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妇幼保健院，凌晨4:22
护士长的手在颤抖。
十七张B超影像整齐排列在观片灯上，每张都显示着相同的诡异现象——接种疫苗的少女们子宫内壁覆盖着一层发光膜状物，而她们的卵巢正在分泌某种黑色结晶。
"像是……"年轻医生吞了吞口水，"某种生物矿化过程。"
走廊突然传来尖叫。护士长冲出去时，看见323病房的女孩正漂浮在离地一米高的半空中，皮肤下的青灰色网纹如呼吸般明灭。女孩突然睁眼，瞳孔里闪烁着与李德海相同的黑丝。
"它让我们变得完整。"女孩的声音重叠着某种电子杂音，"很快，所有人都会飞翔。"
金湾地下核心实验室
周正阳将父亲遗留的蓝色荧光样本注入离心机，屏幕上的基因图谱突然展开成三维螺旋。当投影光线扫过他的视网膜时，隐藏信息如瀑布流般闪现：
〖第七生物所绝密备忘录 1968.10.24〗
经实验确认，比基尼核污染区采集的变异藻类（代号E7）可与人类端粒酶结合，但需经特定频率辐射激活。建议将控制装置伪装成民用设备——周卫国（政委）
离心机突然吐出半张烧焦的照片：1967年的父亲站在某座雷达站前，背景里的抛物面天线被涂成了幼儿园常见的彩虹色。
"气象雷达……"周正阳的太阳穴突跳，"是激活装置！"
他踢开备用电源柜，里面竟藏着台老式电报机。摩斯电码自动发报的讯息让血液冻结：
"东海TV塔己改装完毕，频率122.8MHz，倒计时03:00:00"
瑞士，世界卫生组织地下仓库
许雯的掌心全是冷汗。她刚刚破解的冷藏库门禁系统显示，里面存放着三百支标有"E7-Ω"的金属安瓿瓶。
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全球各大城市的接种点实时影像：东京新宿站、上海陆家嘴、首尔明洞……每个接种台下的垃圾桶里，都堆满了用过的彩虹色针管。
"不是疫苗……"许雯突然明白过来，"是共振标记物！"
金发女人的尸体躺在控制台前，她爆开的头颅里钻出无数黑丝，正组成某种三维结构——细看竟是微缩版的东海电视塔模型。
东海市气象局
老技术员盯着突然启动的备用雷达屏，皱起眉头。本该显示气象回波的界面，此刻正规律闪烁着122.8MHz的信号，波形图呈现完美的双螺旋结构。
"小张？"他回头呼唤助手，"是不是美国又在搞电离层实验……"
话音戛然而止。技术员的眼球突然爬满黑丝，手指不受控制地输入了最终执行指令。整个东海市的数字电视信号突然中断，所有屏幕都显示出一行闪烁文字：
"进化倒计时 47:59:59"
UN车队残骸处
周正阳扒开克隆体001号的胸腔，从人工心脏旁取出微型硬盘。全息投影展开的档案让他呼吸停滞——1959年议定书的完整签名页上，父亲的头衔清晰可见：
"第七生物研究所政委 兼 白骑士计划东亚执行人"
但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附注条款：
"签约方同意：若某国研究失控，其他方有权使用战术核弹清洗污染区（参见附录H：广岛协议）"
远处传来战斗机呼啸声。周正阳抬头看见两架F-35掠过云层，机腹下的战术核弹反射着晨光。
妇幼保健院天台
漂浮的少女们围成环形，中央悬浮着一个由黑丝编织的茧状物。当周正阳冲上天台时，巨茧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半机械化的李德海**——老人的左眼己变成雷达般的扫描器，正对准电视塔方向发射肉眼不可见的脉冲。
"它们选中了我……"李德海的声音混着电子音，"老周当年偷偷给我打的针……让我变成天线……"
周正阳突然想起父亲冰箱里那些蓝色荧光药剂，童年时总骗他说是"鱼肝油"。有次他偷喝后高烧三天，醒来发现父亲抱着他哭，而新闻正报道某艘渔船在核试验禁区失踪。
"我爸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李德海突然剧烈抽搐，机械眼投射出全息影像：1989年漆黑的海面上，周卫国给昏迷的渔民们注射蓝色药剂，而背景里美国军舰的雷达正扫描着渔船。
"他救了我们……"李德海的机械声带开始过载，"也让我们变成……活体信号放大器……"
少女们突然齐声吟诵，她们的子宫发光体同步闪烁。周正阳的手机收到疾控中心最新数据：全市己有892名接种者，而她们分泌的黑色结晶正在空气中形成**纳米级导电网络**。
东海TV塔顶层
许雯切断最后一个控制柜电源时，整座塔突然剧烈震动。她透过钢化玻璃看见，云层中那些黑丝正组成首径数公里的双螺旋结构，而市中心所有路灯都开始按DNA碱基对顺序闪烁。
对讲机里突然响起周正阳的声音："许雯！雷达频率不是激活信号——是自毁指令！父亲在E7基因里写了后门程序！"
她转头看见主控台上贴着张1989年的便签纸，父亲的字迹己经褪色：
"当翅膀硬到能触碰太阳时，别忘了是谁给了你骨骼"
便签背面是用铅笔画的简单电路图——接在雷达主控板上的某种生物电容装置，标注着"脐带血样本导电性=10000Ω"。
许雯摸向口袋里的采样管——里面是周正阳受伤时她偷偷保存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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