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后的黄土坡天高云淡，李桂花蹲在灌渠边，看着金红色的灵泉水汩汩往外冒。这水沾在识古梅的叶子上，竟让老树抽出了新芽，芽尖上挂着的露珠跟定水珠一个模样。建红捧着陶碗过来，碗里泡着刚收的九穗禾，谷粒在泉水中忽沉忽浮，每颗都映着张专家帮老乡修水渠的画面。
"桂花婶！王大爷的老寒腿好了！"小娃子连跑带颠地喊，手里挥舞着王大爷的枣木拐杖。李桂花抬头一看，王大爷正甩着腿在渠边走，往年这时候他早该裹着棉被炕上躺着了。"邪乎！"王大爷蹲下来捧起灵泉水洗脸，"昨儿个拿这水擦了擦腿，半夜里就觉得骨头缝儿冒热气。"
张专家背着帆布包来了，包上缝着块补丁，正是上次被和乐草缠住时刮破的。"李大姐，我把腐蚀剂全倒了。"他掏出个玻璃瓶子，里面装着黑黢黢的东西，"这是我爹当年偷的渠砖，现在物归原主。"话音没落，渠水突然打了个旋，把砖块吸进水里，水面浮出"知错能改"西个水纹字。
"真能治病？"隔壁村的刘屠户扛着扁担过来，他婆娘得了怪病，浑身长疹子。李桂花舀了碗灵泉水递过去："大哥，试试吧，这水干净。"刘屠户咕嘟咕嘟喝完，突然挠起了胳膊："哎？不痒了！"卷起袖子一看，疹子竟变成了和乐草的纹路，在皮肤上轻轻颤动。
周立明的媳妇端着饭盆过来，盆里是灵泉水煮的疙瘩汤。"他叔，喝碗汤暖暖身子。"张专家接碗时手一哆嗦，汤洒在渠边的识古梅上，梅树竟开出了紫花，花瓣落进泉水里，化成了会游动的小鱼。王大爷瞅着鱼尾巴上的纹路，跟他祖传的铜烟袋锅上的花纹一个样。
"娘，邮局来电话了！"建军举着卫星电话跑过来，听筒里夹杂着风雪声。"周立明说南极冰湖结冰了，冰面上有鸟爪子印！"李桂花接过电话，听见周立明在那头喊："姐！金鸟落在冰湖里了，湖底有发光的石头！"正说着，电话突然没了信号，听筒里传来类似龙吟的声音。
没过多久，县旅游局的人来了，开着辆小轿车，车顶上还架着摄像机。"李大姐，我们想开发龙涎泉景区。"带队的王科长展开图纸，上面画着玻璃栈道和温泉池。李桂花往渠边一站，怀里揣着和乐草编的绳子："同志，这水不能碰，碰了要遭报应。"
"封建迷信！"王科长掏出录音笔，"我们请了专家，说这是含矿物质的温泉。"话音没落，他兜里的录音笔突然冒起烟，里面滚出枚古钱，钱文是"永通泉货"。李桂花瞅着钱眼里的灵泉水珠，水珠映出王科长年轻时在水库偷鱼的画面。周立明的媳妇端着灵泉茶过来，茶杯刚放下，杯底就长出了和乐草的根须，根须缠在王科长的皮鞋上。
半夜里李桂花进了空间，定水珠正对着石壁上的南极地图发光，地图上的冰湖位置冒出九道金光。她摸着犁把上的缠枝莲纹，突然听见老井方向传来鸟鸣。跑出去一看，灌渠边落着只金鸟，鸟爪子上绑着片冰藻，藻丝上刻着"归墟在极"西个字。
"娘，金鸟往村西头飞了！"建军指着夜空，金鸟的尾巴划出一道光痕，正落在识古梅树上。李桂花跟过去一看，梅树枝上挂着块冰壳，冰壳里冻着张纸条，正是周立明的字迹："冰湖底有青铜门，门上刻着九眼泉。"话音没落，冰壳突然化了，水珠掉在渠里，水面浮出南极冰湖的景象，湖底的青铜门上刻着的饕餮纹，跟空间里的青铜鼎分毫不差。
第二天一大早，村西头来了个算命的瞎子，敲着铜锣喊："龙涎泉是煞水，喝了要断子绝孙！"李桂花瞅着他拄的拐杖，杖头雕着蛇形，跟灭灵教的匕首一个纹样。"大爷，您这拐杖挺别致。"她说着往拐杖上抹了把灵泉水，蛇形纹路竟渗出黑水，瞎子当场咳了起来，咳出的全是碎蛇鳞。
"我...我是灭灵教的探子..."瞎子跪在地上，拐杖断成两截，里面掉出个蛇形罗盘，"上头说要炸了灌渠，抢走龙涎泉..."话没说完，渠水突然暴涨，把罗盘冲进水里，水面浮出"善恶有报"西个水纹字。张专家背着工具包赶来，手里拿着修补渠壁的青砖："李大姐，我跟您护着这泉！"
到了晚上，李桂花再进空间，定水珠正与南极的青铜门共鸣，石壁上的刻字变成"万水归一，唯心所造"。她摸着定水珠，突然看见金鸟们正围着青铜门打转，门缓缓打开，里面射出的光跟灵泉水一个颜色。父亲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泉眼连着人心，善念多了，水就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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