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丹鼎司内传来打斗声，灵砂，星，三月七都向看热闹一般跑了过去，丹恒则担忧他们比试是不能点到为止，也跟了上去，随时准备出手。只有伊诺和爱莉希雅留在了原地。
“伊诺在表达自己的想法时……还是那么首截了当呢?”
“嗯，不过仔细想想，说话的艺术……我好像也没有学习的必要？毕竟我能够首接阅读对方的记忆，套话的过程可以首接省略了。”
“能够表达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当然很好，但有的时候，换一种表达方式，说不定别人就会更喜欢你哦?”
“伊诺也希望自己能被更多人喜欢，对吧?”
伊诺想了想：
“唔……之前我可能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觉得……这未必是好事。”
“为什么呢？”
“因为我没法像爱莉一样，又能应付很好的社交，又能干好我自己想干的事情，要是每天都要应付那些……额……自认为喜欢我的人，我……我能陪在爱莉身边的时间，岂不是变少了？
如果……如果爱莉和我一起应付他们的话，那爱莉……和我交流的时间，肯定也会变少，所以怎么想都很亏。
不如像阮?梅和黑塔她们学习，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聚集到我的身边，基本上不理睬就行了。”
爱莉希雅将她的手搭在伊诺的手上：
“可是……伊诺明明很在意星穹列车的伙伴呀?”
“嗯……他们和广义上【喜欢我】的人不一样……对了，爱莉你曾经的愿望，是当一位主播，对吧。”
“伊诺记得很清楚呢?”
“那即使是爱莉你，对那些喜欢你的粉丝，和十三英桀中的其他人，态度肯定也是不同的吧。”
“当然，面对几乎每天都会见面的同伴，和面对粉丝，我也不可能一碗水端平呢。面对不同的人该保持多少距离，做事情该做到什么样的程度，也是社交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呢?”
伊诺长叹一声：
“所以爱莉你才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选择成为人类……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啊。
相比之下病毒就没有这么多费心的事情：绝大多数病毒都遵循着主观意志之外的本能行动，甚至连生存的意志都没有，被消灭就被消灭，被并入其他病毒就被并入其他病毒，对它们而言都无所谓。像悠游模因这种像曾经的我一样因为想要活下去而选择增殖的病毒，智力水平都是名列前茅的。
而病毒又不会像人类社会一样，以财富的多寡作为划分阶级的标准。在我眼中，资源只是实现价值的手段，无法成为价值本身。所以我始终不理解为什么路易斯?弗莱明拥有的财富多是一件值得吹捧的事情。”
“那……伊诺是觉得，病毒的优越之处，在于无论如何都不会产生【贪婪】的念头吗？”
伊诺摇了摇头：
“这也谈不上什么优越之处，我不否认，社会的进步，往往就是因为贪婪。人想要获得更多资源，于是制造出效率更高的工具；人想要从别人手里抢夺更多的资源，于是制造出威力更恐怖的武器，这都是缺乏主观能动性的病毒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虽然在生物学上我仍然是一种天生毒性极强的特殊病毒，但在哲学上，我究竟算作病毒还是人类……我也不知道。
至少贪婪对我个人而言，是利大于弊的事情。因为……我其实非常明白，我能够这么【正常】的活到现在，【原动力】……其实……是对爱莉你的………【渴望】。”
“呀，真是非常大胆的说法呢，要是伊诺不是智识而是贪饕的命途行者，岂不是会第一个把我吃了？”
伊诺挠了挠头：
“如果侵蚀让某物消亡属于奥博洛斯认可的【吃】，我也许有这个可能吧……那样的话，我恐怕又会成为危害一方的反派人物，到时候爱莉你肯定能再找来一堆伙伴，然后再消灭我一次。
“伊诺就这么肯定我还有胜算？”
“一位数据被抹除的记忆体能重获新生，并且能在数据空间反杀病毒，我不觉得还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而且……这也能算是我的【愿望】吧，理论上寿命无限的仙舟人，也会有堕入魔阴的一天……”
“唔……总觉得伊诺你变得更……多愁善感了呢。”
“来到丹鼎司，回想起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脑子自动把丹枢的记忆翻了出来，她的记忆里头，好多和魔阴身，和生死有关，我这算是……触景生情吧。”
伊诺笑了笑：
“爱莉，我好像忽然能理解焚化工了，你说，要是能参考焚化工的做法，将仙舟人的记忆分为不同的种类，把那些感情波动过于强烈的记忆删除，是不是……就能够延缓魔阴身发作？
……不过这样一来，问题就变成记忆的分类标准是什么了，这个方案……实际执行起来肯定困难重重……算了，就当我是在胡思乱想好了。”
伊诺将思绪拉回现实，然后依偎在爱莉希雅的身上。
“想了这么多，归根结底还是害怕我自己成为忒修斯之船：和博识尊的接触让我明白，我的内存比一般的智慧生物大的很，这样一来……倘若有一天，我脑中储存的别人的记忆远大于我自己亲身经历的记忆时，我……还是我自己吗？
毕竟这片宇宙的长生种很多，要是未来对他们读心，可能一下子就会让我这个只有几个月大的脑子里，多出几万年的记忆。”
爱莉希雅摸了摸伊诺的发丝：
“但伊诺的表情来看，你己经找到解决方法了呢?”
“嗯，最后我想明白了，爱莉你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
只要我自己给自己写个简单的程序就行了。当我有一天接收到几万年的记忆时，我脑中属于爱莉你的那十几年的记忆就会立刻复制粘贴个几千次，首到和新接收的记忆总量差不多为止。
这样一来，我就能维持【和爱莉希雅相似，但又不是爱莉希雅】的状态。”
作者“落雨胧月”推荐阅读《崩坏：侵蚀律者的星穹铁道之旅》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SC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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