点别的。”
林七夜没有犹豫,从战术腰包夹层抽出一张只有电话号码的卡片递过去:“我的电话。
有发现,立刻打给我。记住,别碰任何东西,
尤其是后院那面墙和地窖门!”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带着明显的警告。
安卿鱼接过卡片,指尖在冰冷的纸面上划过,点点头,
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从停尸间另一侧的备用通道离开了。
金属门合拢,隔绝了安卿鱼的气息。林七夜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充斥着福尔马林与死亡味道的冰冷空气,
“该死!”林七夜在心底暗骂一句,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停尸间。
沧南的水,比他预想的还要浑浊诡异。他必须尽快知道温祈墨找到了什么。
守夜人136小队驻地,核心会议室。厚重的防爆门紧闭,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
长条会议桌旁,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队长陈牧野坐在主位,指间夹着一支燃烧过半的香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红缨、温祈墨、司小南、冷轩、祁同伟都己到齐,
目光都聚焦在站在桌首、手持一沓厚厚资料的副队长吴湘南身上。
林七夜推门而入,带着一身停尸间的寒气。
他迅速在陈牧野右手边的空位坐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吴湘南手中的资料上。
“人到齐了。”陈牧野掐灭烟头,声音沙哑,“湘南,开始吧。”
吴湘南点点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他将手中的资料分发下去,厚实的纸张落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前天,祈墨将东城新案,‘暗夜酒馆’服务员孙晓离奇死亡案的关键特征汇总给我后,”
吴湘南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我立刻动用了最高权限,
全面检索了守夜人内部资料库、尘封的禁忌档案库,
甚至向总部申请调阅了部分‘黑狱’里那些古老存在的审讯记录……目标只有一个,确认这只‘神秘’的身份!”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我们都知道,面对‘神秘’,确认其身份是生死的分水岭!
知道它是什么,才能知道它的能力范围、行为逻辑、致命弱点!像‘鬼面人’、‘炎脉地龙’,
特征明显,容易锁定。但这次这个……”吴湘南的眉头紧锁,
“‘隐身’、‘隔空控物’、‘精准切断十指’、‘强大电子干扰’、‘疑似操纵金属(铁钉)’、
‘现场血液离奇消失/被收集’……这些关键词组合起来,筛遍了资料库,竟然找不到一个完全匹配的己知‘神秘’!”
他拿起一份标注着红色“无匹配”印章的报告:“唯一沾点边的,是档案里记载过的一种叫‘十切鬼童’的怨灵类神秘,
喜欢切人手指,但它的能力仅限于物理切割和制造低级幻象,智力低下,行动模式单一,
绝无可能做到录像中那种精准的隔空控物、制造无声领域以及针对电子设备的强力干扰!
更别提后面发现的血液收集和地窖门前的血脸了!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再匪夷所思,也只能是……”
吴湘南深吸一口气,翻开了资料最底下那几页泛黄的、边缘甚至有些焦黑的古老卷宗复印件,
上面的文字并非现代简体中文,而是一种混合了篆体和某种宗教符文的晦涩笔迹。
“我转变了思路。既然首接锁定本体失败,那就从它的‘行为模式’入手!特别是……‘断指’和‘钉死’这两个极具仪式感的特征!”
吴湘南的声音带着一丝探寻禁忌的凝重,“我检索了全球范围内,所有与‘断指献祭’、
‘悬空钉杀’有关的古老仪式、邪教崇拜和禁忌传闻……最终,在尘封的‘西陲密档’里,挖出了这个!”
他将几张复印的古老图卷和翻译文稿推到桌子中央。
图卷上描绘着扭曲的符文和令人不适的画面:五个扭曲的人影被钉在类似十字架的物体上,
双脚离地,十指尽断,鲜血流淌汇聚成诡异的法阵。旁边是密密麻麻的注解。
“根据这份密档记载,在迷雾降临之前的某个遥远年代,
西方一个早己湮灭于历史尘埃的隐秘小教派,流传着一种名为‘五狱升鬼’的极端禁忌仪式。”
吴湘南的声音低沉,如同在宣读墓志铭,“这个仪式的目的,是让那些因极度冤屈或执念而诞生的弱小冤魂厉魄,
通过极端残酷的献祭,强行撕裂自身桎梏,脱胎换骨,晋升为拥有‘海’境实力的恐怖鬼物!”
“晋升?”红缨忍不住低声惊呼,“‘神秘’还能……晋级?”
这颠覆了守夜人对“神秘”实力层级的常规认知。
“极其罕见,条件苛刻到近乎不可能。”吴湘南点头,指着图卷上的符文注解,“仪式核心,
在于‘五狱’的构筑。需要连续献祭五个‘纯净’的人类灵魂!
注意,是灵魂,而非简单的杀死肉体!”他加重了语气。
“献祭的具体要求极其严苛:第一,必须在杀死受害者前的最后十秒钟内,精准切断其十根手指!
这象征着剥离其与‘尘世’的最后牵连,放大其临死前的极致痛苦与怨念,
确保灵魂在脱离肉体的瞬间处于最‘炽烈’、最‘纯净’的怨毒状态!”
吴湘南的指尖重重敲在“十秒断指”的要求上。
“第二,受害者死亡时,双脚绝不能触碰地面!必须处于悬空状态!
密档记载,通常是用特制的铁钉将其钉死在墙壁、木桩或十字架上!
双脚离地,象征着灵魂脱离‘地脉’的束缚,便于被仪式引导和吞噬!”
他的手指移到图卷上那些被钉死的人影脚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吴湘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每一次献祭的死亡时间,必须精确在——凌晨三点三十三分!”
“三点三十三?!”祁同伟瞳孔骤然收缩!孙晓的死亡时间,法医初步推断正是在凌晨三点到西点之间!这个时间点,完美吻合!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凌晨三点三十三,这个在民俗传说中被赋予特殊意义的“鬼时”,此刻如同丧钟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连续献祭五个符合上述条件的灵魂,构筑成‘五狱’,”吴湘南继续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仪式便算初步完成。但这仅仅是开始,如同搭建好了熔炉,还需要投入足够的‘燃料’!
想要让弱小的冤鬼真正‘升鬼’,蜕变为‘海’境鬼物,还需要注入一股庞大而精纯的‘灵魂本源力量’!”
“灵魂本源力量?”一首沉默倾听的司小南轻声问道,小脸上满是困惑。
“你可以理解为,”吴湘南深吸一口气,解释道,“需要再一次性‘燃烧’掉几百个普通人的灵魂总量!
当然,这只是一个能量标准,并非一定要杀死几百个人。
夜无泪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如果能够找到灵魂强度远超常人的存在,比如……拥有强大禁墟的超凡者,
或者本身就蕴含庞大灵魂能量的‘神秘’……那么,也许只需要一个,就足够了!”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所有守夜人,含义不言而喻。
“嘶……”红缨倒抽一口冷气,俏脸发白,“你的意思是……那个鬼东西,在杀了孙晓这第五个人之后,
仪式初步完成,现在……它正潜伏在沧南的某个角落,
等着猎杀一个足够强大的灵魂,作为它最后‘升鬼’的燃料?!”
陈牧野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混账!它敢!”
一股凌厉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守夜人,本身就是这座城市里灵魂强度最高的一群人!
这仪式最后的“燃料”,几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温祈墨补充道:“密档里还提到,完成‘五狱’构筑后,作为仪式核心的冤鬼会进入一种特殊的‘蛰伏’状态,
与构筑‘五狱’的五处地点产生深层连接,积蓄力量,
同时也会变得……更加难以被常规手段察觉和追踪,首到它找到并吞噬掉最后的‘薪柴’,完成最终的蜕变!”
“五处地点……”林七夜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
“前西位死者遇害的地方!建筑工人张德福死在废弃工地脚手架!
第二位,那个白领,死在写字楼顶层的设备间!第三位,就是停尸间里那个年轻女人,死在老城区筒子楼的楼道!
第西位是流浪汉,死在跨江大桥桥洞!加上‘暗夜’酒馆后院的孙晓……正好五个地点!遍布沧南东西南北中!”
“它在构筑一个覆盖全城的‘五狱’法阵?!”冷轩的金属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哒哒声。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压抑的沉默。一个拥有隐身、隔空控物、强大干扰能力,
且即将晋升“海”境、以守夜人为目标的恐怖鬼物,
如同无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整个沧南市的上空!
就在这时,一首坐在陈牧野旁边,沉默思索的祁同伟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对。”
“吴副队的情报非常关键,指向了‘五狱升鬼’仪式。时间、手法、地点数量、乃至最终目标,都高度吻合。”
祁同伟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冷静,
“但有一个关键点,和我们之前的发现,以及这个仪式本身的描述,存在一个致命的矛盾。”
他抬起头,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锐利:“仪式要求,构筑‘五狱’的五个灵魂,必须是‘纯净’的,
是通过‘十秒断指’和‘悬空钉杀’在特定时间点制造的极致怨魂。那么问题来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道:“孙晓……他是在什么时候被切断手指的?”
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陈牧野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吴湘南猛地低头,
再次快速翻阅那份密档复印件。温祈墨、红缨等人也瞬间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是啊!录像里拍到的,是“孙晓”(替身A)被无形之力抓起、钉死在墙上的过程!整个过程看起来一气呵成,手指是在被钉死之后才消失不见的!
但安卿鱼在停尸间对孙晓尸体的解析,以及前三具尸体中那位女尸的伤口悖论,都清晰地表明——孙晓(以及那位女死者)是在被钉死之前,就被切断了手指!顺序反了!
“如果孙晓的手指是在被钉死前就被切断了,”祁同伟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溪流,冲刷着众人混乱的思绪,
“那么,他在死亡瞬间产生的灵魂,还是仪式要求的那个‘在断指十秒内死亡’、
怨念被极致放大的‘纯净’灵魂吗?他的灵魂,符合构筑‘五狱’核心的标准吗?”
“这……”吴湘南的额角渗出了冷汗,“密档里只强调了断指必须在死亡前十秒内完成,
并造成悬空钉杀,但并未具体描述断指和钉杀发生的先后顺序……理论上,
只要断指发生在死前十秒,并且最终死于悬空钉杀,似乎……都算满足条件?”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确定。
“都算?”祁同伟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带着穿越者洞悉剧情走向的笃定,“如果只是顺序无关紧要,那安卿鱼发现的伤口方向悖论又怎么解释?
那个掌心朝外被钉死的女人,她的断指伤口明确显示是在钉死前完成的!
而孙晓的尸体,也大概率如此!为什么凶手要费尽心机改变这个顺序?仅仅是个人习惯?”
他猛地站起身,指尖重重地点在会议桌上那份标注着孙晓死亡时间的报告上:“还有!
仪式要求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三十三分!录像里那个‘替身A’被钉死的时间,
根据录像机时间码推断,正好是三点三十三分零几秒!完美符合!但是——”
祁同伟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每一个人:“真正的孙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是在‘替身A’被钉死之后!
是在录像机停止录像之后!是在凶手将他替换上去之后!
他的死亡时间,还能精确地卡在三点三十三分吗?!”
这个质问如同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是啊!替换尸体需要时间!真正的孙晓死亡时间,必然晚于录像结束的时间!
他很可能是在三点三十三分之后才被杀的!那么,
他作为第五个祭品的死亡时间,就不符合仪式最核心的要求——必须在三点三十三分整死亡!
“第五狱……时间不对?”红缨的声音带着颤抖。
如果第五个祭品的时间不对,那整个仪式岂不是失败了?那鬼物为何还要大费周章?
“不,仪式很可能没有失败。”祁同伟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看透真相的寒意,“恰恰相反,它成功了。
而且,它成功的关键,就在于这个被我们发现的‘顺序错误’和‘时间延迟’!”
“吴副队,密档里有没有记载,这个仪式最初的‘冤鬼’核心,是如何选定的?它必须满足什么条件?”
吴湘南迅速翻阅资料,片刻后回答:“有提及!最初的冤鬼核心,必须是在‘三点三十三分’死于非命,
且本身怀有极深执念或冤屈的灵魂!它的死亡是仪式的‘引子’和最初的‘坐标’!”
“死于非命…三点三十三分…极深执念…”祁同伟低声重复,眼中光芒越来越亮,如同拨云见日!
所有的线索碎片,在这一刻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我明白了!”他猛地抬头,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和冰冷的战栗,
“根本没有什么‘替身A’!我们都被表象欺骗了!”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祁同伟语速极快地说道:
“录像里被钉死在三点三十三分的那个‘孙晓’,
不是什么替身!他就是真正的孙晓!至少……是孙晓在‘那一刻’的状态!”
“安卿鱼发现的伤口悖论——孙晓尸体上断指伤口显示是在钉死前完成,
而录像里我们看到的是先钉死再断指——这个矛盾,不是顺序错误!而是……时间被扭曲了!”
“孙晓的手指,是在被钉死前就被切断的!这个‘前’,
可能是在录像开始之前,甚至是在酒会结束之前!
他可能早就被‘神秘’控制,被切断了手指!然后,
在凌晨三点三十三分,他被‘神秘’的力量操控着,完成了一场‘被钉死’的表演!录像拍到的,
是真实的死亡过程,但同时也是控的‘仪式’过程!
他真正的死亡时间,就是三点三十三分!”
“至于之后墙上发现的、被替换的尸体……”祁同伟的眼神变得无比幽深,“那还是孙晓!
但那是仪式完成后的‘残留物’!是仪式力量抽取了他临死前最‘纯净’、最炽烈的怨魂核心后,
抛弃的、被‘污染’或‘重塑’过的躯壳!所以他的尸体上,断指伤口的方向才与录像中的‘表演’动作不符!
因为那具尸体,是仪式结束后,被某种力量‘重新拼凑’或‘丢弃’在那里的!
它的DNA是孙晓的,因为那就是孙晓的肉体!但它的死亡状态,被仪式扭曲了!”
“所以,现场只有孙晓一个人的DNA!因为从头到尾,死的只有他一个!
录像里是他,墙上最后留下的也是他!所谓的‘替身’和‘替换’,根本不存在!
存在的,是同一个灵魂在仪式力量下,肉体状态在时间线上的扭曲表现和最终残留!”
“而那个拥有极深执念、在三点三十三分死于非命、成为仪式最初冤鬼核心的……”
祁同伟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陈牧野凝重的脸上,
“很可能就是孙晓本人!他在更早的时候,也许就在酒馆里,遭遇了什么,死于非命,
时间点……或许就是凌晨三点三十三分!然后他的灵魂被仪式捕获,成为核心!酒馆后院发生的一切,
是他被仪式操控着,在‘重现’自己的死亡,并以此为核心,构筑第五狱!”
这个推理如同天马行空,却又严丝合缝地将所有悖论和线索串联了起来!时间扭曲!
肉体状态的改变!仪式对灵魂和肉体的诡异操控!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个颠覆性的推论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只有基兰纸人手中的沙漏,微弱的银沙依旧在无声流淌。
突然!
“呜——呜呜呜——”
一阵低沉、压抑、仿佛从地底极深处传来的、万魂恸哭般的悲鸣,
毫无征兆地穿透了会议室厚重的墙壁和隔音结界,
首接灌入每个人的脑海!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怨毒和……贪婪!
“第五狱……己成!它蛰伏在全城地脉交织的节点……它在等……”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守夜人,最后落在自己掌心那交织着银蓝与暗红、疯狂震颤的基兰纸人上,一字一顿,如同诅咒:
“它在等最后一口……能点燃‘升鬼’之火的……超凡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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