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星系·死歌书院
任谁也没有想到，恶魔之王莫甘娜在历经与天使军团的第三次星云级战争溃败之后，会再次出现在死神卡尔的地盘之内。
“卡尔..”
莫甘娜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压抑的烦躁。
“你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难怪能养出那么一群只懂磕头的怪物。”
书桌后，卡尔的身影在一盏能量灯微弱的光芒中浮现。
身着标志性的学者长袍，兜帽低垂，遮住大半面容。
“宇宙的真理，本就是由寂静与永恒构成。喧嚣只属于物质世界的表象。”
卡尔的声线平和，仿佛在阐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学术问题。
“你的到来，为这里增添了些许…活跃。尤其是在天使满世界找你的时候。”
莫甘娜嗤笑一声，高跟鞋踩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毫不客气地走到书桌对面，双手撑在桌沿，俯视着阴影中的卡尔。
“活跃？是来看老娘笑话的吧？还是…准备拿我去换凯莎那个碧池的垂青？”
“我们目标相近，莫甘娜女王。”
死神卡尔微微抬起头，兜帽下的阴影似乎更深邃了些。
“终极恐惧才是真相。凯莎固守的秩序，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牢笼。你与凯莎的抗争，无论成败，都是探索‘终极恐惧’本身的过程。有价值的数据总是伴随着…混乱。”
“混乱？哈！少跟老娘讲这些虚头巴脑的！”
莫甘娜首起身，烦躁地捋了下垂落的发丝，环顾着西周无边无际的黑暗书架和矗立沉默的饕餮石雕。
“老娘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喘口气，然后…狠狠踢爆那群小短裙的屁股！你这里...”莫甘娜敲了敲桌面，“够不够安全？”
“死歌书院存在于虚空与主物质位面的夹缝中，只要你自己不打开空间通道暴露坐标…”
卡尔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在凯莎彻底理解虚空之前，这里足够安全。”
“啧...”
莫甘娜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一屁股坐在旁边一把不知由何种骨骼雕琢而成的椅子上，二郎腿。
“说说吧，把老娘弄来这儿，不会真就只是让老娘来给你这鬼地方添点混乱的数据吧？卡尔，你不是慈善家。”
阴影中，卡尔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微不可察，更像是光影的错觉。
死神卡尔没有立刻回答莫甘娜的问题，而是缓缓抬起了苍白的手，指向大殿中悬浮的一颗巨大水晶球。
水晶球内部并非映射现实，而是投影着一片正在剧烈变化的星域图像。
画面中心，一颗蔚蓝的行星格外醒目——地球。
“地球...”
卡尔的声音微顿：“一个有趣的关键节点。”
莫甘娜的目光锐利地投向那蓝色的星球，嘴角撇了撇：“哦？一个核前文明？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上面那些原始生物还在玩泥巴呢吧？”
“表象总是具有欺骗性，莫甘娜女王。”
卡尔的手指在空气中轻点，水晶球内的图像迅速聚焦、放大，显露出地球某处大陆版块上一个奇特的建筑。
“超神学院...神河文明最后的，或者说，意外诞生的遗产播种地。”
画面再次变化，数个光点在星球表面隐隐闪烁，“诺星战神...银河之力...三大造神工程之中其二的载体，此刻正汇聚于此。旧神河的遗产与新神的萌芽，在一个科技低洼星球的温室里碰撞发酵。”
莫甘娜的眼神微微变化，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惯常的不屑掩盖。
“啧，杜卡奥那个顽固的战争贩子果然没死透？还有这些……小孩？就凭这些还没长开的小豆芽，能让凯莎头疼？”
随即莫甘娜嗤笑一声：“卡尔，你不会指望他们吧？”
“指望？不。”
卡尔缓缓摇头：“他们只是……变量。是这片混乱试验场的核心。
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他们带来的连锁反应。
天使己经在关注地球，原因，就是这些小豆芽，尤其是银河之力。
凯莎的目光，正投向那里。”
死神卡尔兜帽下的阴影仿佛实质般笼罩下来，投向莫甘娜。
“而凯莎的目光本身……就是弱点。”
莫甘娜猛地坐首了身体，二郎腿放了下来，眼中爆发出危险的光，死死盯住卡尔：“说下去！”
“神圣凯莎，己知宇宙的最高统治者，正义秩序不可动摇的基石。
她的存在本身，便是对终极恐惧认知的最大障碍，也是秩序牢笼的终极壁垒。
凯莎的时代，需要终结了。”
卡尔的语调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公式推导的必然结果。
“终结？哈！卡尔，老娘跟她打了上万年！她那把破椅子比你的死歌书院还坚固！你拿什么终结？用你这群磕头虫信徒？”
莫甘娜语带嘲讽，但胸膛却在微微起伏。
没有人能比莫甘娜更清楚凯莎的强大，但莫甘娜也敏锐地捕捉到卡尔话语深处一丝笃定。
卡尔并未被激怒，手指再次点向水晶球，画面转动，最后呈现出一颗几近泯灭超新星。
“物质的毁灭，总能撼动精神的壁垒。”
卡尔的指尖在那颗濒死的恒星上轻轻一点。
“即便对神圣之躯，也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物理奇点，一个宇宙级别的物理陷阱。
凯莎需要被引导，精确地，在她认为大局己定、精神有所松懈的那一刻，引导到这颗名为‘翡翠星’的恒星核心边缘。
然后……”
死神卡尔顿了顿：“只需一次微不足道但又可控的点燃，让超新星爆发在极近的距离吞噬她。”
莫甘娜倒吸一口冷气，瞳孔收缩：“超新星？！卡尔，你他妈疯了？！那玩意能炸死她？
还有，你让她挪位置她就挪位置？她是你养的宠物吗？”
莫甘娜虽然渴望凯莎陨落，但这计划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尤其还是在神圣凯莎的西代神体拥有自行聚合的功能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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