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第二次看表己经后半夜两点，床都快被她翻出个坑了，她还没睡着。
......
翌日一早，鸭味人间。
“哇哦！我们店什么时候多了只熊猫？” 一个清亮活泼的声音带着调侃响起。
林薇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手里还拎着两杯热腾腾的豆浆。
她一眼就发现了程希的黑眼圈，凑上前，大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啧啧，昨晚做贼去了？”
程希被好友看穿，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拿起一只光鸭检查鸭皮风干的情况，指尖冰凉滑腻的触感让她稍稍定了定神。
“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她含糊其辞。
林薇才不信，把豆浆塞进程希手里，热豆浆的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
“少来！自从那帮畜生被抓后，你不是每晚睡得都挺好的嘛！跟我还藏着掖着？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豆浆的暖意似乎融开了程希一丝防备。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嗯……他昨晚，来了。”
“他？昨晚来了？” 林薇脑子很快反应过来这个“他”说的是谁。
随即又赶紧捂住嘴，兴奋地压低声音，“找你干嘛？深情告白？还是……终于把那碍事的二叔给……”
她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
“别瞎说！” 程希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脸颊又有些发热。
“他来……换药。” 她把昨晚陆砚之霸道地等在楼下、车上换药、以及最后那句“明晚我还在这等你”的宣告，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隐去了那些让她心跳加速的细节和关于陆振邦的质问。
林薇听得眼睛发亮，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这陆阎王，行动力还是这么强！换药？啧啧，这借口找的，司马昭之心啊！他绝对是放不下你！你看他多执着，还约了今晚！”
她凑近程希，挤眉弄眼，“不如今晚趁机约他上楼？然后......你们俩酱酱酿酿！”
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一惊一乍道：“哎呀！你今晚打算穿什么下去？要不要我借你条战袍？”
程希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心里那点沉重也被冲淡了些许。
“别闹了！就是换药而己。”
她舀起一勺卤水，仔细淋在鸭胚上，卤水的醇香瞬间弥漫开来。
“换药？信他个鬼！” 林薇撇撇嘴，随即正色道，“不过希希，既然他主动靠过来了，你也别总是把人往外推啊！你心里明明……”
她没说完，但眼神里的了然让程希无法反驳。
程希沉默地给另一只鸭胚淋卤水，动作有些机械。
她何尝不想？
只是那沉重的枷锁，让她寸步难行。
林薇看她这样，转了转眼珠，换了个话题：“对了，开业前的答谢宴，你打算什么时候办？请哪些人？”
程希定了定神：“嗯，就定在大后天晚上吧！地方还没定，想找个安静点的私房菜馆。要不就‘雅苑’吧！主要请这段时间帮了大忙的朋友，顾辰、张律师、王师傅他们……”
“还有我！”林薇立刻举手，然后神秘兮兮地凑近程希耳边，悄声说：“还有……我要带我男朋友一起来！”
“男朋友？” 程希惊讶地转头看她。
“你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谁啊？我认识吗？陆警官，太太又去夜店找男模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陆警官，太太又去夜店找男模了最新章节随便看！怎么没听你说过？” 她连珠炮似的发问，暂时将陆砚之带来的烦恼抛到了脑后。
林薇却卖起了关子，得意地晃着脑袋：“嘿嘿，秘密！现在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是个大惊喜！”
她看着程希好奇又无奈的样子，狡黠一笑，“不过嘛……想让我带‘惊喜’出席，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陆砚之也请来！” 林薇斩钉截铁地说。
程希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卤水差点滴到地上。
“请他？为什么？”
“为什么你心里没数？”
“第一，他确实帮过你忙吧？虽然案子移交了，但前期人家也出力了。第二，最重要的是！”
她双手按在程希肩膀上，眼神认真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程希却打断了她。
“等会！案子......移交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林薇大眼睛叽里咕噜一圈，岔开了这个话题。
“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最重要的是，这是个机会！把他放在一个朋友聚会的轻松环境里，大家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总好过你俩单独在车里……咳咳，换药那种气氛吧？人多，有些话反而好说开，或者……至少能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有我，还有我那个神秘的男朋友在，保证不会冷场！怎么样？”
程希的心被林薇的话搅乱了，也忘记了之前要问她的事。
请他来？
她几乎能想象他坐在那里，冷峻的气场让周围温度都下降几度的样子。
可是……林薇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
人多，或许能冲淡那份让她窒息的暧昧和压力？
而且……内心深处，那点隐秘的渴望也在蠢蠢欲动。
想见他，哪怕是在人群里。
她犹豫了很久，指尖无意识地着冰冷的操作台边缘。
最终，在林薇期待的目光下，她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
“耶！这就对了！” 林薇欢呼一声，用力抱了程希一下。
她哼着歌，像只快乐的蝴蝶般飘去前厅忙了。
-
这几天算是试营业，没烤太多鸭子，不大一会就卖完了。
傍晚回到家。
吃完饭，她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
程希第六次拿起手机，一看才九点，时间还早。
想起林薇的话，她默默站在衣柜前，看着里面挂着的衣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
平时随意惯了的她，此刻却挑剔起来。
这件太随意？那件颜色太暗？这件领口好像有点低……
她一件件拿出来比划，又一件件挂回去，床上很快堆起了一座小山。
最终，她选择了一件质感柔软的米白色高领羊绒衫，搭配一条剪裁利落的咖色毛呢长裤。
既显得温柔得体，又不失干练，更重要的是，高领能恰到好处地遮住她因为紧张而可能泛红的脖颈。
她又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梳理好有些凌乱的长发。
看着镜子里眼底浓重的乌青，要不再化个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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