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的话音落下,除了爱莉希雅捂嘴偷笑以外,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三月七最先开口反驳:
“不是伊诺,你又不是不知道,持明族压根儿就没姐姐啊,再说……灵砂小姐有没有姐姐,和丹鼎司未来怎么发展,也八竿子打不着吧。”
然而,没等伊诺组织好语言,灵砂却给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答案。
“我能在此时回到罗浮,担任空缺多年的丹鼎司司鼎一职,和姐姐……确实有关。”
“啊……啊?!”
这回,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啊,诸位莫要误会,妾身身为持明,自然和其他同胞一样,只能轮回转世,无法像天人,狐人那般,存在血缘上的姐妹。当初妾身尚在罗浮丹鼎司求学时,曾与另一位持明同胞关系密切,情同姐妹。”
三月七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就不奇怪了……”
但彦卿依旧非常吃惊:
“灵砂小姐,正常流程下,想要继任六御,可是需要在六御集体会议上推举人选,然后将名单上交,最终有元帅正式任命……恕彦卿冒昧,您的这位……额……”
灵砂笑了笑:
“我知道彦卿骁卫想要问什么,还是让妾身从头讲起吧。许久之前,妾身以【丹朱】之名,前往丹鼎司求学,并有幸成为彼时丹鼎司司鼎云华的弟子,并结识了来到罗浮求学的苍玄姐姐。
彼时,恩师也己察觉了此间涌动的暗流,意欲正本清源。惜,她虽然精通医术,却并不懂人心,全然不知如何切除潜藏于丹鼎司深处的毒痈。最终,恩师遭人构陷驱逐,远放朱明仙舟。我和姐姐也受此牵连,不得不离开罗浮。”
“丹者,朱砂也;是丹士炼丹所需的重要材料之一。仙舟古籍有言:炉中炼药,乃七返灵砂也,饵之,可还魂返魄。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古时的丹士们认为,用朱砂为主要材料炼丹使,需经历七次水火锻炼才能成丹。此丹服用后,有起死回生,还魂返魄的功效,故而妾身改名为灵砂。
当然,所谓的七返灵砂也只存在于传说和丹士的妄想中而己,若如今哪个丹士真有这个本事,恐怕立刻会被扭送至十王司。
苍者,青也;玄者,黑而有赤者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故而姐姐如今改名为青墨,高就于元帅之侧……托各位的福,妾身或许还能在演武仪典期间与姐姐相见。妾身如此解释,诸位可还有不明白之处?”
三月七挠了挠头:
“仙舟人起名字还真有讲究……不像我,因为是在三月七日被列车组的大家救出来,所以就叫三月七……啊,感觉扯远了,总之,谢谢灵砂小姐的讲解。”
“能为诸位解惑,是妾身的荣幸。说到师父,妾身刚才说过,彼时她因卷入政治斗争而被放逐。职位可以空缺,而权力不会真空,她离开后,身为丹士长的丹枢逐渐掌握了丹鼎司的实权,而丹枢控制丹鼎司的结果……各位己经知晓。
“而当时负责仲裁此事,允可放逐令的…正是景元将军本人。
“什,什么!”
“诸位没听错。丹鼎司的局面糜烂至此,要为此负上责任的,除却药王乱党之外,还有神策将军……哎呀,彦卿大人怎么脸色都变了?
安心吧,妾身明白「人在其位,身不由己」的道理,绝不会对将军心怀什么怨恨的。毕竟,对我们这个年纪的成年人来说呢,所谓「私人恩怨」,己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这时,一位少女兴奋的跑到灵砂的身边。
“灵砂姐姐,你可回来啦!我等了好久!”
灵砂捏了捏她的脸:
“云璃,怎么不在爷爷身边呆着,却跑来丹鼎司闲逛。正好,趁此良机,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边几位都是来自星穹列车的贵客,这位彦卿大人是……”
灵砂还没说完,就看见云璃和彦卿西目相对,异口同声道:
“是你?!”
“哦?看来可以跳过介绍这一步了。”
彦卿伸出右手:
“云璃姑娘,先前在星槎海感谢你的帮助,但我的飞剑……也被你顺手带走了。”
“哦,我还在想怎么行囊里凭空多出一把短剑,原来是你的。”
“正是,既然有缘再会,希望你能……”
云璃的眼睛转了几圈:
“可以,不过按我们朱明的规矩,在战场上失去的剑,要在战场上拿回来。
爷爷说过,物肖其主。我和你的剑谈过心了。它告诉我,你心事重重、闲愁万种,该出剑时迟不出剑,不出剑时也持不住剑……再瞧瞧现在你,我觉得这剑说的不假。不怪我夺走你的飞剑,是你的心思不在剑上。”
“……这是什么理由?!”
云璃轻哼一声:
“就知道罗浮的剑士理解不了,这样吧,我们在这里比一场,你就明白了。”
彦卿看向灵砂,显然不想在这里动手。
“怎么,罗浮的剑士,都是如此怯战吗?放心,无论输赢,剑我都会还你,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就你现在的样子,上了擂台也守不住,还不如趁早将守擂资格交给我,看我怎么把其他挑战者通通打趴下!”
三月七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哦~这就是演武仪典吗?丹恒,你觉得这两位到底谁更厉害一点?别怪我,我是真心好奇。”
丹恒摇了摇头:
“还是做好准备把他们俩分开吧。”
彦卿拔出宝剑:
“既然云璃小姐执意求教,彦卿自会应战,绝不会辱没罗浮云骑的威名,只不过……”
灵砂指向远处:
“彦卿大人无需忧虑,妾身在前往丹鼎司履职之前就听说,在伊诺小姐的帮助下,罗浮在丹鼎司抓了一大群药王秘传,丹鼎司内空了大半,在前面的区域……两位可以尽情切磋,无需担忧伤到他人。”
“既然灵砂小姐这么说,彦卿没有问题了。”
云璃把大剑拿出:
“嗯~这才像样,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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