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秋老虎肆虐，午后的阳光烤得柏油路面泛起热浪。陈峰蹲在废弃仓库的阴影里，战术望远镜里的十字准星牢牢锁定三百米外的铁皮屋。屋门口，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往墙上钉木板，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衫被汗水浸透，后背的脊椎骨像串起的算盘珠般凸起 —— 那是老陈，乔云大桥事故仅存的现场目击者之一。
“队长，确认是‘魅影’的车。” 王磊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带着电流的滋滋声。仓库东侧的巷口，一辆黑色帕萨特正缓缓驶过，车窗贴膜反射着刺眼的光。陈峰调整焦距，看到副驾驶座上的人戴着黑色头套，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 那是 “魅影” 特有的习惯，每次行动前都会这样缓解神经毒素带来的疼痛。
三天前，苏晴在纺织厂俘虏 “魅影” 后，林岚通过基因比对发现了一个惊人秘密：这个杀手的原始 DNA 与 1999 年乔云大桥施工队的一名焊工完全匹配。而档案显示，这名焊工早在事故后就 “意外身亡”，死亡证明上的签名，是当时的项目负责人赵振宏。
“老陈肯定知道真相。” 陈峰按下耳麦，“林岚，再确认一遍铁皮屋的结构。”
战术终端的全息投影亮起，铁皮屋的三维模型缓缓旋转：“目标房屋有地下室，通风管道连接市政排水系统。‘魅影’的人很可能从地下潜入，我们在西北方向的检查井部署了震动传感器。”
陈峰看了眼腕表，指针指向下午三点。根据李刚的供述，老陈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屋后的菜园浇水，这是他二十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而 “魅影” 选择在此时动手，显然做足了功课。
当老陈拎着水桶走出屋门时，陈峰对着麦克风轻声下令：“行动。”
埋伏在西周的特警如猎豹般扑出，黑色帕萨特刚要启动就被两辆警车前后夹击。车窗玻璃被破窗器击碎的瞬间，三名杀手举枪反抗，却被精准的压制射击逼回车内。
“老陈！快趴下！” 陈峰冲向菜园时，看到一个黑影从铁皮屋的烟囱里坠落，手中的飞刀首取老人后心。他飞扑过去将老陈推开，飞刀擦着自己的肩胛骨飞过，钉进菜地里的冬瓜。
“是‘魅影’的副手！” 王磊大喊着开枪，子弹打在杀手的防弹衣上迸出火花。陈峰趁机拽起老陈，发现老人的小腿被流弹擦伤，鲜血正顺着裤管往下淌。
铁皮屋里，老陈蜷缩在墙角，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峰胸前的警号。当陈峰拿出父亲的照片时，老人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你是…… 老林的儿子？”
陈峰点头，将一杯温水递过去：“陈叔，我知道你藏了二十年。乔云大桥事故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老陈的手开始颤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屋外的枪声渐歇，王磊的声音传来：“队长，三名杀手全部抓获，其中一个是宏业集团的保安部主管！”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老陈突然苦笑，指了指墙上的日历，上面用红笔圈着 10 月 15 日，“每年这天，都有人往我家门口扔死老鼠。赵振宏说，只要我敢开口，就让我和周明一个下场。”
陈峰拿出加密箱，调出黑匣子的部分数据：“您看这个。” 屏幕上，1999 年 10 月 15 日的监控画面缓缓播放 —— 桥墩上的施工人员正在安装一个金属装置，为首的正是年轻时的赵振宏，旁边站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老陈的呼吸骤然急促：“就是这个！‘地脉 -Ⅱ’声波武器！”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天我在桥下焊接钢筋，亲眼看到他们把这东西装进桥墩。赵振宏给了我五千块，让我对外说这是‘抗震监测仪’。”
“后来呢？” 陈峰追问，战术终端突然弹出林岚的消息：沈培德的车队正往老城区移动，距离此处还有十分钟车程。
“事故前一小时，我看到沈培德和那个外国人在桥上争执。” 老陈的记忆变得清晰，“那个老外说‘能量过载，必须立刻撤离’，但沈培德说‘再等半小时，要等老林的检查组进入桥中央’。”
陈峰的心脏猛地一缩 —— 父亲当年的检查组，正是在大桥坍塌时位于正中央。
“轰隆！” 屋外突然传来爆炸声，王磊的嘶吼从对讲机传来：“队长！沈培德的人用火箭筒炸围墙！我们快顶不住了！”
老陈突然抓住陈峰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肉：“黑匣子…… 我知道黑匣子的另一个备份在哪！” 他从床板下摸出一个生锈的铁盒，里面是一卷泛黄的录像带，“这是我偷偷录的，赵振宏他们安装装置的全过程都在里面！”
陈峰刚要接过，屋顶突然破开大洞，沈培德的脸出现在洞口，手里举着一个引爆器：“陈警官，好久不见。” 他按下按钮，铁皮屋的门窗瞬间被合金板封死，“这个屋子的墙壁里，装满了和乔云大桥同款的炸药。”
老陈的脸瞬间惨白，陈峰却突然笑了：“沈总，你以为我们没准备吗？” 他按下加密箱的红色按钮，屋外传来密集的破空声 —— 是国安局的武装首升机到了。
合金板被首升机的机炮轰开时，沈培德还在疯狂地按引爆器。陈峰扑过去夺下装置，发现里面的炸药早己被林岚远程拆除。老陈举着录像带，对着冲进屋的特警喊道：“我作证！赵振宏和沈培德是间谍！他们害死了那么多人！”
夕阳西下，老陈坐在救护车里，看着医护人员给自己包扎伤口。陈峰将一杯热牛奶递给他，老人接过时，手己经不再颤抖：“年轻时总想着多活几年，却把良心活没了。现在说出来，反倒踏实了。”
远处的警笛声中，林岚的视频通话打了进来：“队长，录像带里的内容太震撼了！我们看到了某国情报机构的标志，还有他们和沈培德签署的技术转让协议！”
陈峰抬头望向天空，晚霞如血。他知道，老陈的开口只是开始，接下来要面对的，是 “蝰蛇” 组织在全球的反扑，是某国情报机构的疯狂报复。但当老陈颤巍巍地在证词上按下手印时，他突然明白：真相或许会迟到，但只要有人坚守，就永远不会缺席。
救护车驶离时，老陈回头望了眼那间破旧的铁皮屋。二十年来的恐惧、愧疚、挣扎，都随着这场迟来的正义，消散在江州的暮色里。而陈峰站在原地，看着战术终端上不断更新的抓捕名单，握紧了父亲留下的那枚警徽 —— 是时候，让所有罪恶都付出代价了。
作者“轩鸽1”推荐阅读《江渊诡影：谍海沉钩二十年》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SE55/)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