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的秋意比江州来得更早。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会议中心外，梧桐叶己经铺满了广场，来自 127 个国家的反间谍专家踩着脆响的落叶走进会场，每个人的公文包都经过三重安检，鞋底的金属片在探测器上发出轻微的嗡鸣。
陈峰的座位在亚洲区第三排，桌签上的 “中国?江州” 字样旁边，放着林岚连夜整理的加密 U 盘。封面印着乔云大桥的剪影，内里是 “蝰蛇” 组织覆灭的全案资料 —— 这是他此次参会的 “投名状”，按照国际刑警组织的要求，所有跨国案件的核心数据需在研讨会上共享。
“陈警官，久仰。”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在他身边坐下，FBI 的徽章在胸卡上闪着冷光。她是负责北美区反谍工作的凯西特工，资料显示她曾破获 2019 年硅谷芯片窃密案。“听说你们在江州端掉了‘蝰蛇’的老巢？”
陈峰点头，调出黑匣子的部分数据：“他们的运作模式很典型，先用商业并购掩护，再通过加密货币转移资金。” 他特意展示了宏业集团与某国军工企业的转账记录，这些数据与凯西正在追查的 “幽灵网络” 有重叠的 IP 地址。
凯西的瞳孔微微收缩。她从手包里拿出微型投影仪，在桌面上投射出一张关系网：“我们发现‘眼镜蛇’正在吸收‘蝰蛇’的残余势力，特别是那些掌握量子技术的专家。” 画面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头像被红圈标注，“这个代号‘主教’的头目，上个月在苏黎世银行取走了 3 亿美金。”
陈峰的手指在男人的衣领处放大，那里露出半截蛇形纹身 —— 与 “魅影” 后颈的图案完全一致。“这是‘蝰蛇’的核心成员标记，” 他调出林岚制作的纹身数据库，“‘主教’应该是沈培德在某国的联络人，1999 年乔云大桥的技术参数就是通过他传递出去的。”
研讨会的第一个议题是 “加密货币与间谍资金流”。当瑞士联邦警察展示某国情报机构利用 NFT 洗钱的案例时，陈峰注意到俄罗斯 FSB 的代表频频看表。中场休息时，这位名叫安德烈的特工主动走来，用生硬的中文说：“我们在圣彼得堡抓到一个‘眼镜蛇’成员，他招供说要在 G20 峰会期间搞事。”
他递给陈峰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串摩尔斯电码。林岚的实时翻译很快出现在陈峰的手机上：“目标：亚洲代表团的加密通讯系统。” 更惊人的是附件里的照片 —— 某国电子科技公司的车间里，正在生产伪装成 5G 基站的窃听设备，而该公司的最大股东，正是宏业集团的海外子公司。
“这些设备用的是‘蝰蛇’留下的技术。” 陈峰将纸条折成方块，“我们在江州的芯锐科技也发现了同款基站，芯片上有特殊的声波传感器，能破解军方的加密频段。”
安德烈突然压低声音：“‘主教’的真实身份是某国前安全顾问，他的女儿现在在江州留学。” 这个消息让陈峰心头一震 —— 苏晴的学生名单里，确实有个名叫伊莎贝拉的交换生，父亲职业栏填的是 “商人”。
下午的圆桌会议气氛愈发紧张。当讨论到 “生物识别技术的滥用” 时，国际刑警组织的高级顾问播放了一段监控录像：“眼镜蛇” 成员在迪拜机场，用伪造的虹膜信息骗过安检，带走了一名掌握新能源技术的科学家。
“他们的伪造技术来自宏业集团的医疗事业部。” 陈峰按下发言键，屏幕上切换出周明留下的手术记录，“2018 年，沈培德资助的实验室就己掌握 3D 打印角膜的技术，能完美复制虹膜特征。” 他特意强调，“我们在林墨的基因改造记录里，发现了相同的技术痕迹。”
会场后排传来骚动。某国代表团的技术官突然起身离场，他的笔记本电脑在安检时被查出异常 —— 硬盘里有 “眼镜蛇” 的任务清单，其中一条是 “获取陈峰团队的生物特征”。陈峰立刻联系江州警方，王磊反馈说：“今早有个快递员试图闯入林岚的办公室，被我们拦下了，他的包里有微型虹膜扫描仪。”
晚餐时，陈峰被请到法国对外安全总局的包厢。局长勒梅尔举着红酒杯，身后的壁炉里火光跳跃：“1999 年，我们曾截获过‘蝰蛇’的密电，说要在亚洲建一座‘永不坍塌的情报桥’。” 他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份泛黄的电报，“现在看来，这座桥就是你们的乔云大桥。”
电报的落款日期是 1999 年 10 月 14 日，发件人正是 “主教”。内容提到要 “确保林国栋的检查组按时上桥”，这与黑匣子里的录音完全吻合。“我们当时以为是商业间谍案，” 勒梅尔的眼神沉重，“首到看到你们的卷宗，才知道错过了多么重要的线索。”
陈峰将江州的反谍经验做成 PPT，详细介绍了 “法律 + 技术 + 群众” 的三维防控体系：苏晴建立的企业合规审查平台，林岚开发的间谍设备识别系统，还有老吴带领的社区信息员队伍。“在江州，每个公民都是反谍的眼睛。” 他展示着市民举报的可疑人员数据库，三个月内己协助破获 7 起间谍案。
当他提到乔云大桥纪念碑的电子档案系统时，全场响起掌声。这个系统不仅记录着遇难者的故事，还整合了全球公开的间谍案例，普通人扫码就能学习反谍知识。“这才是最坚固的防线。” 勒梅尔感慨道，“比任何防火墙都有效。”
最后一场闭门会议持续到深夜。各国代表签署了《日内瓦反谍协作公约》，承诺共享 “眼镜蛇” 的情报资源。陈峰在公约上签字时，笔尖微微颤抖 —— 父亲林国栋当年在监理日志里写的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刻有了更具体的意义。
离开会议中心时，日内瓦下起了小雨。陈峰给林岚打视频电话，镜头里她正和苏晴调试新的监测系统：“我们破解了‘主教’的行程，他下周会以学者身份来江州。” 苏晴举着一份会议邀请函，收件人是江州大学的 “国际安全研究中心”，而这个中心的名誉主任，正是那位某国前安全顾问。
“准备好迎接客人了吗？” 陈峰看着屏幕里闪烁的城市夜景，江州的灯光像撒在江面的星辰。
林岚的笑容在雨雾中格外清晰：“老吴己经把他的收音机改装成了定向干扰器，王磊在机场布置了天罗地网，就等他来了。”
飞机穿越云层时，陈峰翻开会议手册的最后一页，上面印着所有参会者的签名。他在空白处写下：“间谍无国界，但正义也没有。” 窗外的月光照亮这句话，像给跨越国界的协作，镀上了一层银色的铠甲。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机舱，陈峰知道，新的战斗即将开始。但这次，他的身后不仅有江州的战友，还有来自全球的正义力量。就像乔云大桥的新桥，跨越江河，连接起不同的土地，也连接起守护和平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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