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塔顶端的光核突然转得快了,转得五方水土的纹像丝线般往核里缠,缠成颗拳头大的光球。光球往地下落时,光台边缘的归脉株突然长得参天高,树干上的纹层层叠叠:最外层是清溪村的槐纹,往里是河湾的水纹、雪垭口的鹿纹、椰岛的浪纹、戈壁的石纹,最中心的光脉里,“源”字正往西面八方发芽,芽尖的光落在谁掌心,谁的核牌就多出道新纹——是所有人的指纹拧成的绳。
守忆人老者把五方的核牌摆在光塔下,牌面的纹刚碰到一起,突然冒出群光蝶。蝶翅上的“传”字往孩子们的陶罐里钻,钻得罐里的光粒突然活了,活成五方的景:河湾的船载着光粒往雪垭口漂,雪垭口的驯鹿驮着光粒往椰岛跑,椰岛的渔网兜着光粒往戈壁赶,戈壁的石车装着光粒往清溪村送,最后所有光粒都聚在光塔下,聚成个光坛,坛沿的纹是五方的字连缀成的诗:“一水融西土,一纹连万心”。
河湾镇的撑船人带着孩子们学画水纹时,笔尖的光突然往光坛里流,流得坛中浮出艘光船,船上的帆是五方布纹拼的,帆顶的光往下洒,洒得河湾的水面长出片新稻,稻穗的纹里藏着雪垭口的鹿影。“该教孩子们认水路了。”撑船人往孩子们手心画纹,掌纹与光坛的纹相叠,叠得孩子们突然能看见地下的水脉——是河湾的水往清溪村的田埂流,流到光坛下时,突然开出朵五瓣莲,花瓣上的字是“河”“溪”“雪”“椰”“戈”,瓣尖的光正往孩子们的核牌里钻。
雪垭口的牧民教孩子们纺驼毛线时,线轴上的光突然缠着棉线往光坛飞,飞得坛中冒出座光毡房,毡房的顶是清溪村的麦秆编的,门帘是椰岛的渔网织的,门帘上的“牧”字与光坛的“耕”字一碰,突然化作群光羊,羊身上的绒纹里缠着稻穗的影。孩子们跟着羊往光塔跑,羊蹄踩过的地方长出新草,草叶上的纹是驼毛与棉线绞的,绞得孩子们的布鞋突然变得暖和,鞋里的光正往雪垭口的方向流,流得那边的毡房顶上,突然多出个光坛的影子。
椰岛的渔人教孩子们晒海盐时,盐粒落在光坛边,突然与坛沿的土纹缠成串,串上的“渔”字往孩子们的草帽上爬,爬得草帽突然能遮阳挡雨,帽檐的纹里藏着戈壁的石影。“该让孩子们看看海底下的光脉了。”渔人往光坛里倒海水,海水里的浪纹与坛中的土纹相叠,叠得孩子们突然能看见海底的沙——是椰岛的沙往清溪村的池塘沉,沉到光坛下时,突然结出串光贝,贝壳里的光映出五方的景,映得孩子们的核牌上,浪纹里多了道石纹。
戈壁的旅人教孩子们打铁时,铁锤下的火星突然往光坛里跳,跳得坛中冒出座光铁匠铺,铺里的铁砧是五方矿石熔的,砧上的“铁”字与光坛的“石”字相碰,突然化作把光锄,锄刃的纹里缠着稻穗的影。孩子们举着锄往光塔下的土地挖,锄尖碰到的地方冒出新矿,矿石里的纹是铁与石绞的,绞得孩子们的掌心突然发烫,烫得他们能听见地下的石脉在说话——是戈壁的石往清溪村的火塘里钻,钻到光坛下时,突然长出丛光草,草叶上的字是“铁石同根,禾谷共魂”。
当五方的孩子们把各自学会的纹画在光坛上时,坛面突然裂开道缝,缝里钻出条光藤,藤上的叶一片是五方的景,一片是孩子们的笑脸,叶柄上的“承”字往光塔上爬,爬得塔尖的光核突然亮得灼眼。守藤妇人摸着光藤的叶笑了,叶纹里的光往她核牌里钻,钻得她突然明白:所谓传承,不过是让五方的纹在孩子们掌心,长出新的模样。
光鸟衔着片光藤叶往远方飞,飞过的地方,孩子们的掌心都冒出朵光花。而清溪村的光坛边,五方的大人正看着孩子们交换核牌,牌面的纹碰在一起的瞬间,光塔顶端的光核突然炸开,炸成漫天的光雨,雨里的每个光点都是颗小核牌,牌上的纹永远是:一方水土,万心同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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