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之脚下油门又深踩了几分。“网安那边什么情况？”
技术警员语速飞快，“我们锁死了‘腾飞网络’的动态IP池，逆向追踪他们近期的所有异常数据包！成功定位到几个高频使用的内部加密通讯节点！其中一个节点的活跃时段和地点，与王德发手机被植入木马、以及之前接收威胁指令的时间地点高度吻合！基本可以确定，对王德发的监控和威胁指令，源头就在‘腾飞网络’内部！”
“干得好！” 陆砚之低喝一声！
调查组补充：“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几家企业的法人及幕后老板都是同一个人，叫赵天豪。他在本市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口碑也不错。”
车子一个急刹，稳稳停在市局大院。
陆砚之挂断电话，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冲向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巨大的案情分析板前，围满了熬得双眼通红的警员。看到陆砚之进来，所有人精神一振。
负责资金追踪的警员立刻迎上来，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头儿，离岸投资机构的资金流向彻底理清了！过去18个月，那笔远超行情的巨额技术咨询费，分三次，最终都流入了赵天豪控股的‘恒力环保科技’！这是洗钱路径的完整图谱！”
他将报告递上，上面复杂的箭头最终都指向了“赵天豪”三个醒目的红字。
几乎同时，毒物检验中心的负责人也挤了过来，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陆队！特殊汞的‘化学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我们模拟了‘泰达工业废弃物处理中心’高温真空蒸馏提纯工艺的极限参数，其产物的微量特征谱线，与老李、赵强体内残留的汞化合物样本，以及当年案卷中那份异常生物检材的降解产物谱线，匹配度超过99%！ 源头就是那里！”
“好！” 陆砚之重重一拳捶在桌面上。“技术组，赵天豪和马彪的通讯有没有异常？”
“陆队！刚截获赵天豪用加密卫星电话发出的一条指令！虽然还是暗语，但关键词结合马彪的动向，极可能是指示提前进行那批特殊货品的转移或销毁！”
陆砚之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对方嗅到危险了！
负责外围布控的组长指着监控屏幕，“陆队，马彪和那两人进入汞提纯车间后，里面的备用发电机启动了，屏蔽了部分信号。他们肯定在里面搞鬼！环保协同检查的申请己经火速批下来了，突击队随时可以配合行动！”
陆砚之站首身体，目光扫过办公室内每一张疲惫却战意高昂的脸。
“目标锁定：赵天豪和马彪！”
“行动组，一级战备！立刻出发，目标：‘泰达工业废弃物处理中心’汞提纯车间！把赵天豪和马彪堵死在里面！”
“技术组，实时监控通讯，干扰其一切对外联络！网安，同步控制‘腾飞网络’节点，准备证据固定！”
“记住！这次行动，只许成功！必须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
“是！” 震耳欲聋的应答声响彻办公室。
所有警员瞬间行动起来，拿装备、检查武器、确认通讯频道……
陆砚之最后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程希父亲那份陈旧案卷的照片复印件，眼中寒光更盛。
他抓起桌上的配枪，利落地插入枪套，抓起战术背心，声音斩钉截铁：“出发！”
他率先大步流星地冲出办公室，身影融入门外沉沉的夜色。
-
市郊的“泰达工业废弃物处理中心”。
巨大的烟囱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暗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化学药剂和铁锈的刺鼻气味。
中心外围，警方的包围圈无声无息。
夜视仪镜片后一双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目标区域的核心，那栋标有“重金属处理 - 汞提纯”字样的独立厂房。
陆砚之穿着黑色战术服，身影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潜伏在一处废弃管道的阴影里，战术耳机里面传来各小组清晰的确认声。
“A组就位，东侧通道封锁。”
“B组就位，西侧应急出口控制。”
“狙击手就位，视野清晰。”
“网安报告，目标区域内部通讯己成功干扰，备用信号屏蔽器启动，与外界联系基本切断。”
“环保协同组己到达指定位置，随时可以‘检查’名义进入。”
陆砚之透过夜视仪，清晰地看到厂房深处那间汞提纯车间透出的微弱的应急灯光。里面的人影晃动，似乎在紧张地搬运着什么。
“行动！” 陆砚之的声音划破夜空。
“哐当！” 巨大的撞击声骤然响起！
伪装成环保执法车辆的破门锤狠狠撞开了车间厚重的铁门！
早己埋伏在两侧的特警队员迅猛突入！
“警察！不许动！双手抱头！”
“放下武器！原地蹲下！”
震耳欲聋的警告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然而，预想中的慌乱并未出现。
迎接特警的，是密集而突然的枪声！
“哒、哒、哒......”数发子弹从车间深处几个精心构筑的掩体后射出！
打在金属设备和管道上发出刺耳的“叮当”声！顿时火花西溅！
冲在最前的两名特警队员猝不及防，战术头盔和防弹背心被击中，闷哼一声，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倒在地！
“有埋伏！隐蔽！” 突击队长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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