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
苏云清想起萧玦那句,此生只娶你一人,嘴角忍不住扬起,他答应过我,此生只会有我一个妻子,不会纳侧妃,也不会置通房。”
苏振雄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拍了拍女儿的手背:“既是他说的,便信他一次。
他若敢食言,爹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去摄政王府把你接回来!”
“爹……”苏云清眼眶一热,扑进父亲怀里。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落在一家人身上,将连日来的阴霾驱散得干干净净。
苏云昭己兴冲冲地往外跑:“我这就去告诉后厨,给小妹炖最好的鸡汤!
再让人去城外马场挑两匹温顺的小马,等小外甥出生了,我教他骑马!”
苏云鹤也笑着摇头:“你啊,先顾好眼前吧。
我去让人收拾东跨院,给摄政王备着,省得他总往咱们府里跑,惹得下人议论。”
苏振雄看着儿女们的身影,又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疼惜:“苦了你了,孩子。”
苏云清摇摇头,靠在父亲温暖的怀抱里,心里忽然安定下来。
或许,这个孩子的到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苏云清在父亲怀里蹭了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
那是常年驻守边关的父亲难得卸下铠甲时才有的气息。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闷:“不苦的,父亲。
遇上他,是女儿的福气。”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苏云昭提着个食盒跑进来,脸上笑开了花。
“小妹快看,我让后厨炖了乌鸡汤,加了红枣和枸杞,补气血最好了!”
他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掀开盖子,浓郁的香气立刻漫了满室,“方才去后厨时,张婶还说,要给未来的小外甥做虎头鞋呢。
说她孙女穿了那鞋,走路稳当得很!”
苏云鹤跟在后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卷图纸,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我让人把东跨院的图纸改了改,加了个暖阁,冬天烧地龙也方便,省得小妹和小侄子受冻。
院里还能种些花草,等开春了,搬几盆茉莉、栀子进去,气味清新,对身子好。”
苏振雄看着两个儿子忙前忙后,又看看怀里眼眶微红的女儿,心里那点残余的担忧彻底烟消云散。
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放得柔缓:“你娘走得早,这些年委屈你了。
如今有了归宿,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疼着,爹也就放心了。”
苏云清抬起头,眼角还带着湿意,却笑得明亮:“娘若是知道,定会替我高兴的。”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抱着她,在院子里教她认花草,说“女孩子家,总要找个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那时她似懂非懂,如今才明白,母亲说的,就是萧玦这样的人。
会记得她爱吃酸梅汤,会紧张她蹙眉的模样,会把她的话放在心尖上,连此生只娶你一人这样的承诺,都说得那样郑重。
正说着,贴身丫鬟春桃端着水盆进来,见了这和睦的景象,也忍不住笑道:“小姐,方才摄政王府又派人来了,说是王爷傍晚过来陪您用晚膳。
还说让厨房别做太油腻的,备些清淡的小菜,比如您爱吃的翡翠白玉汤和水晶虾饺。”
“他倒是什么都记得。”
苏云清拿起汤匙,舀了一口鸡汤,暖意从舌尖一首淌到心底。
苏振雄看着女儿脸上的笑意,捋着胡须道:“傍晚他来,我得好好跟他喝两杯。
有些话,做长辈的得跟他说清楚,咱们苏家的女儿,可不是让他随便欺负的。”
“父亲,您可别吓着他。”
苏云清嗔道,心里却甜丝丝的。
她知道,父亲这是认了萧玦这个女婿,那些话里,藏着的全是疼爱。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照在窗台上那盆刚绽开的腊梅上,金色的花瓣泛着柔光。
苏云清看着,父亲和兄长们忙碌的身影,听着他们讨论着傍晚该备些什么菜。
忽然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满室的暖阳,把所有的不安和阴霾,都挡在了门外。
她低头抚上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她和萧玦的牵绊,也是苏家与王府的纽带。往后的日子,或许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这些爱她的人,便什么都不怕了。
后厨的方向传来阵阵香气,是炖鸡汤的醇厚混着新蒸的馒头香,飘得满院都是。苏云帆正指挥着下人往东跨院搬花盆,苏云舟在核对改好的图纸,父亲坐在廊下,手里拿着本兵书,却时不时抬头看看她,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苏云清捧着温热的汤碗,看着这寻常又温馨的画面,忽然想起萧玦曾说“往后的日子,要让你日日都这般安心”。
原来,这便是他说的安心,不是金戈铁马的壮阔,而是家人围坐的烟火气,是藏在一粥一饭里的惦念,是无论何时回头,都有人在身后等着你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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