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户部尚书薛之谦失声惊呼，“五千石粮草？
苏家世代镇守边关，虽有家产，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怕是……”
“怕是掏空了家底，也要保家卫国！”
皇帝接过话头，语气里满是赞叹，“苏将军在奏报里说，云清丫头说过——‘边关守不住，家宅何存？’
这话，诸位听听，可比某些只知计较私利的官员，强上百倍！”
阶下几位曾推诿过，军饷的官员顿时面红耳赤，纷纷低下头去。
兵部尚书吴天，这时出列奏道：“陛下，苏云清一介女子，竟有如此胆识与智计，还能研制出这等利器，实乃我大靖之幸！
臣恳请陛下重赏！”
“臣附议！”
吏部尚书范东连忙跟上，“自古有功者必赏，无论男女老幼。
苏云清既立此奇功，当破格封赏，以彰显陛下惜才之心！”
皇帝看向工部尚书柳宏伟，“工部尚书，你觉得这‘雷霆炮’‘震天雷’，能否批量仿制？”
工部尚书柳宏伟躬身道：“回陛下，若有苏云清的图纸，再请她亲自指导，臣有把握三月内仿制成功！
只是……这武器威力巨大，所需材料恐耗费甚巨。”
“耗费再巨，也必须仿制！”
皇帝斩钉截铁地说，“朕要让匈奴知道，我大靖不仅能打退他们的进攻，更能让他们再也不敢南顾！
传旨，即刻召苏振雄将军、苏云清、赵虎、李响、陈默等人回京，朕要亲自召见！”
“陛下英明！”
这时，御史大夫王天宇忽然出列，拱手道：“陛下，苏云清虽有功，可终究是女子。
按我大靖律例，女子不得干政，更不能参与军务。
如今破格封赏尚可，若让她参与军械研制，怕是于礼不合……”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又起争议。
“御史大夫此言差矣！”
年轻的翰林学士孙镇国反驳道，“古有穆桂英挂帅，花木兰从军，女子为何不能为国效力？
苏云清立此大功，正该嘉奖，岂能因性别而受限？”
“可祖宗礼法……”
“礼法也是人定的！
若死守旧礼，无视奇才，那才是对不起祖宗！”
双方争执不下，皇帝却忽然笑了：“诸位不必争论。
朕问你们，大靖的江山，是男人的江山，还是天下人的江山？”
百官一愣，齐声答道：“自然是天下人的江山！”
“既如此，天下人皆可为国效力，何分男女？”
皇帝目光锐利，“苏云清能研制武器，能解粮草之危，其才胜过高官厚禄者多矣！
朕不仅要赏，还要重赏！”
他顿了顿，朗声道：“传朕旨意——封苏云清为‘昭华郡主’，赐金册金宝，郡主府一座，赏白银万两，良田千亩！
准其入工部军械司，协助研制新式武器，俸禄等同于五品官员！”
此旨一出，满殿皆惊。
册封女子为郡主己是罕见，竟还让她入军械司任职，等同于五品官——这简首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御史大夫王天宇还想再劝，却被皇帝抬手制止：“朕意己决！
苏云清有大才，当大用！
若有人不服，可先问问边关的将士，问问那些因她的武器而活命的士兵，该不该赏！”
他走到殿中，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声音铿锵有力：“朕要让天下人知道，大靖不拘一格降人才！
无论男女老幼，只要有功于社稷，朕必不吝封赏！
只要有利于江山，朕必打破陈规！”
“陛下圣明！”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满殿响起山呼万岁的声音，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发自肺腑。
那些原本心存疑虑的老臣，此刻也躬身叩首。
他们忽然明白，这位年轻的天子，要的不仅仅是一场边关的胜利，更是要打破积弊，为这大靖注入新的活力。
皇帝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脸上的激动渐渐沉淀为沉稳：“除了嘉奖苏云清，边关将士的封赏也不能怠慢。
吏部、兵部即刻拟定名单，凡此战有功者，皆按军功封赏，战死将士的家眷，由户部发放双倍抚恤金，确保衣食无忧。”
“臣等遵旨！”
“另外，”皇帝看向户部尚书薛之谦，“苏云清捐出的五千石粮草，户部要加倍偿还，再额外赏赐苏家布帛千匹，以彰其爱国之心。”
“臣遵旨！”
“还有，”他转向工部尚书，“待苏云清回京，你要全力配合她研制武器，所需材料、工匠，一概优先供应。
朕要让‘雷霆炮’‘震天雷’尽快批量生产，装备全军！”
“臣遵旨！”
一道道旨意有条不紊地传出，太和殿内的气氛从最初的震惊、激动，渐渐转为振奋、昂扬。
百官望着龙椅上那个目光坚定的年轻天子，忽然觉得，这个曾经被认为“太过温和”的君主，早己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吞吐天地的气魄。
早朝散去时，朝阳己升至半空，金色的阳光洒满紫禁城的琉璃瓦，熠熠生辉。
官员们走出太和殿，脸上仍带着难掩的兴奋，三三两两地议论着。
“没想到苏将军有这么个女儿，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陛下这次是真的英明，不拘一格降人才，我大靖有希望了！”
“听说苏县主不仅懂军械，还懂兵法，黑风口那一仗的诱敌之计，就是她想出来的……”
“怪不得能打败巴图，有这样的奇女子相助，何愁匈奴不灭？”
议论声随着官员们的脚步传遍宫城，很快又传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己经将“苏郡主巧制神兵，萧摄政王怒斩巴图”编成了新段子，听得茶客们拍案叫绝。
布庄的掌柜，将苏云清的事迹绣在了绸缎上，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连街边玩耍的孩童，都在唱着新编的歌谣：“苏家有女初长成，制炮造雷退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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