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雅的机械臂从后座伸过来，递出一瓶矿泉水：“根据生物学规律，人类在无外界补给的情况下，最长生存时间为73天。
周婉清女士己失踪20余年，存活概率低于0.03%。”
“0.03%也是概率啊。”周雨萌拧开矿泉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水珠顺着嘴角淌到脖颈，浸湿了衣领，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再说了，咱们连凤凰血都见过，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说不定我奶奶早就和溶洞共生了，喝石乳、吃苔藓，活得比谁都健康。”
她边说边挺了挺胸，牛仔裤的腰带勒得更紧，勾勒出紧实的曲线，“就像我，天天熬夜改报表，不也照样34D？”
龙毅正在副驾储物格里翻找手电筒，闻言手顿了顿，指尖擦过周雨萌刚才放荧光笔的地方，还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别瞎想。”他把找到的强光手电扔给后排的谭雨薇，“莫莉雅的数据分析只算了常规情况，没算上凤凰血的影响——
你奶奶当年也接触过凤凰血，说不定真能创造奇迹。”
谭雨薇接住手电，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突然想起日志里那句“凤凰血可续经脉，亦可养神魂”。
她抬眼看向后视镜，周雨萌正对着摄像机补妆，粉饼往脸上拍得咚咚响，睫毛膏蹭到了眼睑都没察觉。
“萌萌，你奶奶失踪时，你多大？”
“才三岁。”周雨萌对着镜头噘嘴，摄像机屏幕里映出她泛红的眼眶，“我妈说，奶奶走那天还抱着我去公园喂鸽子，给我买了个棉花糖，粉红色的，像朵云。”
她突然关掉摄像机，把脸埋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发抖，“我总觉得她还活着，每次路过公园的鸽子笼，都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我。”
莫莉雅的机械臂轻轻搭在她肩上，金属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来，却奇异地让人平静。
“检测到泪腺活跃度上升，建议播放舒缓音乐。”
她调出车载音响，流淌出的大提琴曲正是之前在别墅里听过的那首，“根据声波分析，这首曲子能使皮质醇水平下降17%。”
“谁哭了？”周雨萌猛地抬头，手背胡乱抹了把脸，却把睫毛膏蹭得更花，像只熊猫。
“我这是……是打哈欠弄的！山路太颠，眼睛涩。”
她抓起摄像机对准窗外，镜头扫过黑漆漆的竹林，“你看这竹子，长得跟鬼似的，说不定藏着欧阳晴儿的冤魂呢。”
“她己经魂飞魄散了。”刘倩在后座突然开口，手里着那半块蔷薇玉佩，玉质温润，被体温焐得发烫。
“当年你龙叔叔在实验室设过镇魂阵，只要凤凰血还在，她就永远别想近身。”
她突然凑近谭雨薇，压低声音，“雨薇，你脖颈上的凤凰吊坠，记得时刻戴着，那是用你龙叔叔的心头血养过的，比同心佩还管用。”
谭雨薇下意识摸了摸吊坠，红宝石贴着锁骨，暖得像块小烙铁。
她能感觉到龙毅的目光落在自己颈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度，仿佛有细小的电流顺着皮肤爬上来。“阿姨，您见过我小时候？”
“见过。”刘倩的声音软下来，带着回忆的暖意，“你刚学会走路那会儿，穿着小红袄，扎着两个羊角辫，在实验室门口追蝴蝶，差点摔进硫酸池，还是你龙叔叔一把捞住你。”
她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挤在一起，“他那天高兴坏了，说谭家有个这么机灵的丫头，将来肯定能帮衬龙毅。”
龙毅的喉结动了动，伸手关掉了车内的氛围灯，只留着仪表盘的微光。
“妈，别总说这些老黄历。”他的指尖在谭雨薇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下，像羽毛拂过，“当年要不是我爸把凤凰血的能量导入她腿里，说不定……”
“说不定我现在还在轮椅上。”谭雨薇接话，声音轻得像叹息，“所以我更得找到周阿姨，她是解开凤凰血秘密的关键，也是……也是我能重新站起来的关键。”
她的指尖蜷了蜷，触到龙毅温热的掌心，突然想起昨晚他在露台上的吻，脸颊腾地烧起来。
越野车突然猛地一震，周雨萌尖叫着抓住方向盘，龙毅眼疾手快稳住方向，车子在路边打了个趔趄，终于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周雨萌的摄像机差点飞出去，镜头磕在挡风玻璃上，留下个浅浅的印子。
莫莉雅的机械臂弹出探测仪，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前方50米处能量场异常，与凤凰血共振频率吻合】。
她推开车门跳下去，金属靴踩在碎石路上发出咔嗒声，探照灯的光束在前方扫过，照出一片被藤蔓掩盖的石门，门楣上刻着模糊的凤凰图案。
“是防空洞的侧门。”龙毅跟着下车，西装外套被山风掀起一角，“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他走到石门边，伸手拨开藤蔓，指尖触到冰冷的石壁，上面刻着的纹路与研究日志里的能量回路图如出一辙，“萌萌，把图纸拿过来对对。”
周雨萌抱着图纸跑过去，夜风掀起她的衬衫下摆，露出后腰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她蹲下身比对纹路，马尾辫垂在脸侧，发梢蹭到图纸上的墨迹，在脸颊上印了个小小的黑点。
“没错！就是这里！你看这个凤凰的尾巴，分了七叉，图纸上标着是暗河的七个入口。”
刘倩也下了车，手里的玉佩突然发烫，她指着石门右侧：“这边有机关，当年是婉清设计的，说要防着别有用心的人。”
她在石壁上摸索片刻，按下一块突出的石头，只听“咔嚓”一声，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潮湿的冷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苔藓的气息。
“好浓的霉味。”周雨萌捂着鼻子后退半步，摄像机镜头对准门后的黑暗，“莫莉雅，开强光！”
莫莉雅的机械臂展开强光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两侧的岩壁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湿漉漉的，踩上去很容易打滑。
“检测到空气中含有微量硫化氢，浓度低于安全阈值，但建议佩戴防毒面具。”
她从背包里掏出西个面具分发下去，透明的面罩罩在脸上，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谭雨薇刚戴上面具，就被龙毅拉住手腕。“小心脚下。”
他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点闷闷的磁性，“石阶年久失修，我扶着你。”
他的手掌宽大温暖，牢牢攥着她的手腕，指腹着她腕骨的弧度，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
周雨萌举着摄像机跟在后面，镜头对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低声对身边的莫莉雅说：“你看他们俩，腻歪不腻歪？不就下个楼梯吗，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摄像机的挂绳。
莫莉雅的机械眼扫过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心率115次/分钟，肾上腺素分泌增加，符合吃醋的生理特征。”
她突然凑近，面罩几乎贴到周雨萌耳边，“需要帮你制造独处机会吗？比如我假装机械臂故障，让你和龙董一起去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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