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张默默家的别墅,大闹张默默的别墅?还得从头说起。
十多年前,城中村那间永远弥漫着廉价香烟和汗味、终年不见阳光的出租屋。墙壁斑驳泛黄,角落堆着沾满泥灰的安全帽和工具袋。唯一的光源是头顶那盏摇摇晃晃、光线昏黄的白炽灯。灯下,是那张摇摇晃晃、桌面坑洼不平的旧木桌。
桌面上,摊满了皱巴巴的收据、沾着油污的记账本、还有一沓沓用橡皮筋捆着的零散钞票。年轻时的李雯,脸颊还带着点未褪尽的婴儿肥,眼神却己经有了后来那种执拗的亮光。她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破旧木椅上,伏案疾书,手指因为长时间捏着廉价的圆珠笔而微微发红。旁边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空气浑浊得呛人。
李军那时还是个小包工头,刚从一个脏兮兮的工地回来,带着一身尘土和疲惫。他重重地把自己摔进旁边那张破旧的沙发里,沙发立刻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胡乱地抓了抓油腻的头发,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焦虑和沮丧,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雯子,账上……真的一分钱都挤不出来了?老刘他们那群工头的工钱,再拖下去,怕是要闹翻天了!还有水泥厂那边,今天电话都打爆了,说再不结清上批货款,明天就断供!”
李雯抬起头,灯光在她脸上投下疲惫的阴影,但眼神依旧清亮。她没有抱怨,只是把面前一个厚厚的、边角磨损得厉害的旧账本推到他面前,手指点着上面一行行娟秀但密集的数字:“军哥,你看这里,东郊那个小活儿的尾款,甲方拖了快仨月了。我算过,只要这笔能收回来,工人的工资就能顶上一阵子,水泥那边也能先付一部分定金,把料续上。”
她的指尖划过纸页,指腹上有一道新鲜的、细小的血口子,是刚才整理那些粗糙的收据时被锋利的纸张边缘割破的。一滴鲜红的血珠悄然渗出,染红了账本上那个“应收款”的数字,像一个小小的、无声的印记。李雯浑然不觉,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些维系着这个小团队生死的数字上。
李军看着那抹刺眼的红,又看看妻子专注而疲惫的侧脸,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烦躁地搓了把脸,闷声道:“那帮孙子,滑头得很!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没用!”
“明天我去!”李雯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她合上账本,那滴血痕被掩盖在纸页下。“账目我都理清了,该多少就是多少。他们赖不掉。”
窗外,城中村的夜晚嘈杂而混乱,小贩的叫卖声、孩子的哭闹声、劣质音响的轰鸣声交织成一片。而在这间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支撑着一个摇摇欲坠的梦想起点。
随着他们的事业逐渐做大,公司那间永远弥漫着焦虑和烟味的会议室,嘉禾地产第一次站在悬崖边缘。巨大的债务像绞索套在脖子上,银行催款函雪片般飞来。李军像一头困兽,双眼赤红,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焦躁地踱步,背影僵硬得如同石头。股东们争吵不休,绝望的气氛几乎凝成实体。李雯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摊开的不是账本,而是一份泛黄的、边缘磨损的房产证——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城西那座带着小院的老屋,承载着她整个童年的温暖记忆。她盯着证上母亲娟秀的名字,指尖冰凉,仿佛能触摸到母亲留在上面的温度。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拿起笔,在抵押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力排众议,将老屋连同自己的一切,都押上了赌桌。签完字,她抬起头,迎上李军震惊而复杂的眼神,只说了一句:“军哥,我们没有退路。” 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照亮她苍白的脸和眼底孤注一掷的决绝。那座老屋最终没能赎回来,成了嘉禾起死回生的第一块垫脚石。
还有那个足以决定嘉禾生死存亡的“地王”项目招标前夜。对手设下毒辣的财务陷阱,意图在最后时刻给予嘉禾致命一击。消息传来时,李军几乎崩溃。是李雯,在那个充斥着虚伪笑容和刀光剑影的顶级会所包厢里,独自面对一群豺狼般贪婪精明的对手。一杯又一杯高度白酒被她面无表情地灌下,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和食道,胃里翻江倒海,尖锐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她脸色惨白如纸,拿着酒杯的手指却稳得出奇,眼神锐利如鹰,在推杯换盏间精准地捕捉着对方言语的漏洞,在对方以为胜券在握、得意忘形之际,猝然抛出早己准备好的致命证据——几张对方勾结银行违规操作的隐秘传真截图。包厢里瞬间死寂,对手脸上的笑容僵住,继而变得铁青。李雯强忍着胃部翻涌欲呕的剧痛和天旋地转的眩晕,撑着桌子站起来,声音因为酒精和疼痛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诸位,还想继续喝吗?” 最终,合同签下,嘉禾绝处逢生。而她在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最后被助理架出来时,指缝间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丝。那晚的月光透过会所巨大的玻璃窗照进来,冰冷地铺在地板上,映着她蜷缩在车后座、疼得浑身痉挛的身影。
那些用青春、健康、尊严甚至记忆中最珍贵的温暖换来的基石,一块块,垒起了嘉禾的高楼,也垒起了李军今日的煊赫。
李雯为了李军的事业 ,他们只生了个女儿。
李军随着事业的如日中天 ,经常对着别人家的男孩一看就是半天 ,李雯知道他的内心:事业做大,却没有男孩。
以后,李军经常以各种借口夜不归宿,李雯也无可奈何。
李雯常常担心李军外面有家,但她想到他们创业时的相濡以沫,认为李军做不出那样的事。
可是,前几天,李雯的一个闺蜜告诉她曾见李军和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男孩逛超市。
李雯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张默默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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