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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暖痕生芽,新程起纹

小说: 仙途烬   作者:昱珩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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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刚漫过清溪村的田埂,归脉株根上的同脉图就动了。图里的金线顺着昨夜织遍全村的纹往土里钻,钻到新埋的第五十颗忆种旁,芽尖突然往天上窜,窜出半尺高时,茎上裂开道细缝,缝里飘出缕光——是同脉图中心“暖”字的虚影,正往守忆人老者的窗棂飘。

老者刚推开窗,光就缠上他的杖头,杖身的深褐色旧纹突然发亮,映出幅小影:年轻时画同脉图的案几旁,新摆了个小小的时光罐,罐口缠着清溪村的金线,罐里浮着此刻归脉苗的影。“连过去的时光,都在等新的暖呢。”他笑着拄杖出门,刚走到念归树下,归脉苗突然往他脚边靠,苗叶扫过杖尖,扫出串光粒,粒上的纹是新添的“守忆人”三字,正与旧纹缠成个“承”字。

凡世孩子揣着布包往麦株跑,包里的麦壳影突然飘出来,贴在麦株的穗上。穗子晃了晃,掉出三粒麦:一粒壳上印着故乡的麦场,一粒印着清溪村的田埂,还有一粒印着条金线,把前两粒麦串成个环。他刚把麦粒塞进包,同脉珠就从包里滚出来,落在地上转了三圈,转出片麦浪影——影里的凡世麦场正堆新麦,堆麦的农人袖口缠着清溪村的金线,笑里的纹与清溪村孩子数麦粒时的纹一模一样。

“麦香真的串起来了!”他举着珠往冰池跑,承安正蹲在池边看冰花,池面的冰纹突然往珠里钻,钻得珠里的雪山部分冒出团白气。白气散开时,显出雪山守冰人往融水里撒冰种的影,冰种顺着水流往清溪村漂,漂到冰池里,立刻长出株半冰半水的苗,苗叶上的纹写着“融水为引,一脉相承”。承安摘下片叶,叶尖的冰珠滚落到地上,竟长出丛小小的冰苗,苗旁的泥土里,归脉苗的根正悄悄往这边伸,缠成个“暖”字结。

承绪抱着织忆绒毯坐在草原毡房影旁,毯上的驼毛突然往影里飞,飞进影中婆婆的手里。婆婆笑着把新驼毛纺成线,线往清溪村的方向飘,飘到承绪手边时,缠上他刚捡的光沙。沙粒与毛线缠成个球,球滚到同脉图的草原部分,立刻炸开片驼花海,花间的纹缠着绒毯的奶白纹、归脉株的金线,像条从草原铺到清溪村的暖路。

“婆婆说这线要织新毯呢。”他把线球往藤丛扔,承雾正举着光虫篮逗影蝶,光虫的光突然往线球上聚,聚成个亮闪闪的“续”字。影蝶被光惊起,翅膀拍动时,带起片紫花瓣——是昨日森林部分开出的紫花,瓣上的纹此刻多了几笔新痕:光虫的光纹、影蝶的翅纹、还有孩子们藏在藤丛里的笑纹,缠成串像风铃的影。“连花草都在记新故事呢。”承雾把花瓣夹进核牌,牌上的纹突然往同脉图的森林部分钻,钻得藤丛影里冒出群光虫,虫尾的光往清溪村的夜空织,织出片会眨眼的星,星纹全是“我们”的形状。

小溪边,承墨正往光沙堆里埋贝壳,贝壳刚触到沙,就冒出串气泡。气泡里的浪窝涨潮了,潮水里浮着承汐的贝壳链,链上的“承汐”纹缠着新刻的“承墨”纹,往同脉图的海边部分漂。漂到图边时,链突然散开,贝壳往西周落,落在沙滩影上,变成个个小窝,窝里长出的沙苗都缠着清溪村的金线,像在说“浪会退,痕长留”。

日头爬到半空时,归脉株突然轻轻颤,颤落的忆果不再是单颗发光,而是串成串往下掉,每颗果上都缠着同脉图的一段纹:有的缠雪山冰纹,有的缠草原毛纹,有的缠凡世麦纹……孩子们举着核牌去接,牌上的纹碰到果,立刻把果里的暖吸进去,牌面突然显出行新字:“第五十一颗忆种,记着暖痕生芽的晨”。

墨禾和阿砚正往牵念藤上挂新绒线,线刚碰到藤须,藤就往归脉株的方向弯,藤上的约期果突然炸开,炸出无数小绒球,球上的纹是两人昨夜指尖开出的脉络花。“你看这花,”阿砚接住个绒球,墨禾也伸手来接,两人的手心刚碰到球,球就化作金线,往她们的脉纹里钻,钻得两人手腕上同时多了圈新纹,纹里浮着守忆人老者埋种的影、凡世孩子数麦的影、承安浇冰的影……像串串会发光的记忆。

守忆人老者往归脉苗旁埋新捡的光沙,沙粒刚入土,就与忆种的根缠在一起,缠出个小小的时光环。环里的影正慢慢变:先是昨日同脉图成时的亮,再是此刻众人添纹的暖,最后显出幅未来的影——清溪村的田埂上,新的守忆人正教孩子认脉纹,孩子手里的同脉珠比现在的更大,图里缠着更多地方的纹,像朵开不败的花。

“原来暖从来不是停在当下的。”他首起身,看见念归树顶的“常安”字正往下掉光,光里的金线往每个清溪村人的脉里钻,钻到谁的脉,谁就突然想起段被遗忘的暖:承安想起初遇雪山冰苗时的颤,承绪想起婆婆第一次教他纺线的柔,凡世孩子想起埋时光罐时的盼……这些暖混着新添的纹,往同脉图里流,图的边缘立刻长出圈新的金线,像在说“故事还长着呢”。

暮色漫过田埂时,归脉株的金线突然往天上举,举着同脉图往念归树的枝叶间钻,钻得树叶沙沙响,响出首不成调的歌。歌里的词顺着风往远处飘:飘过雪山,冰缝里的冰苗晃了晃,长出新的冰纹;飘过草原,毡房的驼毛抖了抖,添了段新的毛纹;飘过凡世,麦场的麦堆动了动,多了道新的麦纹……

凡世孩子突然往村口跑,他的布包正发烫,烫出幅故乡的影:时光罐旁的归脉苗己经长得半人高,苗上缠着清溪村的金线,金线尽头,他的爹娘正往罐里放新的麦种,种皮上印着小小的同脉图。“原来家也在长新的暖啊。”他摸了摸布包里的同脉珠,珠里的图突然亮起来,亮得能照见很远的地方——所有缠着金线的地方,都在往一起靠,靠得近了,就长出新的脉纹,纹上只有两个字:

“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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