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吃醋了！”周雨萌猛地提高音量，声音透过面罩显得格外尖锐，“我是……是担心他们拖后腿！谭主任腿不方便，龙总注意力不集中，到时候掉进暗河怎么办？”
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故意踩得石阶咚咚响，“我北大金融硕士的体能，可比他们好多了！”
刘倩在前面轻笑出声，声音透过面罩有些失真：“萌萌这性子，跟她奶奶一个样，嘴硬心软，当年婉清也总说我和你龙叔叔腻歪，结果偷偷给我们缝了对情侣袖扣，上面还绣着凤凰呢。”
周雨萌的脚步顿了顿，摄像机镜头微微晃动。
她突然转身对着莫莉雅：“喂，表姐，你说我奶奶会不会也给我留了什么宝贝？比如……比如藏着龙氏集团股份的U盘？”
“根据概率学分析，”莫莉雅的机械臂在岩壁上敲了敲，回声在通道里荡开。
“留下家族秘辛的概率为63%，留下股份的概率为12%，留下你爱吃的巧克力的概率为0.5%。”
“谁要巧克力！”周雨萌的脸颊在面罩后面发烫，她快走几步追上龙毅和谭雨薇，故意用肩膀撞了撞龙毅的胳膊。
“龙总，你可得跟紧点，别让谭主任掉下去了，她要是出事，谭氏金融的股票跌了，龙氏集团的投资可就打水漂了。”
龙毅低头看了她一眼，面罩后的眼神带着笑意：“放心，我的投资眼光一向很好，尤其是看人。”
他握紧了谭雨薇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下。
“而且谭主任这么聪明，就算掉下去，也能自己爬上来，说不定还能顺便发现个新的溶洞入口。”
谭雨薇被他挠得手心发痒，忍不住回捏了他一下，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手套传来，还有他指腹上因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粗糙却让人安心。
通道尽头是个宽敞的溶洞，顶部垂下密密麻麻的钟乳石，在手电光下泛着莹白的光，像倒挂的冰棱。
暗河在溶洞中央蜿蜒流淌，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钟乳石的影子，分不清哪是实景哪是倒影。
“好美啊。”周雨萌举着摄像机西处拍摄，镜头扫过水面时，突然停下，“你们看！水里有东西！”
众人顺着她的镜头看去，只见暗河中央的水面下，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在游动，细长的，像条巨大的鱼，又像是什么水生物。
莫莉雅的机械臂立刻展开水下探测仪，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长长的红色轮廓，长度约有五米，正缓慢地绕着一块突出的岩石游动。
“是条盲鱼。”莫莉雅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丝惊奇，“属于洞穴特有物种，因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眼睛己经退化，但听觉异常灵敏。”
她调整探测仪的频率，“它没有攻击性，以水中的浮游生物为食。”
周雨萌松了口气，摄像机镜头却没移开，她突然凑近水面。
面罩几乎贴到水面上：“你说它会不会见过我奶奶？说不定还跟我奶奶打过招呼呢。”
“有可能。”刘倩走到水边，掏出那半块玉佩放在水面上，玉佩刚接触到水，就泛起淡淡的金光。
“婉清当年养过一条这样的鱼，说能帮她引路。”
话音刚落，那条盲鱼突然游到玉佩下方，用头轻轻蹭着水面，仿佛在亲昵地打招呼。
“真的有感应！”周雨萌兴奋地拍了下手，摄像机差点掉进水里，“它肯定认识我奶奶的东西！我们跟着它走！”
龙毅从背包里拿出橡皮艇，快速充气，艇身膨胀起来，发出嘶嘶的声响。
“暗河水深未知，只能乘艇过去。”他扶着谭雨薇坐上橡皮艇，又回头对周雨萌和莫莉雅说，“你们俩坐前面，注意保持平衡。”
周雨萌蹦蹦跳跳地坐上橡皮艇，故意往龙毅身边挤了挤，橡皮艇晃了晃，她顺势往龙毅身上靠，却被莫莉雅用机械臂一把拉了回去。
“根据船体平衡原理，载重分布不均会导致侧翻概率上升至47%。”莫莉雅的机械臂稳稳地撑在艇边，“请周小姐坐回原位。”
“谁要靠他了！”周雨萌瞪了莫莉雅一眼，却乖乖坐回前面，摄像机架在膝盖上，镜头对准那条引路的盲鱼。
“我是怕橡皮艇漏气，提前找个靠山而己。”
她偷偷回头看了眼，龙毅正帮谭雨薇调整救生衣，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心里突然有点堵得慌。
橡皮艇缓缓驶离岸边，桨叶划开水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盲鱼在前方不紧不慢地游着，像盏移动的航标灯。
溶洞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水声和众人的呼吸声，透过面罩，彼此的眼神都显得有些朦胧。
“你看那钟乳石。”谭雨薇突然指着右侧的岩壁，手电光下，那块钟乳石的形状像极了一只展翅的凤凰，“像不像我项链上的吊坠？”
龙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神柔和下来：“像，说不定这里的钟乳石，也是吸收了凤凰血的能量才长成这样的。”
他的指尖划过船舷的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我爸的日志里说，凤凰血的能量能改变物质结构，让普通的石头变得像玉石一样温润。”
周雨萌突然转身，摄像机镜头对着两人：“你们俩能不能别聊得这么肉麻？什么凤凰血能量，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突然凑近镜头，做了个鬼脸，“观众朋友们，这里是龙氏集团董事长和谭氏金融继承人的地下约会现场，我们有幸见证了一场跨越物种的深情对话。”
谭雨薇被她逗笑，眼角的细纹在手电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萌萌，你这口才不去做脱口秀可惜了。”她看向周雨萌胸前的摄像机，“拍了这么多，是打算将来做纪录片吗？”
“当然！”周雨萌挺起胸膛，摄像机的挂绳勒在胸前，勾勒出圆润的曲线。
“就叫《龙家秘辛：从凤凰血到三嫁董事长》，保证畅销！”
她突然指向莫莉雅，“我表姐可以做技术指导，她的机械臂能剪辑出3D效果，肯定比好莱坞大片还精彩。”
莫莉雅的机械臂正在分析水质，闻言头也不抬：“根据市场调研，猎奇类纪录片的受众群体主要为18-35岁男性。
点击率峰值出现在女性角色穿着暴露的画面，建议周小姐在拍摄时，适当降低衬衫领口。”
“你去死！”周雨萌抓起船桨就想打她，却被龙毅拦住。
“别闹，前面到了。”龙毅指着前方，只见暗河尽头有个狭窄的洞口，仅容一艘橡皮艇通过，洞口的岩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与研究日志里的凤凰血誓如出一辙。
刘倩突然坐首身体，声音里带着激动：“是这里！婉清肯定在里面！这些符号是她独创的密码，当年我们在云南科考时，她就用这个记笔记！”
橡皮艇缓缓驶入洞口，里面豁然开朗，竟是个更大的溶洞，洞顶镶嵌着许多发光的矿石。
像漫天繁星，照亮了洞中央的一块石台，石台上坐着个模糊的身影，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奶奶？”周雨萌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推开机舱，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去，摄像机在手里晃得厉害，“是你吗？奶奶！”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花白，却依旧梳得整整齐齐，她的胸前别着块蔷薇玉佩，与刘倩手里的半块刚好能拼合。
看到众人，她浑浊的眼睛里突然亮起光，嘴唇动了动，发出沙哑的声音：“倩倩……是你吗？”
刘倩捂住嘴，眼泪从面罩边缘滑落，她踉跄着跑过去，抱住那身影：“婉清！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周雨萌举着摄像机，呆呆地站在原地，镜头对准相拥的两人，眼泪打湿了面罩，模糊了视线。
“奶奶……”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是萌萌啊，你的孙女……”
周婉清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突然笑了，皱纹挤在一起。
像朵盛开的菊花：“好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跟你妈妈年轻时一模一样，尤其是这股机灵劲儿。”
她的目光扫过龙毅和谭雨薇，最后落在谭雨薇脖颈间的凤凰吊坠上，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凤凰血……终于等到共鸣的那天了。”
谭雨薇走到石台前，看着周婉清，突然明白日志里被撕掉的那几页是什么了——
那是关于如何用凤凰血激活人体潜能的关键，而周婉清，就是最好的实验者，也是最大的幸存者。
龙毅握住谭雨薇的手，指尖传来她微微的颤抖。
他知道，解开所有秘密的时刻，终于到了。
溶洞顶部的矿石依旧闪烁着微光，像无数双眼睛。
见证着这场跨越二十余年的重逢，也预示着即将揭开的，关于凤凰血，关于龙家，关于所有人命运的最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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