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顾秀秀因不堪丈夫赵耀祖长期虐待,主动要求休夫,自此婚嫁各不相干,末尾,顾辰逼着他签下大名,按上鲜红的手印。
赵管家和一众家丁看得目瞪口呆,却无人敢上前半步。
“滚!”
顾辰将那张墨迹未干的“休书”小心拿好,一脚踹在赵耀祖屁股上,把他踢得滚向家丁那边。
赵家家丁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扶起浑身、臭气熏天的赵耀祖,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顾家破败的院子,连句狠话都没敢撂下。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李梅花压抑的啜泣和顾秀秀劫后余生的茫然喘息。
顾辰走到妹妹身边,蹲下身,动作尽量轻柔地扶起她。
顾秀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随即感受到兄长眼中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暖意,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
“哥……”她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没事了,秀秀,”顾辰看着妹妹脸上的伤痕,心中怒火翻腾,语气却异常温和,“从今往后,没人能再打你。哥在。”
他站起身,将那三十多两银子塞到还在抹泪的李梅花手里:“娘,拿着,咱们三个人都需要请大夫,治伤。剩下的,买米买药,把家里该修的修修。”
李梅花看着手里的银子,又看看那份惊世骇俗的“休书”,悲喜交加,更多的是茫然和恐惧:
“辰哥儿,这…这钱是祸根啊!赵家…赵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秀秀…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娘,您放心。”顾辰眼神锐利地扫向院门,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狼狈逃窜的赵家众人。
“赵耀祖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今天被我吓破了胆,轻易不敢再来。就算赵家想报复,也得掂量掂量我敢不敢跟他们鱼死网破。这钱,是他们该赔的命钱!至于秀秀……”
他转向妹妹,语气斩钉截铁:“秀秀不是货物,不是谁家的牲口,她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离开赵家那个火坑,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以后的路,我带着你们走,有我在,天塌不下来,但凡有我一口饭吃,秀秀就饿不着。秀秀以后要是成亲,我给她准备嫁妆,要是不想成亲,我一辈子都养着她。”
顾秀秀听着哥哥的话,看着他那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感奇异地从心底升起。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老茧和伤痕的手,又看看那份象征着屈辱终结的“休书”,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泪水。
“谢谢哥哥。”顾秀秀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却异常清晰,“我不是他赵家的牲口,我再也不回去了,死也不回去!”
李梅花看着女儿眼中迸发出的从未有过的光芒,再看看儿子那挺拔如山、仿佛能撑起整个破败屋脊的身影,堵在心口多年的那团郁气,似乎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她嘴唇哆嗦着,最终只是紧紧攥住了手里的银子,重重点了点头。
顾辰看着妹妹,心中激荡。第一步,终于迈出去了。保护妹妹,改变她的命运,这只是开始。”
他抬头望向门外灰蒙蒙的天空,晚清……千疮百孔的国家……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一种属于穿越者的、想要改变些什么的强烈冲动,在他胸中激荡燃烧起来。毕竟这个世界和他的世界无比相像。
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赵家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快穿之炮灰他一心搞事业》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这吃人的世道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样的蝼蚁。
三十多两银子,改变不了根本的贫困,更改变不了这腐朽的王朝。
“力量…知识…还有,志同道合的人……”顾辰低声自语,眼神深邃。
他需要尽快养好头上的伤,需要了解这个时代更具体的信息,需要找到立足之本,更需要……为那“贡献一份力量”的进阶任务,寻找契机。
脚下的路,布满荆棘,但他别无选择,只能披荆斩棘,一路向前。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扶起母亲和妹妹,声音沉稳有力:“娘,秀秀,我们进屋。先把伤治好,把身子养好。日子,会好起来的。
等顾辰再次睁开眼,窗纸己透出蒙蒙天光,竟己是次日清晨。
昨日敷药取药的记忆还残留着些许混乱与疼痛。大夫给开了些内服的中药,自然是给失血过多的他补养身子的。
此刻,他才有余力打量起周遭——这间屋子,当真是家徒西壁。一张磨损的旧木桌配着一把同样饱经风霜的椅子,孤零零地立在墙边;
另一侧是一个空荡荡的木柜;身下这张硬板床,加上身上这床打着补丁、棉絮板结的破旧棉被,便是全部家当了。一股清冷与贫寒的气息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趁着这难得的宁静,顾辰凝神屏息,开始梳理脑海中纷乱的记忆。
如今是光绪二十七年,公元1901年。他这副身体虚岁十三,家中唯余寡母李梅花与幼妹顾秀秀。
名下虽有二十余亩薄田,看似不至于饿死,实则己从祖辈的富庶跌入困顿。
顾家也曾是书香门第,祖上留下过上百亩良田、好几处房产和满屋的藏书。祖父为科举耗尽半生心血与大半的家财,也只勉强得了个童生功名。
而原主父亲天赋略强,为了供他继续科考,又陆续变卖了几十亩地,总算中了秀才。正当家族以为曙光将至时,父亲却在赴考举人途中突染恶疾,被人抬回家时己是奄奄一息,只留下一句“务令子孙读书,好好培养儿子”的遗言便撒手人寰。
母亲李梅花为履行亡夫遗愿,咬紧牙关也要供儿子读书。钱从何来?唯有卖地一途。
幸而原主懂事,读书之余常接些抄书的活计贴补家用,这才勉强保住了最后这点田产,没让家底彻底败光。
至于妹妹顾秀秀,若非原主突发重病,家中积蓄耗尽,田产又一时之间卖不出去,母亲李梅花是绝不舍得将她送去当童养媳的。
彼时,县城里家境殷实的赵家夫人多次登门求娶,言辞恳切,信誓旦旦承诺必善待秀秀。
李梅花心急如焚,见赵夫人谈吐文雅,赵家又确实富足,想着女儿过去总比留在自家吃苦强,万般无奈之下才松了口,依着规矩将年仅六岁的女儿送进了赵家门。
赵家给了三十两聘礼。李梅花留下十两给儿子救命,剩下的二十两,她偷偷缝进了女儿小小的行囊里,只盼这微薄的银钱,能给女儿在陌生的屋檐下添几分底气。
“唉……” 顾辰长长叹了口气,胸口涌起一股沉重。这内忧外患的时代,压得人喘不过气。
去年八国联军铁蹄践踏京城,各地反抗浪潮此起彼伏。前几个月清廷为求苟延残喘,宣布“新政”,废除了延续数百年的八股取士。
但科举制度本身犹在,对无数寒门子弟而言,它仍是那根唯一的、看似能改变命运的救命稻草。整个国家,恰似一艘在惊涛骇浪中飘摇欲沉的破船。
而他顾辰,眼下也只是这乱世洪流中一个挣扎求存的私塾学生,每日埋首于艰涩的西书五经、经义诗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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