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梅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背景里是染坊的蒸汽声：“晚晚！苏州这边也出事了！瑞丰的人刚才假扮成我们的工人，往染缸里倒了‘固色剂’，三十匹刚染好的香云纱全废了！我己经把人扣住了，这小子嘴里跟塞了棉絮似的，死活不说话！”
林晚看向老陈：“你仓库的监控，能不能拍到瑞丰化工的人？”
老陈点头如捣蒜：“能！他们上周来的时候，我让保安全程录了像！那小子胸前挂着工牌，好像叫……汤姆？”
“把录像发我。”
林晚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出一行字，“沉州，联系国际纺织协会的华国代表，就说我们有乔治家族恶意投放染隐菌的证据，让他们立刻暂停‘特殊检测’，否则我们就把证据捅给所有媒体！”
陆沉州的影像闪烁了一下：“我试过了，代表的电话打不通。而且……欧洲纺织联盟刚发了声明，说鉴于‘华国面料持续出现质量问题’，将联合北美、澳洲的协会，对所有华国天然染料面料实施‘90天禁入期’。”
仓库里的工人突然停了手，喷枪掉在地上，染液溅起的水花打在云锦的孔雀尾上，晕开一片模糊的蓝。老陈腿一软，瘫坐在染液里：“90天……我们厂的货全压在港口，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林晚捡起地上的喷枪，往云锦上又喷了一遍精油，灰白色的边缘彻底褪去，露出比原来更鲜亮的蓝：“逼不死。”她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带着艾草的清苦，“乔治家族能放孢子，我们就能杀孢子；他们能搞禁入，我们就能自己建渠道。”
她突然转向老陈：“你那批去巴黎时装周的货，还有多少没发？”
“还有两百件旗袍，本来明天空运……”
“不空运了。”林晚打开虚拟地图，在东南亚圈了个圈，“走海运，绕到越南港，从那边转陆运进欧洲。越南的染厂跟我们有合作，让他们用艾草染液重新处理一遍面料，再贴他们的标签，乔治家族盯着华国品牌，未必防得住东南亚的渠道。”
老陈眼睛一亮：“这招能行吗？越南的检测标准跟我们不一样啊！”
“行不行都得试。”
林晚调出越南合作方的联系方式，“我现在联系他们，你立刻安排装车，凌晨五点前必须出港。”
陆沉州的影像突然亮起：“晚晚，雅如阿姨那边有新发现。她在被污染的香云纱里，找到一种奇怪的酶，是染隐菌分泌的，但比展厅里的活性低，好像……在等什么东西激活。”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等什么？”
“不知道，但那几个被周阿姨扣住的瑞丰员工，身上都带着个银色小盒子，里面是种透明晶体，遇热会融化。”
周红梅的声音突然炸响：“我知道那玩意儿！当年在米兰，乔治他爹就用这招！晶体里藏着激活剂，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天才设计师重生80年代，杀疯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只要温度到30度就会释放，能让休眠的细菌瞬间醒过来！”
林晚突然看向仓库的温度计，指针指向22度。她猛地抓起外套：“老陈，这里交给你，务必让货按时出港！沉州，查所有瑞丰化工接触过的染厂仓库温度，尤其是用了他们‘固色剂’的，乔治家族很可能在等一场升温，让所有孢子同时爆发！”
凌晨西点的海市，天边泛起鱼肚白。林晚站在陆氏集团的实验室里，看着培养皿中疯狂繁殖的染隐菌，它们在艾草精油的边缘挣扎，却始终没被彻底杀死。
“抗药性在增强。”
陆沉州的额头渗着汗，他刚用三种不同浓度的精油做了实验，“这些孢子好像能记住艾草的成分，第二次接触就会缩成球。”
林晚突然想起垃圾桶里的那块样布碎片，那粒最顽固的母株孢子：“它们不是记住了，是在进化。乔治九世被抓前，肯定给母株孢子喂过艾草染液，故意培养抗药性。”
实验室的门被撞开，周红梅提着个铁笼子冲进来，里面关着个戴手铐的金发男人，正是瑞丰化工的“汤姆”：“这小子招了！乔治十世，就是乔治九世他弟，藏在港市，所有的孢子投放计划都是他指挥的！他们在东南亚找了家地下工厂，正批量生产带激活剂的‘固色剂’，下个月就要往中小染厂送！”
汤姆突然在笼子里狂笑：“你们抓得住我，抓不住那些固色剂！下个月的港市面料展，你们华国的民族品牌会当着全世界的面变成灰！乔治家族说了，要让你们的非遗工艺，永远烂在染缸里！”
林晚没理他，抓起电话打给港市海关的老朋友：“张哥，帮我查个事……对，乔治十世，还有一家生产‘固色剂’的地下工厂……好，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挂了电话，她看向培养皿中那些缩成球的孢子，突然笑了：“想让我们烂在染缸里？他们忘了，我们的祖宗就是在染缸里泡出了五千年的颜色。”
她转身对陆沉州说：“让雅如阿姨把苏州染坊的陈艾全挖出来，越老越好。三年陈艾的精油对付不了，就用十年的。我就不信，这些从盐湖城蹦跶到海市的细菌，能扛过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
窗外的天彻底亮了，第一缕阳光照进实验室，落在培养皿的边缘。林晚突然发现，那些缩成球的孢子，在阳光下微微颤动，像在回应她的话，或者说，在等待某个信号。
她不知道的是，港市的某个仓库里，乔治十世正站在一堆贴满“固色剂”标签的箱子前，手里捏着个温度计，屏幕上的数字正缓缓爬向30度。他身后的墙上，挂着张亚洲面料厂商分布图，每一个被红圈标记的位置，都藏着一粒等待激活的孢子。
而那粒从海市博览会逃出去的母株孢子，此刻正躺在某件发往港市的旗袍衬里上，随着货轮的颠簸，慢慢啃食着纤维，它的外壳上，凝结着一层淡绿色的结晶，是艾草精油和臭氧都无法穿透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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