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宠嬷嬷的咸鱼指南》第六十章：池畔余温凝情愫，月下期约藏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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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池的水波晃碎了月光，三皇子抱着柳昭仪往暖阁走时，水绿色的裙摆还在滴着水，在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的痕，像条不舍离去的尾巴。春桃拎着湿透的拓本跟在后面，纸张被她小心翼翼地展平，上面的星图虽模糊，却能看清边缘用朱砂画的符咒 —— 和青铜镜背面的刻痕如出一辙。
“晚姐，你看这符咒。” 春桃的指尖划过拓本，突然打了个哆嗦，“刘公公的账册上说，光绪二十五年采买的朱砂，都用来画‘镇时空’的符了。张太医要毁了这个时空，是不是就得先破了这符？”
林晚摸出青铜镜，镜面映出暖阁的景象 —— 三皇子正用自己的锦袍裹着柳昭仪，炭火盆里的银炭烧得通红，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浸了水汽的水墨画。“先把拓本烘干再说。” 她加快脚步，铜镜突然闪过苏研究员消失的画面，女子最后望向荷花池的眼神，竟带着种释然的温柔。
暖阁里的熏香混着药味，柳昭仪靠在软榻上，发间的水珠滴在三皇子的月白锦袍上，晕开朵小小的云。“殿下的伤口……” 她伸手想去碰他臂上的刀痕，却被他轻轻按住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
“这点伤算什么。” 三皇子拿起帕子，替她擦去脸颊的水渍，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的瓷，“倒是你，中了还敢往池子里跳，就不怕……”
“拓本不能丢。” 柳昭仪的声音带着点鼻音，睫毛上的水珠滚落在他手背上，“那上面的符咒，是我和妹妹小时候……” 她突然咬住唇，眼里泛起水雾，“是苏常在教我画的，说能锁住重要的东西。”
春桃这时端着姜汤进来，刚迈过门槛就脚下一滑，姜汤泼在三皇子的靴上，烫得他猛地绷紧了脚背。“哎呀！殿下恕罪！” 小姑娘吓得脸发白，却见三皇子摆了摆手，目光始终没离开软榻上的柳昭仪。
“无妨。” 他的声音比炭火还暖，“春桃去把拓本放在炭盆边烘着，记得离火远点。” 等春桃转身，他突然脱下湿透的外袍，露出里面月白中衣，肩胛的伤口在火光中泛着红，像朵刚绽的红梅。
柳昭仪的呼吸猛地乱了，慌忙别过脸，却被他伸手转了回来。“阿凝看着我。” 三皇子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不容抗拒，“从今天起，不许再这么冒险。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殿下。” 柳昭仪的睫毛扫过他的手背，像只怯生生的蝶，“你刚才在池边说的话，还算数吗？”
炭火 “噼啪” 爆了个火星，三皇子的喉结滚了滚，突然俯身凑近她的耳畔，热气吹得她耳廓发烫：“你指哪句？是说要给你描眉，还是说……” 他故意顿了顿，指腹着她的唇，“要把你护得好好的？”
林晚抱着烘干的拓本进来时，正撞见这一幕，慌忙转身往外走，却被春桃拉住。小姑娘踮着脚在她耳边说：“晚姐你看，柳主子的耳垂红得像樱桃，比你酿的青梅酒还醉人呢。”
拓本上的星图渐渐显形，林晚突然发现北斗七星的位置，用金线绣着极小的字 ——“柳苏同脉，共镇此关”。她指尖戳着那行字，突然想起柳昭仪凤袍上的 “赵” 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暖烘烘的。
“晚姐！你快来！” 春桃突然喊，指着铜镜，“苏研究员的镜子落在假山缝里了！” 镜面映出块青铜镜，正被月光照得发亮，背面刻着的 “苏” 字旁，新添了行刻痕：“下月月圆，时空门开，吾妹珍重”。
三皇子这时掀帘出来，玄色外袍披在肩头，中衣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上的水珠。“拓本看清了吗？”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手里的纸卷上，突然皱起眉，“这符咒需要血亲的血才能激活，张太医说的毁时空，怕是……”
“怕是要用柳主子和苏研究员的血破符。” 林晚接过话，铜镜在怀里震动了下，映出张太医在牢里的模样 —— 他正用指甲在墙上画符，六指的左手渗出的血珠，滴在符上竟泛起黑烟。
柳昭仪不知何时跟了出来，水绿色裙摆上的南珠在火光中闪烁：“我的血能镇符，自然也能破符。下月月圆，我必须去观星台。”
“我陪你去。” 三皇子的声音斩钉截铁，伸手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唇，像片羽毛轻轻搔过，“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头发。”
柳昭仪的脸 “腾” 地红了，转身时撞在他怀里，鼻尖磕在他敞开的领口，闻到淡淡的松木香混着血腥味。“殿下……”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像只找到巢穴的鸟。
春桃拽着林晚往厨房跑，跑到月亮门时回头望，暖阁的灯光把两人相拥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像幅被揉皱又展平的画。“晚姐，你说他们会不会……” 小姑娘的话没说完，就被厨房里飘出的桂花糕香打断。
蒸笼里的桂花糕冒着热气，春桃刚拿起块，就见林晚盯着铜镜发愣 —— 镜面映出尚衣局的库房，那件没绣完的凤袍正泛着微光，领口的兰花突然绽放，花瓣上浮现出苏常在的字迹：“姐，月圆之夜，我在星台等你。”
“苏研究员要回来？” 春桃的桂花糕掉在案板上，“她不是想回家吗？怎么还要……”
“她是想回来救柳主子。” 林晚合上铜镜，指尖还残留着镜面的温度，“张太医说的毁时空，根本是骗她的。他要的是柳苏两家的血，打开时空枢纽去他想去的年代。”
暖阁的炭火烧到子时，三皇子替柳昭仪描眉时，笔尖在她眉峰顿了三次。“这里该弯些。”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握着眉笔的手被她轻轻按住，掌心的薄茧蹭得她指腹发痒。
“殿下的手艺，比宫里的描眉宫女还好呢。” 柳昭仪的声音带着笑意，突然偏过头，唇擦过他的下颌，像片飘落的花瓣。三皇子的手猛地一颤，眉黛滴在她的颧骨上，晕开片淡淡的青，倒比胭脂还艳。
“别动。”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放下眉笔，指尖顺着那抹青痕往下滑，停在她的唇上。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钻。
柳昭仪突然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
炭火 “噼啪” 爆炸声，把两人的影子晃得支离破碎。三皇子的手臂骤然收紧，将她死死箍在怀里，吻得又急又狠，像要把这些年压抑的情愫全揉进这个吻里。柳昭仪的手指抠着他的后背，锦袍的纹路嵌进指腹，却觉得这疼里裹着蜜，甜得让人发晕。
春桃端着醒酒汤进来时，手里的托盘 “哐当” 掉在地上。“我…… 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捂着脸往外跑，却在门口撞见林晚，两人躲在廊柱后，看着暖阁里交缠的影子，都红了脸。
“傻丫头，该去准备下月月圆的事了。” 林晚拉着春桃往库房走，青铜镜在怀里轻轻震动，镜面映出观星台的星图 —— 七颗星的位置，正慢慢移向拓本上符咒的七个角，像要重新拼出个完整的圆。
库房里的凤袍还在泛着微光，林晚拿起针线，突然发现春桃偷偷在兰花旁绣了两只交颈的鸳鸯，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傻气的甜。“你这丫头，倒会添乱。” 她笑着骂，指尖却跟着绣了朵小小的桂花，藏在鸳鸯的翅膀下。
三皇子送柳昭仪回院时，天边己经泛白。石路上的露水沾湿了两人的衣摆，柳昭仪的步摇早就丢了，三皇子便把自己的玉佩解下来，系在她的发间。“这是父皇赐的，能辟邪。” 他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梦。
“下月月圆，我等你。” 柳昭仪的手指攥着玉佩的红绳，绳结在掌心硌出浅浅的印。
三皇子俯身，在她额间印下轻轻一吻：“不见不散。”
回到住处，林晚翻开《避宠嬷嬷的咸鱼指南》，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缓缓浮现出一行字：“咸鱼翻身后，方知此身早己系尘缘。” 她摸着那些发烫的字迹，突然笑了 —— 或许从穿来的第一天起，她就不是真的想当咸鱼，只是在等一个值得停留的理由。
铜镜在这时亮起来，映出苏研究员的笑脸，她举着块和春桃一模一样的鱼哨，在现代的博物馆里朝这边挥手。镜面的光渐渐暗下去时，林晚仿佛听见句极轻的话，像风拂过桂花树梢：
“姐姐，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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