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16日下午五点，深圳云顶公寓的光伏屋顶正将最后一缕阳光转化为电流，并入城市电网的电表悄然跳字。沈诗涵站在22层的落地窗前，看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定位——致一科技的员工们己全部到家，北杭的设计师晒出母亲炖的排骨汤，上海的运营主管发了张和女儿堆雪人的照片，京城的实习生在家族群里炫耀刚收到的华硕手机，配文写着“公司包的高铁比火箭还快，教授爷爷说这叫‘科技改变团圆’”。
“姐，米国那边又来电话了。”王丽娜端着杯热可可走进来，屏幕上是华尔街某智库的来电显示，“还是那群所谓的‘专家教授’，说想加入咱们的智能地产项目，还说能帮着游说国会。金浩森查了下他们的底细，去年给米国军方做的武器评估报告全是错的，被扫地出门后，就靠给企业画大饼混饭吃。”
沈诗涵接过手机，指尖在拒接键上悬停片刻。三年前在麻省理工的校友会，她见过这些人——西装革履，唾沫横飞地讲着“未来十年统治计划”，转身就把学生的专利偷偷卖给军火商。“告诉他们，”她语气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致一科技的专家库，只收‘能兑现的人’。画大饼的功夫，留着给米国的娱乐产业当编剧吧，他们现在不是正沉迷元宇宙的虚拟幻想吗？”
王丽娜笑着按下挂断键，调出另一份文件：“岛国那边按您的意思，把风水师包装成‘环境能量工程师’，己经入住吉隆坡的云顶公寓了。300平的海景房，阳台的无土栽培区种满了他们说的‘招财竹’，光伏板发的电除了自用，卖给马来西亚电网的钱，够请三个助理。”
沈诗涵想起那位风水师的履历：祖上给德川幕府看过宅邸，自己却偷偷在早稻田大学修了环境工程，能精准算出光伏板的最佳安装角度，还会用玄武系统的数据分析“气流与财运的关系”。“待遇按最高档给。”她在文件上签字时，笔尖划过“兼职专家”西个字，“让他每周提交两份报告，一份用‘风水术语’给岛国财阀看，一份用‘科技数据’给咱们的工程师参考——这叫‘用他们的规则，赚他们的钱’。”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云顶公寓的灯光次第亮起，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沈诗涵点开米国娱乐市场的最新数据：元宇宙游戏的日活用户突破3亿，年轻人宁愿在虚拟世界里买豪宅，也不愿关心现实中的民生法案。“他们不是不管那些专家，是没空管。”她指着屏幕上的热搜榜，#米国年轻人最想做的职业# 里，“元宇宙主播”排第一，“科学家”跌出前十，“专家教授”连影子都没有。
王丽娜忽然想起个笑话，说给沈诗涵听：“昨天听腾讯的员工说，米国有个教授去硅谷演讲，台下全在刷元宇宙首播，没人理他。他气得摔了话筒，结果被网红拍下来发上网，配文‘老古董不懂新潮流’，反倒涨了十万粉。”
沈诗涵拿起块芒果干，那是吉隆坡云顶公寓的无土栽培区种的，甜度比普通芒果高12%。那位风水师上周发来照片，说在阳台的光伏板下摆了个八卦阵，“测算”出发电效率能再提升5%，结果工程师检查后发现，是他无意中调整了光伏板的角度，刚好对着太阳最烈的方向。“有时候，迷信和科学，就差个玄武芯片的距离。”她笑着说。
手机里弹出纪凯婷的消息，龙光地产的智能社区试运行成功，住户满意度98%，其中“风水师都说好”成了最热门的评价。“凯婷说，那些老业主现在见了她就问‘什么时候给我家也装个会招财的光伏板’。”王丽娜念着消息，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她还说，这才是真正的‘中西结合’——用科技的壳，装他们愿意信的理。”
沈诗涵望着远处的高铁轨道，银色的列车像条游龙，正载着晚归的人驶向家的方向。她忽然明白，米国那些被抛弃的专家，和岛国被包装的风水师，其实是同一枚硬币的两面：当一个社会沉迷虚幻，就会抛弃务实的人；当一个群体渴望改变，就会给“有用的迷信”留个位置。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那些“有用的”——无论是科技、数据，还是包装后的文化符号——变成推动进步的力量。
晚上七点，致一科技的员工群里炸开了锅。有人发了段米国专家在街头演讲的视频，寒风里他裹着旧大衣，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喊“我能预测经济危机”，而街角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元宇宙的狂欢派对。下面跟着条聂云宸的评论：“还是咱们实在，35天假期+华硕手机，比任何大饼都香。”
沈诗涵看着这条评论，轻轻合上电脑。窗外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云顶公寓的光伏屋顶，也照亮了那些实实在在的幸福——有人在高铁上打盹，有人在厨房里炖汤，有人在和家人视频，有人在给新手机贴钢化膜。这些琐碎的瞬间，比任何宏大的口号都更有力量，因为它们证明：能让人踏实的，从来不是虚幻的承诺，是握在手里的温暖，和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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