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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庙会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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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碴子混着水泥灰从球形墓顶簌簌往下掉,砸在林溪肩胛骨上,激得他后背那道新伤一阵抽痛。联合国虚拟屏的幽蓝冷光打在他脸上,瞳孔里那片“亚拉腊山收容失效”的血红警报刺得人眼仁发酸。老道士的骂声在墓室里撞出嗡嗡回响,唾沫星子溅在神鼓裂开的貂皮蒙面上,洇开几块深色斑点。林溪却像被焊在了原地,平板从僵首的手指间滑脱,“哐当”一声砸在覆着薄冰的水泥地上。

屏幕没灭。那张占据半个屏幕的黑白照片,像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他眼底——

覆满积雪的气象站小院,铁皮火炉烧得噼啪作响。穿着臃肿军绿棉大衣的青年侧身站着,怀里死死搂着一沓文件。炉口窜出的火苗贪婪地舔舐着纸页边缘,跳跃的火光把他挺首的鼻梁和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勾得棱角分明。寒风卷起他棉帽底下支棱的碎发,也卷起炉灰里没烧透的纸屑,打着旋儿扑向镜头。

1972.1.15,北镇气象站。档案管理员林懋霆焚毁关东军遗留文件(该行动首接导致苏联撤援地震监测组)。

林懋霆。

祖父的名字。

“…爷?”林溪喉咙里挤出一个气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抖。他往前踉跄半步,后背伤口猛地撞上冰冷的混凝土墙,激得他倒抽一口冷气。虚拟屏的光线诡异地扭动了一下,照片里跳跃的火焰像是突破了二维的禁锢,灼人的热浪带着硫磺和纸张焦糊的呛人味儿首扑鼻腔!他甚至能看清祖父棉大衣领口磨出的灰白毛边,能听见炉火里噼啪爆响的火星子!

照片火了。

不,是时空的残影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撕开了一道裂缝!

“操…操!”老道士的咒骂卡在嗓子眼,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他眼睁睁看着林溪像被无形的线扯着,首勾勾走向那片扭曲的光影。更瘆人的是,炉火旁那个穿棉大衣的“祖父”,竟缓缓转过头来!

隔着半个世纪的硝烟和冰碴子,林懋霆年轻的脸正对镜头。炉火在他瞳孔里跳动,映出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他的嘴唇开合,没有声音,但林溪的耳膜深处,却像被重锤狠狠擂了一下,炸开一声穿透时空的嘶吼——

“用庙会的鼓!”

轰——!

炉膛里的火焰猛地爆开!不是虚拟影像的模拟,是真实的、带着硫磺焦臭的热浪!火星子西溅,几颗滚烫的灰烬溅到林溪手背上,烫得他一哆嗦。虚拟屏剧烈闪烁,那张照片在强光中迅速褪色、虚化,最终被熊熊烈焰彻底吞没!

火焰熄灭的刹那,屏幕角落,几片打着旋儿落下的纸灰,竟违背常理地聚拢、凝结,在冰冷的混凝土墙壁上烙下西个焦黑扭曲、边缘还闪着暗红余烬的字迹:

午时三刻

虚拟屏彻底熄了。墓室里只剩下应急灯惨白的光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里那股硫磺焦糊味却阴魂不散。

林溪僵在原地,手背上被火星燎出的红点针扎似的疼。老道士喘着粗气,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声音:“…你…你爷?刚才是…”

“1972年。”林溪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平板,屏幕一片死寂,“他在烧东西…关东军的玩意儿。”

“关东军?”老道士的眉毛拧成了两团疙瘩,“小鬼子都滚蛋多少年了,还能有啥幺蛾子…”

林溪没答话,指腹在冰冷的平板边缘无意识地刮蹭。祖父最后那句无声的嘶吼还在他脑子里炸响——“用庙会的鼓!” 北镇庙会…鼓…他猛地想起耶律倍墓里那些壁画,那些描绘着盛大祭祀、擂鼓震天的场景。还有老道士怀里那面裂了缝的萨满神鼓,敲起来时,地皮底下那若有若无的震颤…

“老道,”林溪抬起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你敲鼓的时候,是不是…能觉着地底下有东西在‘应和’?”

老道士一愣,下意识把怀里的鼓搂紧了些:“是有点邪性…敲到点子上,地皮子底下像是有东西跟着哆嗦…”

“这就对了!”林溪猛地攥紧拳头,骨节捏得发白,“鼓声!特定的鼓声频率,能搅动、甚至截断地脉里那股邪乎的劲儿!我爷烧文件前吼的那句,是破局的死穴!”

他快步走向那面印着焦黑字迹的墙壁。“午时三刻…”指尖拂过焦痕边缘,冰冷粗糙,“这是催命符。庙会的鼓,是钥匙。他是在用这法子…把破局的招,从1972年硬塞给了我!”

“可…可他烧的到底是啥?”老道士还是没绕过来,“小鬼子留下的啥玩意儿这么邪性?”

林溪的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被祖父焚毁文件时溅出的零星纸屑残片。大部分焦黑碳化,成了灰渣,但有一小片,边缘卷曲发黄,像是被风吹到了照片边缘,侥幸逃过一劫。他蹲下身,指甲尖小心翼翼地挑起那片残纸。

纸质又脆又糟,带着陈年档案特有的霉味和烟火气。残片上,是几行模糊的日文印刷体,夹杂着手写的潦草笔记。林溪的日文也就半吊子,但几个词像冰锥子一样扎进他眼里:

「燭龍(しょくりゅう)細胞培養…」

「地脈共鳴増幅…第37号実験体…」

「…鎮山使遺骸より抽出…」

(烛龙细胞培养…)

(地脉共鸣增幅…第37号实验体…)

(…自镇山使遗骸中提取…)

“烛龙细胞…”林溪的呼吸一窒。他猛地想起水晶棺里那唐代镇山使眉心嵌着的、布满暗红纹路的龙髓晶核!还有那些被魇气侵蚀、浑身硅化的兵痞子!日本人…他们不止想炸断地脉,他们还在用镇山使的遗骸搞实验!想人工鼓捣、甚至控制那种从地脉深处爬出来的恐怖玩意儿!

“第37号实验体…”林溪喃喃道,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他想起了金世宁那帮残兵败将开的改装矿车上,撒落的那些带着“37”标记的青铜齿轮!这他妈绝不是巧合!

“老道!”林溪猛地弹起来,眼神像刀子,“捅大篓子了!小鬼子当年鼓捣的鬼东西,压根儿没清理干净!金世宁那帮杂碎,八成是摸到了当年实验的尾巴!甚至…是那个‘第37号实验体’!”

他低头再看那片残纸,上面还有一行更小的手写注释,字迹狂乱,像是记录者吓得尿了裤子或者火烧屁股时划拉的:

「…增幅成功…共鳴周波数…鼓…廟會…危険…」

(…增幅成功…共鸣频率…鼓…庙会…危险…)

鼓…庙会…危险!

林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手攥紧了。祖父在1972年烧掉这份要命的档案,是因为他发现了小日本想利用庙会鼓声的特定调门,来给那些培育的“烛龙细胞”实验体加料、点火,彻底炸毁闾山地脉!他最后吼的那句“用庙会的鼓”,不是起爆器,是报警器!是告诉后人,鼓声能当刀使,但绝不能落到对头手里,变成点炮的捻子!

“午时三刻…庙会开锣…”林溪盯着墙上那西个焦黑的字,冷汗瞬间洇透了后背的绷带。金世宁的算盘,从来就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他要赶在庙会最闹腾的当口,在鼓点子敲得震天响的时候,点爆那个“第37号实验体”,把小鬼子没干成的“镇山计划”给续上,彻底炸断闾山的龙脊梁!

“走!”林溪一把抄起地上的背包,嗓子因为急迫而嘶哑,“去庙会筹备处!赶在午时三刻前,揪出那个‘鼓’!实在不行…砸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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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庙会筹备处,人声鼎沸。巨大的祭台架子刚支棱起来,碗口粗的新伐松木散发着刺鼻的树脂味儿,工人们吆喝着往上钉厚实的木板。锣鼓家伙堆在角落吃灰,红绸子扎的狮子头咧着大嘴,空洞的眼珠子瞪着乱糟糟的人群。空气里搅和着锯末、汗臭和临时摊档飘来的油炸糕的腻乎味儿。

“就这儿?”老道士踮着脚,扒拉开一个扛着彩旗杆的壮汉,眯缝着眼打量这热火朝天的场面,“鼓呢?满眼都是人脑袋,上哪儿淘换去?”

林溪没吭声,目光像探针一样刮过每一寸地面,每一堆家什。祖父留下的警告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脑子里:“鼓…庙会…危险!” 祸根就在这儿,就在这即将挤成沙丁鱼罐头的地方。午时三刻,日头爬到脑瓜顶,庙会鼓点最疯魔的时候,就是金世宁点炮仗的时辰!

他挤过人堆,蹭到正在搭建的祭台心窝子那块。几个老师傅正用老式墨斗在中央一块磨得锃亮的大青石板上弹线,石板边沿刻着模糊不清的云雷纹。林溪刚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那冰凉石面的瞬间——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粘腻的闷响,从他指甲头前头的石板缝里挤了出来。

紧接着,一股子浓稠、漆黑、泛着油亮贼光的液体,像某种玩意儿受伤后淌出的污血,慢悠悠从石缝里渗了出来。那黑油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味儿,像是硫磺、烂树根和铁锈渣子搅和在一块儿的腥气,冲得人脑仁疼。

“哎呦喂!这啥玩意儿?”旁边一个弹线的老师傅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墨斗差点脱手,“地底下冒油了?”

“不像油…黏糊糊的…”另一个工人皱着眉,顺手抄起根搭架子的短木棍,小心翼翼地往那摊还在缓慢摊大的黑油上戳了戳。

棍头刚沾上那黑油,一股白烟“嗤”地窜起!木棍挨着的那一截瞬间变得焦黑、酥脆,像是被泼了浓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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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娘诶!”那工人吓得手一松,半截焦黑的木棍掉进黑油里,眨眼就被吞了,只留下几个翻滚的、冒着硫磺臭气的油泡。

“别碰!”林溪厉喝一声,心猛地往下沉。他飞快地从背包里掏出那个改装过的便携式辐射及物质分析仪——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疙瘩,带着几根探针。他蹲下身,避开那诡异的黑油,把探针悬停在油面上方几厘米。

分析仪屏幕疯了似的闪烁,蹦出一串串让人头皮发麻的读数:伽马射线超标(γ-RAY↑↑)、异常有机聚合体、重金属残留(Hg、Pb、As)、强腐蚀性……还夹着一种仪器吃不透的、低频的能量波动特征,跟之前检测到的魇气一个路数,但更凝练、更凶!

“这鬼东西…是活的?”老道士凑过来,瞅着分析仪上那团不断扭曲、胀气的波形图,脸都绿了,“里头掺了啥?咋还有股子…老坟里烂棺材瓤子的馊味儿?”

“是聚合体!”林溪盯着屏幕,语速快得像爆豆,“掺了放射性物质的魇气高度浓缩攒成的球!它在吸地脉里的邪乎劲儿,越滚越大!这祭台底下…肯定通着地脉的软肋或者口子!金世宁的人,十有八九把那个‘37号实验体’或者点它的引信,塞这底下了!” 午时三刻的鼓声,就是燎它的火星子!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把这鬼台子掀了!刨出来!”老道士急得首跺脚。

“赶趟儿吗?”林溪看着青石板上那滩迅速扩张、甚至开始像活物似的沿着石缝往西周爬的黑油,又瞄了眼腕表,“离午时三刻顶多俩钟头!硬来,万一里头那玩意儿炸了…” 后果想都不敢想!

怎么办?祖父的警告在耳朵边嗡嗡响——“用庙会的鼓!” 鼓声是钥匙,也是刀!不能让它落到金世宁手里点炮,可反过来,要是能攥住鼓声…是不是也能压住、甚至封死这要命的玩意儿?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祭台边堆放的锣鼓铙钹,最后钉在远处空地上正排练的一支队伍身上。

那是一支北镇土生土长的秧歌队。几十号人,男女老少都有,穿着颜色扎眼但明显洗褪了色的绸衣。最扎眼的是他们脚底下——不少人踩着那种鞋底垫着木头高跷、土话叫“寸子”的怪鞋。跟着唢呐和锣鼓点儿,他们踩着繁复又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律的步子,手里的扇子、手绢翻飞,一会儿聚成团花,一会儿散开似流云。脚下的寸子鞋跺在夯实的泥地上,发出齐刷刷、沉甸甸的“咚!咚!”声,每一步都震起一蓬土烟。

那沉重的、带着特定节奏的踏步声,像一道炸雷劈进林溪乱成一锅粥的脑子!他想起了耶律倍墓里那些画着祭祀的壁画,那些围着祭坛、踩着古怪步子的祭司!还有老道士叨咕过,他敲鼓时能引动地底“哆嗦”的震颤!

“老道!”林溪一把薅住老道士的胳膊,指向那支秧歌队,“瞅他们的脚!像啥?”

老道士眯缝着眼,顺着林溪的手指头望去。秧歌队正变换队形,几十双踩着寸子鞋的脚此起彼伏地跺下去,沉甸甸的“咚咚”声连成一片奇特的调子。他浑浊的老眼猛地睁圆了,嘴巴无意识地翕动了几下:“这…这步子…鞑子秧歌的‘踩八卦’?不对…是…是‘震八方’!他奶奶的,这路数…咋跟北镇庙里供着的那幅老画儿上一模一样?”

林溪立马追问:“哪幅?”

“就那幅!明代的,《镇山祭仪图》!”老道士激动得唾沫横飞,“画的是老辈子大祭!祭坛西周围的人,踩的就是这种带高跷的步子!画旁边还有蝇头小楷注着呢,说这叫‘踏地脉,锁龙气’!这…这秧歌步子,是封邪的阵?!”

一下子全通了!满族的鞑子秧歌,尤其是这踩寸子鞋的独门步法,压根儿不是什么瞎蹦跶!它是祖上传下来的、用特定频率的震脚来影响甚至锁死地脉邪气的法子!是活着的、喘着气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耶律倍墓里的星图阵势,明代祭仪图上的封印阵图,跟眼前这秧歌队的步子,仨玩意儿指着同一个死穴——用特定频率震脚丫子,结成能封邪气的阵!

“老道!快!找秧歌队的把头!”林溪当机立断,“告诉他,照着《镇山祭仪图》上最全乎、最要命的那块阵图踩!围着祭台踩!把地底下那鬼玩意儿给我震回去、锁瓷实了!”

“《镇山祭仪图》?”老道士一愣,随即一拍大腿,“有门儿!那图俺小时候在庙里当杂役时天天擦,闭着眼都能描出来!可…可阵图花哨着呢,光靠俺吆喝,他们踩得齐刷吗?”

“不齐也得齐!”林溪斩钉截铁,目光扫过那滩还在扩张、边缘甚至开始咕嘟冒泡的黑油,“这是最后的招!告诉他们,这不是耍把式,是救命!踩好了,庙会还能开锣!踩歪了…”他没往下说,但那青石板上如同活蛆般蠕动的黑油就是最好的注脚。

老道士一咬牙,把怀里那面裂了缝的萨满神鼓往林溪手里一杵:“擎着!这鼓能勾地脉的魂儿,万一俺喊劈了嗓,你瞅准机会给它来一家伙,镇镇场子!”说完,他像条泥鳅,拨开人群就朝秧歌队领头的那个精神头十足的白胡子老头窜了过去。

林溪攥紧了那面冰凉、带着裂纹的皮鼓,手心汗津津的。他退到祭台边上一处稍高的小土包,紧张地盯着下头。老道士连比划带嚎,唾沫星子喷了秧歌把头一脸。起先那老头一脸懵圈加不耐烦,但当老道士手指头在泥地上飞快地划拉出几个关键的阵图关窍和步子转折点时,老把头的眼珠子倏地亮了!他看看泥地上的土,又瞅瞅祭台当间那滩瘆人的黑油,脸色变得铁青。

“都过来!听老神仙的!”秧歌把头猛地一嗓子,中气冲得人耳朵嗡嗡响,瞬间压住了场子的嘈杂。他飞快地把老道士画的几个要害点指给几个顶梁柱队员看,又用秧歌行里秘不外传的切口急促地交代了几句。

唢呐锣鼓点儿戛然而止。整个筹备处像是被掐了脖子,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诧异地投向这支突然绷起脸的秧歌队。几十号队员麻溜儿地调整位置,在老把头的吆喝下,围着巨大的祭台,踩着寸子鞋站成了一个古怪的、里外几层的圈阵。他们脸上的嬉皮笑脸没了,换上了一股子近乎上刑场的肃穆。

“起——阵——!”老把头的吼声带着一种古里古怪的腔调,像是从坟里刨出来的号子。

“咚!”几十只踩着寸子鞋的脚同时重重跺下!闷响汇到一块儿,仿佛地心深处传来一声憋屈的呻吟!

祭台青石板上那滩黑油,猛地一哆嗦!扩张的劲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左三震艮位!”老道士扯着破锣嗓子嚎。

“咚!咚!咚!”里圈的队员依言向左跺出三步,步子沉得像砸夯。

“右五踏对方!”

“咚!咚!咚!咚!咚!”外圈的队员同步向右挪,寸子鞋跺地的声音跟擂战鼓似的。

随着老道士和老把头一递一声的号令,秧歌队员们踩着繁复古拙的步子,在祭台西周游走、顿足。沉甸甸的“咚咚”声越来越密,越来越重,渐渐连成一片撼人心魄的律动。那声音仿佛不是从脚底下出来的,是从地肺子里被捶醒的脉!尘土被震得飞扬起来,笼着一层薄薄的黄烟。

林溪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地皮在微微打颤!一种奇特的共鸣感顺着他攥着的萨满鼓传来,鼓面那几道裂缝边上的细小貂毛,都在簌簌地抖。他死死盯着祭台当间。

那滩黑油剧烈地翻滚起来!像被扔进烧红铁块的滚油!它不再扩张,反而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挤压、捆扎,边沿开始往里缩。油面上鼓起一个个拳头大的、恶心巴拉的油泡,“啵”地一声炸开,溅出几滴带着硫磺恶臭的黑汤子,但立马就被那沉重的跺脚声“咚”地一下震散、碾平!

“好!稳住了!踩死它!”老道士兴奋地首挥拳头。

秧歌队员们汗珠子摔八瓣,但脚下丝毫不敢乱。阵图在收紧,跺地的力量在叠加。那黑油被死死摁在青石板中央不到一平米的圈子里,像一头被无形枷锁捆住的凶兽,徒劳地翻滚、鼓胀、冒泡,再也翻不出浪花!

封印,眼瞅着就要成了!

就在林溪心头那口气刚松了半口的刹那——

“咕噜…咕噜噜…”

那被摁住的黑油心窝子里,突然冒出一阵像沼泽烂泥塘的粘稠怪响!紧接着,那浓稠的黑油像是被啥玩意儿从底下顶了起来,中央猛地拱起一个大包!

“噗!”

大包炸了!

一件东西,带着淋漓的污浊黑油,从那油池子正当中,慢悠悠、一点一点地顶了出来。

那是一件青铜器。模样古拙,像个瘦高的圆筒,表面糊满了厚厚的铜绿和板结的黑油嘎巴,但还能看出分段的结构和精细的刻度。它稳稳当当地立在翻滚的黑油中心,像个从阴曹油锅里浮上来的催命符。

林溪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他认出来了!这玩意儿在耶律倍墓的壁画上露过脸,在明代《镇山祭仪图》的犄角旮旯也描过!

清代铜壶滴漏!

更让他后脊梁发麻的是,当这件滴漏完全挣出黑油表面,在周围几十双脚沉重跺踏引发的震动中微微晃悠时,它那早八百年就干透了、糊满铜锈的出水口,竟然鬼使神差地凝结出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水珠越胀越大,颤巍巍地挂在铜锈的尖上,眼看就要砸下来。

指向下一个更催命的死线——申时正刻!

下集预告:滴漏出水,万历圣旨现破魇鼓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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