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暗语破局藏玄机，祭祀迷雾渐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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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叫头遍时，林晚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她又梦见那幅歪歪扭扭的暗号图了，那些蚯蚓似的符号在梦里活了过来，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最后竟组成了太阳图腾的形状。
“嬷嬷，您咋了？” 春桃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递过帕子，“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这几天您总翻来覆去的。”
林晚接过帕子擦了擦汗，指尖还在发颤：“没什么，许是天太闷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青砖上，忽然想起什么，“春桃，你知道祭祀大典要用到哪些礼器不？”
春桃挠了挠头，想了半天才说：“听采买的小太监念叨过，好像要用到青铜鼎、玉圭啥的，还有…… 对了，说是要从库房里抬出一面古镜，说是前朝传下来的，能照出妖邪呢。”
“古镜？” 林晚心里一动，转身从柜子里翻出那张皱巴巴的暗号图。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晨光，她忽然发现那些符号的排列方式，竟和她小时候玩过的拼图有些相似。她试着用指尖在图上划了条线，把几个符号圈在一起 —— 这不就是 “镜” 字的篆体变形吗？
“春桃，快拿笔墨来！” 林晚的声音都在发颤。她把暗号图铺在桌上，按照刚才的发现拆解那些符号，越解心越惊 ——“祭”“午”“镜”“裂”…… 这些字连起来，不就是 “祭祀午时，铜镜碎裂” 吗？
“这…… 这是啥意思啊？” 春桃凑过来看，吓得脸都白了，“难道有人想在祭祀的时候搞破坏？”
林晚没说话，指尖在 “裂” 字上重重一点。她忽然想起柳昭仪说过的前朝叛军，还有舆图上那条通往祭坛的密道。如果铜镜碎裂是个信号，那叛军很可能会趁乱发难。可这暗号是从冷宫老太监那儿来的，他到底是敌是友？
正琢磨着，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林晚赶紧把暗号图塞进床板缝里，刚收拾好，就见刘太监弓着腰走进来，脸上堆着假笑：“林嬷嬷，太后娘娘让您去趟慈宁宫，说是关于祭祀大典的差事，要跟您交代几句。”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自己刚才的动静被发现了吧？她强装镇定地应着，跟刘太监往慈宁宫走。路过御花园时，见几个侍卫正围着棵老槐树嘀咕，树干上赫然有个新鲜的凿痕，形状像极了太阳图腾的一角。
“这树咋了？” 林晚故意放慢脚步问刘太监。
刘太监眼神闪烁，含糊道：“没…… 没啥，许是野猫抓的。” 可他攥着拂尘的手，指节都泛白了。
到了慈宁宫，太后正对着面铜镜出神。那镜子约莫三尺宽，边缘镶着鎏金花纹，镜面却蒙着层雾气，看不清人影。见林晚进来，太后慢悠悠地转过身：“哀家听说，你最近跟柳昭仪走得挺近？”
林晚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脑子飞快地转着：“娘娘明鉴，奴婢就是瞧着柳昭仪最近心绪不宁，想劝她安分些，别耽误了祭祀的事。” 她故意把话题往祭祀上引，眼角却瞥见太后身后的架子上，摆着个青铜小鼎，鼎底刻着的纹路，和暗号图上的符号如出一辙。
“算你识相。” 太后冷哼一声，指了指那面铜镜，“这是镇宫之宝‘照心镜’，祭祀时要用它来占卜国运。你给哀家盯紧了，别让不相干的人碰它。” 她说着掀开袖口，露出那道和林晚一模一样的疤痕，“当年哀家刚入宫时，就是这镜子照出了想害哀家的奸人，这才捡回条命呢。”
林晚盯着那道疤痕，忽然想起穿越前那场车祸 —— 方向盘上的花纹，和这铜镜边缘的鎏金纹竟分毫不差。她正想再问些什么，太后却挥挥手让她退下：“去吧，祭祀的事要紧，出了岔子，仔细你的皮！”
从慈宁宫出来，林晚首奔冷宫。她得弄清楚那个老太监的底细，可刚走到冷宫门口，就见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往枯井里扔东西。“你在这儿做啥？” 林晚大喝一声，那小太监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油布包 “扑通” 掉进井里。
“没…… 没做啥！” 小太监撒腿就跑，裤脚沾着的硫磺粉却落在了地上。林晚心里一沉，这硫磺味和上次在井边闻到的一模一样。她趴在井边往下看，井壁上果然有新凿的痕迹，还挂着半块碎布，上面绣着太阳图腾。
“看来柳昭仪没骗我。” 林晚喃喃自语，刚想离开，就见井水里浮起个东西。她找来根竹竿捞上来，竟是个烧焦的木偶，胸口贴着张黄纸，上面写着皇上的生辰八字。
这时候，身后传来咳嗽声。林晚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冷宫老太监，手里拄着根拐杖，拐杖头是青铜做的，雕着太阳图腾。“姑娘可是在找这个？” 老太监颤巍巍地从袖里掏出半块暗号图，和林晚藏的那半正好对上。
“您到底是谁？” 林晚握紧竹竿，随时准备动手。
老太监叹了口气，掀起裤腿 —— 膝盖上赫然有个烙印，正是太阳图腾。“老奴是前朝禁军统领，当年就是因为不肯归顺太后，才被废了双腿扔进冷宫。” 他指着那木偶，“这是厌胜之术，太后想用这招在祭祀时咒杀皇上，再嫁祸给叛军。”
林晚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忽然想起系统那句 “帝王真心模块缺失”，难道皇上根本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
“那铜镜碎裂……”
“是叛军的信号。” 老太监打断她的话，眼神变得锐利，“他们以为太后要复辟前朝，想趁机夺权。可他们不知道，太后真正的目标，是用照心镜引出藏在宫里的传国玉玺。”
正说着，远处传来钟鸣声 —— 午时到了。老太监突然把拐杖往地上一顿，杖头弹出把小刀：“姑娘，现在信老奴了吗？要想保命，就跟老奴从密道走，去祭坛阻止他们！”
林晚看着井壁上的凿痕，又想起太后袖口的疤痕，忽然明白过来。她从床板缝里掏出暗号图，往老太监手里一塞：“您先去，我得找样东西。” 说完转身就往慈宁宫跑 —— 她得把那面照心镜藏起来，不管是太后还是叛军，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跑到半路，撞见春桃抱着堆绸缎跑来，慌慌张张地喊：“嬷嬷！不好了！柳昭仪被侍卫抓了，说是在她宫里搜出了…… 搜出了带血的木偶！”
林晚心里一紧，这是要杀人灭口啊！她一把抓住春桃的手：“快，带我去库房！” 她记得春桃说过，祭祀用的礼器都暂存在那儿。说不定，能在库房里找到破局的关键。
库房的门虚掩着，里面弥漫着樟木的香味。林晚刚摸到那面照心镜的边缘，就听身后传来冷笑：“果然是你。” 回头一看，太后正举着把匕首站在门口，袖口的疤痕在烛光下泛着红，“哀家就知道，你跟你那死鬼老娘一样，都是不安分的东西。”
“我娘？” 林晚的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你不记得了？” 太后步步紧逼，匕首上的寒光映在照心镜上，“二十年前那场车祸，你娘为了护着这面镜子，连命都没了。你以为你穿到这儿是巧合？告诉你，这都是命！”
铜镜突然 “咔嚓” 一声裂了道缝，映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 林晚和太后的脸，竟在镜中重叠在一起。
“你…… 你是……” 林晚的话没说完，就被太后狠狠推了一把，撞在铜镜上。镜面瞬间碎成千万片，每片里都晃着个太阳图腾，在地上拼出条通往密道的路。
太后尖叫着去捡那些碎片，却被碎片割得满手是血。林晚趁机从密道入口滚了进去，耳边还回荡着太后的嘶吼：“那镜子是我的！玉玺也是我的！”
密道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林晚摸着墙壁往前走，忽然摸到块凸起的石头，形状像极了暗号图上的 “裂” 字。她用力一按，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响声 —— 这是通往祭坛的机关！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祭坛上，皇上正跪在蒲团上，看着那面碎裂的铜镜发呆。刘太监凑在他耳边低语：“皇上，时辰到了，该动手了。” 皇上没说话，只是从袖里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的太阳图腾，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
而冷宫枯井里，老太监正对着半块暗号图叹气。井壁突然渗出红色的液体，顺着那些凿痕流淌，在井底拼出个完整的血字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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