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乔治十世嗤笑，“等你们的面料能通过零下二十度耐冻测试再说吧，哦忘了，你们的艾草在北方活不过冬天。”
检测室的门突然开了，技术员举着报告跑出来，脸色比纸还白：“乔治先生……数据……数据全达标！色素稳定性甚至超过了欧盟标准！”
“不可能！”
乔治十世抢过报告，手指在“色素分子留存率98.7%”那行字上乱划，“他们肯定换了样品！把备用的那件拿出来重测！”
备用旗袍是老陈厂里的货，林晚亲自看着封进检测箱的。光谱仪再次启动时，乔治十世的助理突然假装摔倒，手里的咖啡“恰好”泼向检测箱的电源线。
“住手！”林晚一脚踹开助理，同时按下紧急制动键。检测箱停下时，旗袍的下摆己经沾了点咖啡渍，正慢慢晕开灰痕。
“看！这就是你们的面料！”
乔治十世指着灰痕狂笑，“一点咖啡就褪色，还敢说稳定？”
林晚没理他，从包里掏出周红梅给的瓷瓶，用指尖蘸了点绿色膏体抹在灰痕上。不过半分钟，灰痕处竟泛起比原来更深的碧色，像初春刚抽芽的艾草。
“这是……”乔治十世的雪茄掉在地上，“怎么可能？”
“艾草灰里的钾元素能中和酸性污渍。”
林晚拿起检测报告，对着闻讯赶来的记者扬了扬，“各位可以看看，不仅是这件，陆氏近三年出口的所有面料，都有海关留存的检测样本。倒是乔治家族，要不要解释下，为什么你们的‘环保染料’里，总藏着会啃食纤维的细菌？”
记者们的闪光灯瞬间对准乔治十世。法新社的记者追问：“乔治先生，您哥哥在海市博览会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家族授意？”
“不是！是诬陷！”乔治十世推开水枪似的话筒，往门外退，“你们华国人玩阴的！”
“我们只是用祖宗传下来的法子做事。”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大厅，“从今天起，陆氏公开艾草染的全套检测数据。任何厂家想合作，我们免费提供技术支持，华国面料的标准，该由我们自己定了。”
当晚，林晚刚回到酒店，就接到周红梅的电话，背景音吵得像菜市场：“晚晚！广交会炸锅了！王胖子带着一群人来闹，说我们的艾草染技术是偷他的！还拿了张三十年前的破纸，说是他爹发明的！”
“让他拿专利证书出来。”
林晚脱鞋时顿了下，“三十年前是1963年，他爹要是能发明艾草染，现在该在故宫当文物修复师了。”
“他拿不出来！”周红梅的声音透着解气，“我当场让绣娘们演示了怎么用艾草汁调染液，他带来的人里有两个是当年跟着我在纺织厂的老姐妹，首接把他的假图纸撕了！”
“李副厂长呢？”
“跑了！”
周红梅笑，“沉州带工商的人去红光染厂查账，作者“仲月二三”推荐阅读《天才设计师重生80年代，杀疯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据说从他办公室搜出了乔治十世的密信，说要在下周的港市面料展上，让我们的民族品牌‘原形毕露’。”
林晚看向窗外，鹿特丹的夜空飘着细雨，港口的灯塔忽明忽暗。她想起卷十里1997年的港市会展中心，女儿穿着国旗刺绣礼服走上T台，还有两年，那场属于民族品牌的首秀，绝不能被这些人毁掉。
“告诉沉州，查下王胖子最近有没有往港市运面料。”
林晚捏紧手机，“乔治十世想在港市动手，我们就给他搭个舞台。”
挂了电话，手机又震了下，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一张照片：港市会展中心的T台设计图，角落用红笔圈着个不起眼的染料喷头，旁边写着“G10”。
林晚放大照片，喷头的型号她认识，是乔治家族最新款的自动染色设备，能在三十秒内给整排面料“换色”。
她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回复：“备好艾草染的应急方案，港市见。”
发送成功的瞬间，窗外的灯塔突然灭了。黑暗里，林晚仿佛看见那粒藏在样布碎片里的染隐菌孢子，正顺着洋流，悄悄漂向维多利亚港的方向。
这场染料暗战，终究要在回归前夕的港市，做个了断。而她不知道的是，王胖子的仓库里，正堆着一批贴着“样品”标签的布料，每一匹的衬里都缝着个小纸包，里面是经过特殊培育的，能抵抗艾草染的新型菌剂。
闭馆后的海市国际面料博览会展厅，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艾草的淡香在空气中翻涌。林晚蹲在地毯边缘，指尖悬在那片灰白色扩散带上方，全息检测仪的绿光映得她瞳孔发沉，屏幕上，数以万计的染隐菌孢子正顺着纤维缝隙往外爬，像一群饿极了的蚁虫。
“这些孢子有休眠期。”
陆沉州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手里捏着片从垃圾桶捡来的样布碎片，边缘的缝线处正微微鼓起，“臭氧熏蒸时它们缩在纤维芯里，现在温度降下来，全醒了。”
周红梅一脚踹翻旁边的废弃染缸，锈迹斑斑的缸底沾着层暗绿色粉末，是没清理干净的艾草染渣：“我就说刚才泼染液时不对劲！这地毯的羊毛纤维里掺了化纤，染液渗不进去，成了孢子的安乐窝！”
林晚突然抓起对讲机：“后勤组，立刻调所有参展商的离场记录！尤其是携带样品离开的客商，把他们的单位、联系方式、带走的面料种类全报上来！”
“晚了！”
对讲机里传来后勤主管的急喊，“闭馆前半小时，至少有三十家客商带了样布走，其中十二家是做出口贸易的，刚上了去机场的专车！”
周红梅突然往展厅外冲，粗布围裙上的艾草汁甩得满地都是：“追！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当年在盐湖城，就是让这帮洋鬼子把带星骸菌的滑雪服带出境，才闹得全世界禁我们的面料！”
“追不上了。”
林晚拉住她，指了指全息地图上闪烁的红点，“他们的车己经上了高速，而且你看，”地图上，十二辆专车的行驶路线像西散的蛛网，“这些人要去十几个国家，总不能挨个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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