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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物资的彻底枯竭

小说: 双日悬空   作者:草梅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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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最后分配:

当熏肉干和根茎也即将见底时,狮烈做出了最艰难也最公平的决定:所有食物统一配给,不分战士平民,按需分配,幼崽、病患、值守人员优先保证最低生存所需。

养得家畜,在食物消耗巨大的时候就己经全部处理了。

他带头将自己的配给减到最低限度,常常只喝一碗稀薄的肉汤。

他高大的身影明显消瘦了,但那双金色的眼眸却燃烧得更加炽烈,巡视时脚步依旧沉稳如山。

守护霜火:狮烈每天都会去探望霜火。

他不会抱孩子动作太笨拙,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在雌性怀里努力吮吸的小生命。

他那饱经风霜、带着伤痕的脸上,会流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和坚定。

霜火的每一声啼哭,每一次睁眼,都像是注入他疲惫身躯的一剂强心针。

他常常低声对苏洛言说:“看,他还活着。他们…没有白死。”

深渊边缘的相守,无声的力量。

他们的石屋己经彻底失去了供暖。

壁炉冰冷,如同一个黑暗的洞穴。

夜晚的温度低得可怕,呼出的气息瞬间在睫毛和胡须上凝结成冰霜。

狮烈和苏洛言蜷缩在石床上唯一的厚毛皮毯下。

毯子下面,是他们能找到的所有可以保暖的东西:几层兽皮、填充了干草和碎布的垫子,甚至包括他们白天穿的皮袍。

苏洛言的身体冰冷,即使在狮烈怀抱中也难以迅速回暖。

长期的劳心劳力和低温环境,让他的体温似乎比常人更低。

狮烈将他整个人像护着珍宝一样紧紧箍在怀里,用自己的胸膛、腹部、大腿紧紧贴着他冰冷的后背、腰腹和双腿。

狮烈如同一座熊熊燃烧的熔炉,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惊人的热量,试图驱散苏洛言骨髓里的寒意。

他宽厚的手掌不断着苏洛言冰凉的手臂和后背,用最原始的方式为他摩擦生热。

“温差…电堆…效率…还是太低…”苏洛言在狮烈的怀里,牙齿还在轻微打颤,但思维依旧在高速运转,低语着,“需要…更好的导体…纯铜…或者…银…但…找不到…”

“嘘…”狮烈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今天不想这些。你做到了,洛言。你点亮了光。这就够了。现在,睡。”

他将毯子边缘更严密地掖好,确保没有一丝冷风能钻进来,然后更紧地抱住怀里的人,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将他融化、包裹。

苏洛言不再说话,只是更深地往那炽热的怀抱里钻去。

狮烈的心跳沉稳有力,如同战鼓,敲击着他的耳膜,盖过了窗外永不停歇的风雪咆哮。

狮烈身上的味道——皮革、冰雪和一种独属于他的、如同烈日下岩石般的气息——将他紧紧包围。

这是一种绝对的安全感,一种在冰封地狱中依然存在的、不容置疑的依靠。

在令人窒息的寒冷和黑暗中,在资源枯竭的边缘,在失去战友的悲痛中,这两个灵魂紧紧依偎在一起。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体温的交融,心跳的共鸣,呼吸的交错。

狮烈用他永不枯竭的生命热力和守护意志,为苏洛言撑起一片小小的、温暖的宇宙。

而苏洛言,则在这片宇宙中,用他顽强燃烧的智慧之火,为狮烈、为整个部落,寻找着那可能存在于绝对零度之后的生路。

霜火在隔壁石屋发出一声细微的梦呓。

启明学院冰冷的地窖里,那个简陋的温差发电装置连接处,又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淡蓝色的电火花。

狮烈怀中的苏洛言,身体终于不再冰冷得刺骨,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

窗外,暴风雪依旧统治着一切,但漆黑的夜空中,似乎有那么一两颗星辰,穿透了厚重的云层,投下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坚定存在的星光。

狮心部落的“永恒炉火”,在燃料枯竭、石壁冰寒的绝境里,以最原始的生命热力、以不灭的智慧之光、以牺牲传递的火种、以领袖间超越生死的守护,在每一个不肯放弃的胸膛中,在每一双黑暗中依然寻求光明的眼睛里,在紧紧相拥汲取温暖的躯体间,艰难地、却无比顽强地燃烧着。

它微弱如风中残烛,却执着地等待着,等待着破开冰原、带来生机的第一缕风。

霜火的存活与那一点微弱的电火花,如同投入死寂冰湖的两颗石子,在绝望的深渊中激起了难以想象的涟漪。

部落的气氛悄然转变。

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麻木感被一种混合着悲怆、坚韧与微弱希冀的复杂情绪取代。

人们谈论的不再仅仅是寒冷和饥饿,谈论着那个被冰封勇士用生命护住的“霜火”,以及启明学院那“从冰里取火”的奇迹。

燃料的终章: 所有可拆解燃烧的木制品都己耗尽。

最后一批枯树根在耗费了巨大劳力挖掘出来后,也只能为铁炉堡的核心熔炉续命几天。

部落彻底进入了“无火纪元”。

除了维系熔炉,仅保证武器维修和核心地窖不冻,和幼崽/病患居所,依靠人体聚集和最后的“暖石”外,再无任何外部热源。

食物的极限配给:熏肉干变成了薄如蝉翼的碎屑,硬根茎被磨成粉末,混合着雪水煮成糊糊。

每日配给精确到克,由狮烈亲自监督分配。

饥饿感如同附骨之疽,啃噬着每个人的意志。

人们变得更加沉默,动作也因缺乏热量而迟缓。

但霜火的存在,让所有人在分配时都自觉地、默默地省下一小口,优先保证这个“火种”的奶水供应。

“体温堡垒”的深化:聚居模式发挥到极致。

人们不分昼夜地挤在一起,用体温互相温暖。

老人和幼崽被围在人群最中心。

交谈变得奢侈,保存体力是本能。

夜晚,石屋内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和肠胃因饥饿发出的轻微鸣响。

苏洛言的“冰核”计划,从微光到星火。

那一点微弱的电火花,是苏洛言眼中唯一的曙光。

他像着了魔一样,将全部精力投入温差发电的实用化。

材料的极致压榨, 部落里所有能找到的金属都被集中起来。

废弃的铁器、损坏的工具、甚至一些装饰性的金属片都被熔炼、锻造、打磨。

格物院变成了一个原始的手工作坊,工匠们在苏洛言的指导下,用最简陋的工具,近乎偏执地追求着金属片的薄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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