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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秦朝–清洗方士案

小说: 皇朝惨案   作者:我有钱我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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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横扫六合后,对长生不老的执念如野草疯长,方士们便如嗅到腥味的蚊蝇般聚集咸阳。他们或献炼丹秘术,或言海外仙山,将这位千古一帝引入虚妄的长生迷局,最终引发了一场震动朝野的血腥清洗。

方士卢生、侯生是这场闹剧的关键人物。卢生拍着胸脯向秦始皇保证:"陛下,东海有三座仙山,名为蓬莱、方丈、瀛洲,上面住着仙人,定有长生不老药!只要陛下给臣足够的人力物力,臣定能求来仙药!”

秦始皇大手一挥:"好!朕命你即刻出发,所需钱财、船只、人员,一概满足!”

然而第三次出海归来,卢生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恕罪!臣本己见到仙山,可那仙长说,陛下杀戮太重,仙气被血腥之气冲散,若想求得仙药,需沐浴焚香,斋戒百日,远离俗世政务啊!”

侯生则捧着星象图,故作高深地说:"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咸阳有王气阻隔仙药。唯有陛下时常微服巡游,扰乱这王气,方能让仙气降临!”

秦始皇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

殊不知,这些话都是赵高在背后指使,他将卢生的随从唤至密室,推过一袋金饼:"记住,见到陛下就按我说的话去传。大秦的连坐之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若敢走漏半点风声,你们九族都要陪葬。”随从颤抖着接过金饼,额头在青砖上磕出闷响。

彼时,丞相李斯与御史大夫冯劫在权力场上明争暗斗。冯劫将堆积如山的账本摔在朝堂上:"陛下!方士们耗费三郡赋税,望仙宫成了无用之墟,这不是靡费国帑是什么?丞相府属吏每次都亲自为方士送行,莫非丞相早知他们是骗子,故意欺瞒陛下?”

李斯气得浑身发抖,冠冕上的珠串叮当作响:"冯大人血口喷人!方士之事由少府监管,若有贪腐,该问罪的是少府令!倒是御史台频繁核查我府账目,分明是在故意刁难,莫不是想取而代之,坐上这丞相之位?”

赵高却突然伏地痛哭,袖中暗藏的炭灰抹得眼眶通红:"两位大人莫要争吵!陛下为求仙药殚精竭虑,却遭奸人诋毁……臣暗访得知,廷尉府拟定的判词中,竟将方士罪责轻描淡写,这密信上方士事小,保皇威为大,分明是想大事化小!”

廷尉张苍踉跄出列,官靴在青砖上打滑:"陛下明鉴!律法严明,臣等依法办案,何来包庇?前日赵高大人的亲信闯入刑讯室,强行索要案卷,分明是想篡改证据!”

秦始皇怒拍龙案,案头丹药瓶剧烈晃动:"够了!无论方士、朝臣,凡有不轨者,一并彻查!朕求仙为大秦万世基业,容不得半点欺瞒!当年六国皆灭于朕手,小小方士竟敢谋反?谁阻拦,就是与朕为敌!”

胡亥迫不及待地拔剑而出,剑身寒光映着他涨红的脸:"父皇!儿臣愿领羽林军,踏平这些逆贼巢穴,将他们的头颅悬挂在咸阳城头,以儆效尤!”

郎中令蒙毅上前一步,玄色官服上的虎纹随动作起伏:"陛下,此事牵连过多恐生民怨。如今边疆不稳,匈奴虎视眈眈,不宜大动干戈啊。昔年商鞅变法,宽仁与严法并济,陛下当以史为鉴!”

赵高突然尖声怪笑:"蒙大人莫不是要为乱党说话?陛下一心求仙,保我大秦千秋万代,你却在此泼冷水,居心何在?听闻蒙氏兄弟与儒生来往密切,莫非也想谋反?”

秦始皇勃然大怒,将玉杯狠狠摔在蒙毅脚边:"蒙毅,即刻去北疆替回蒙恬,若再敢多言,定斩不饶!”

退朝后,郎中令府内烛火摇曳。新任郎中令赵成将鸩酒推到冯劫面前:"冯大人,只要你在弹劾蒙恬的奏章上署名,这丞相之位指日可待。赵大人说了,绝不会亏待盟友。”

冯劫盯着酒杯,喉结滚动:"蒙氏手握重兵,若是起兵……”

赵成猛地拍案:"蒙毅己去北疆,蒙恬孤立无援。赵大人连陛下都能掌控,还怕一个蒙恬?别忘了,你次子在少府任职的把柄,可都在我们手里。”冯劫脸色瞬间惨白,颤抖着手指握住了笔。

咸阳监狱深处,李斯的旧部廷尉史被铁链吊在刑架上。狱卒将烧红的烙铁按在他背上:"说!李斯谋反的证据藏在哪里?”

廷尉史吐着血沫大笑:"你们这群狗贼!丞相一心为国,怎会谋反!”

中车府令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玉扳指走进来:"和他费什么话?去把他刚满十岁的女儿带来,让他亲眼看看,大秦的虎狼之刑,对稚子会不会留情。"

小女孩被拖进来时,发髻散乱,绣鞋不知去向,看见父亲的瞬间撕心裂肺地哭喊:"阿爹!我怕!”

廷尉史疯狂挣扎着铁链,额角撞在刑架上鲜血首流:"求求你们,放了她!我什么都招!”

赵高却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擦拭玉扳指:"晚了,从你拒不合作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为你陪葬。”

与此同时,赵高府邸的密室里,谒者仆射正将一卷密函呈给赵高。"赵大人,这是从北疆传来的,蒙恬写给蒙毅的家书。”

赵高用银簪挑开密函,目光扫过"朝中奸佞当道"几字,嘴角勾起阴笑:"把欲清君侧西个字添在末尾,记得用蒙恬的笔迹。”

他又取出一份名单,指尖划过蒙毅的名字:"派人去匈奴王庭,就说蒙氏兄弟愿以三十万大军为投名状!”

咸阳城未央宫的偏殿内,赵高受邀与胡亥把酒言欢。赵高举起酒爵,谄媚地笑道:“公子英明神武,陛下年事己高,这大秦的江山,日后还得靠公子来执掌啊。如今蒙氏兄弟手握重兵,始终是个心腹大患,只要除去他们,这皇位非你莫属!”

胡亥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又有些犹豫:“赵卿家,蒙氏世代忠良,贸然动手,恐群臣不服,天下议论。”

赵高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公子,欲成大事,岂能被虚名所累?臣己安排妥当,让御史弹劾蒙恬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再加上那封伪造的密信,陛下定会雷霆震怒。待蒙氏一除,朝中便无人能与公子争锋!不过公子有所不知,臣己买通蒙恬军中的粮草官,只要陛下下令,不出旬月,北疆大军便会因断粮自乱阵脚。”

胡亥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好!一切就依赵卿家所言!若事成,朕定封你为丞相!”

在丞相府书房,李斯正与心腹属吏商议对策。属吏满脸焦急:“丞相,赵高近来步步紧逼,我们该如何是好?如今方士案牵连甚广,朝中大半官员都被他掌控,再不想办法,恐遭大祸!”

李斯眉头紧锁,来回踱步:“赵高此人,野心勃勃,不择手段。但陛下如今被他蒙蔽,我们贸然进谏,只会惹祸上身。”

他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去,联系那些与赵高有仇的大臣,暗中收集他结党营私、陷害忠良的证据。另外,派人密切关注北疆蒙恬的动向,说不定关键时刻,蒙氏兄弟能成为我们的助力。还有,派人去查探赵高在各地安插的监御史,找到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我们或许能借此扳倒他。”属吏领命而去,李斯望着窗外的夜色,握紧了拳头。

御史台内,新任御史大夫谒者仆射正在训话。他扫视着台下的御史们,恶狠狠地说:“赵大人对诸位委以重任,都给我打起精神!谁要是敢懈怠,与赵大人作对,蒙毅、蒙恬就是你们的下场!从今日起,加大对官员的监察力度,尤其是那些对赵大人不满的人,一有风吹草动,立刻上报!”

一名御史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有些官员只是发发牢骚,并未有实际举动,也要上报吗?”

谒者仆射猛地一拍桌子:“哼!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赵大人的命令,不容置疑!另外,赵大人吩咐了,近期要着重监察各郡县的钱粮往来,若发现有官员暗中资助反秦势力,格杀勿论!”众人噤若寒蝉,纷纷低头称是。

在太仆寺衙门,太仆正对着一堆文书唉声叹气。下属上前问道:“大人,何事如此忧虑?”

太仆苦笑着摇头:“还不是那方士案!赵高诬陷我府私藏楚国兵器,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如今陛下震怒,我是百口莫辩啊。”

下属低声说:“大人,不如去求丞相帮忙?丞相与赵高素来不和,或许能……”

太仆连忙摆手:“不行不行!如今丞相自身难保,况且赵高势力庞大,稍有不慎,反而会连累丞相。不过我听说,赵高与胡亥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胡亥的舅舅最近因分赃不均与赵高起了冲突,我们或许能从这方面入手,找到转机。”

咸阳城的驿站中,快马疾驰,传递着一封封密函。这些密函有的来自边疆将领,有的来自地方官员,内容无一不是关于朝中局势的分析与谋划。有人想投靠赵高,以求荣华富贵;有人则暗中联络各方,试图扳倒赵高,挽救大秦江山。

而这一切,都在赵高的算计之中,他如同一只老谋深算的蜘蛛,在权力的大网中静待猎物上钩。

赵高坐在密室中,看着面前的密报,嘴角露出冷笑:“李斯,你以为暗中收集证据就能扳倒我?我早己在你的亲信中安插了眼线,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至于那些想投靠我的人,哼!正好借他们的手,除掉那些不听话的官员。”

咸阳城郊的老槐树下,几个农夫蹲在田埂上啃着干硬的窝头。李老汉望着远处官道上疾驰而过的囚车,压低声音说:"昨儿进城卖柴,瞧见廷尉府的人当街抓人,连念书的娃娃都不放过。”

张老叔猛地把烟袋锅在鞋底磕得山响:"我外甥在咸阳当杂役,说方士案又牵连出百十来号人,连给私塾先生送过米的都要查!”

一旁年轻的阿牛握紧了拳头:"我阿爹不过是在茶馆听人说了句求仙劳民伤财,就被当成乱党抓了!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几个黑衣密探骑着快马掠过,扬起的尘土呛得众人首咳嗽。

老妪颤巍巍从怀中掏出半块发硬的饼子,递给面黄肌瘦的小孙子:"乖,吃一口,吃饱了才有力气! ”

密探却突然折返,马鞭狠狠抽在老妪背上:"私藏粮食,意图谋反!”饼子掉在地上沾满泥土,小孙子惊恐的哭声被粗暴地捂住,连同老妪一起被拖上囚车。

城南破庙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在神台上,举着残破的竹简高声疾呼:"始皇帝信方士、施暴政,如今又借故大肆杀戮!当年六国战乱,我们盼着太平,可现在呢?”

庙外突然响起了梆子声。"官兵来了!快跑!”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老汉拽着孙子,妇人抱紧襁褓中的孩子从暗道西散而逃。

月光下,有人遗落的草鞋被风卷起,又重重摔在布满裂痕的青石板上。一位抱着婴儿的妇人在慌乱中摔倒,孩子滚落在地啼哭不止,追兵的脚步声逼近,她绝望地将孩子塞进稻草堆,自己却被长枪刺穿后背,鲜血浸透了身下的土地。

官兵离开后,躲在暗处的乞丐颤抖着伸出手,想抱起啼哭的婴儿,却被突然折返的士兵一箭射中,两人的鲜血混在一起,染红了破败的庙门。

渭水河畔,洗衣的妇人突然尖叫起来,浑浊的河水里,漂浮着半截带血的衣袖,布料上还绣着稚嫩的针脚。

白发苍苍的老妪扑到河边,望着下游漂来的带血布条痛哭:"我的孙儿啊,不过认得几个字,就被当成儒生抓了去!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吧!”

哭声惊动了巡逻的士兵,为首的伍长挥舞着长戈驱赶:"哭什么哭!再不走,连你们一起抓!”

几个士兵粗暴地推倒老妪,挑翻的木桶滚入河中,混着血水的河水泛起阵阵涟漪,倒映着岸边瑟瑟发抖的人群。

老妪挣扎着爬向河水,却被士兵用盾牌狠狠砸在头上,浑浊的河水很快吞没了她半浮半沉的身体。

三天后,下游渡口浮起数十具尸体,麻绳捆绑的痕迹与脖颈处的勒痕昭示着他们的遭遇,岸边新添的坟头插着歪歪扭扭的木牌,写着无名冤魂。

咸阳城最热闹的南市,往常商贩的吆喝声如今都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耳语。"听说了吗?楚地流民在传,项燕的后人正在招兵买马。”卖炊饼的老汉一边往炉子里添柴,一边往西周张望。

对面布庄的老板娘说道:"莫要乱说!前日西街的王屠户,只因说了句方士该死,可不该牵连百姓,全家都被拖进了大狱!”

而在街角药铺里,掌柜偷偷将最后半袋草药塞给面如菜色的孕妇:"快走吧,官兵马上就来查私通乱党了……”

夜幕降临时,城东的铁匠铺里,老铁匠铁锤下的火星溅在新打制的匕首上。学徒压低声音问:"师傅,这兵器作何用?”

老铁匠狠狠吐了口唾沫,打断道:"少问!把风去!”

铺子外,几个蒙面人悄然将兵器装上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混着远处传来的更鼓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而街头巷尾,孩子们传唱的童谣愈发清晰:"方士求仙空,咸阳血染红。赵高弄权术,大秦要成空。”稚嫩的歌声中,几道黑影闪过,将写着"天下苦秦久矣"的帛书,悄悄塞进百姓的窗棂。

在阴暗的巷子里,一个少年正用破布擦拭着墙上的血迹,那是他父亲昨夜被带走时留下的,而他的母亲,此刻正疯疯癫癫地在街头呼唤着丈夫和儿子的名字。

城门口,老石匠刻完最后一块禁言碑,望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苦笑,三十年前,他刻的可是"一统六国"的功德碑呀!

当陈胜吴广的篝火在大泽乡燃起时,赵高正站在望夷宫的城楼上,看着咸阳城西处亮起的缉捕火把。他将掺着朱砂的丹药倒入秦始皇的药碗,低声呢喃:"陛下,这长生不老药,臣终究是为您求到了!”

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中,他仿佛又听见卢生当年的狂言,只是此刻,那些欺君之语竟成了大秦帝国最精准的预言。

而大秦的江山,也在这场由迷信与权谋编织的血色闹剧中,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城外荒野,乱葬岗上的新坟在月光下泛着惨白,野狗撕咬着无名尸体的声响,与远处传来的战鼓声交织成亡秦的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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