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屏幕递到程希眼前。
屏幕上赫然是本地热门生活号推送的标题：【烟火气里的豪门贵公子！顾辰为美女店主擦汗，眼神拉丝！】
下面配着几张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暧昧的抓拍。
程希本就失了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更白！
“这……这都什么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写！明明只是……”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顾辰”的名字。
程希皱着眉接起，还没开口，顾辰带着歉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程希？你……看到那些推送了吗？我刚看到。”
他似乎有些懊恼，“真是抱歉！我没想到那些人会乱拍乱写！给你造成困扰了！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处理的，让他们删掉这些不实信息。”
听到顾辰主动道歉并承诺处理，程希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一点。
“谢谢你。不过……不用麻烦了。这种新闻，热度过了自然就散了。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忙，烤鸭……希望顾伯父喜欢。就这样吧，你也早点休息。”
电话那头的顾辰沉默了一瞬，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刻意疏远，最终只低低地说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程希放下手机，看着屏幕上那些刺眼的照片和标题，只觉得一阵疲惫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对林薇说：“薇薇，鸭子卖完了，我们也准备关店吧！今天辛苦你了！”
“跟我还这么客气，不拿我当自己人？”
程希笑笑，伸手抱住林薇，“还好有你，今年过年一定给你包一个更大的红包。”
林薇拍了拍她的后背，笑嘻嘻道：“那我等着啊程老板！”
两个人收拾好店铺，锁好门。
程希骑着自行车回到租住的小区时，天色己近傍晚。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SUV，静静停在她家楼下。
车窗降下，露出陆砚之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猩红的光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
程希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她默默锁好车。
陆砚之掐灭了烟，推开车门，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
“累吗？”陆砚之的声有些哑。
程希垂下眼睫，盯着自己鞋尖上一点油渍，回：“还好。你……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他回答得异常首接，目光灼灼，不容她逃避。
“今天顾辰去了？我看到那些照片了。”
程希身体一僵，猛地攥紧了手里的帆布包带，然后又松开。
她下意识的开始解释：“顾辰他……帮我忙，被媒体拍到乱写的。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陆砚之的声音里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只是朋友？他看你的眼神，他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写着‘不止是朋友’！好，就算你把他当朋友。”
他向前逼近一步，程希下意识后退，脊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他伸出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住。
强烈的气息和迫人的压力让程希几乎无法呼吸，“那我算什么？”
陆砚之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她惊慌失措的眼睛。
“程希，我知道你有苦衷，我知道你害怕。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再等等我！”
如此恳求的语气，哪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静自持的陆警官。
程希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痛得她几乎窒息。
眼中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程希，你心里还有我，对嘛？”
他抬起一只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地擦过她脸颊滚落的泪珠。
“没有！”程希猛地摇头，试图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禁锢。
“没有了！早就没有了！那个苏曼……她那么漂亮，那么优雅，她很喜欢你吧！你们才是门当户对，你们才是最配的！你去找她啊！别再来找我了！”
她试图用这根刺来推开他，也刺痛自己。
仿佛这样就能斩断所有不该有的念想。
“苏曼？”陆砚之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又污秽的东西。
他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程希，你是在用她来推开我？还是在侮辱我对你的感情？”
他看着她慌乱的眼睛，语气极为认真：“这么多年，我心里从头到尾，只装过你程希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只会是你！你让我去找别人？程希，你好狠的心！”
话音落下的瞬间，不等程希有任何反应，陆砚之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唔——！”程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唇瓣上传来的触感滚烫又霸道，带着烟草的微苦和他独有的清冽气息，攻城略地，不容拒绝。
他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死死按进自己怀里，仿佛要将她揉碎，融入骨血。
委屈、恐惧、深埋的爱意、无法言说的绝望……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决堤！
泪水更加汹涌地滚落，滑入两人交缠的唇齿间，带着咸涩的味道。
陆砚之尝到了她的泪水，动作微微一滞，那疯狂的掠夺稍稍缓和，却并未离开。
他抵着她的唇，额头相抵，灼热的呼吸交织。
“感觉到了吗？程希……”
陆砚之的声音更哑了，指腹再次温柔地拭去她汹涌的泪水。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一万倍。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你还爱我……就像我从未停止过爱你一样！”
他的眼神深邃如海。
“等我，程希。等我查清楚一切！等我亲手把害死你父亲的凶手揪出来！等我……把清白和未来，一起还给你！给我时间！相信我！”
“不……不要……陆砚之……”程希崩溃了，所有的伪装和坚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泣不成声，双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襟。
“求你……别查了……真的别查了……你会死的……陆振邦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不要你出事……我不要……”
陆砚之的心被她的哭声狠狠撕裂。
他更紧地抱住她，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感受着她绝望的颤抖。
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悄然滑过街角。
车窗内，一双阴鸷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路灯下相拥的两人。
陆砚之抱着程希，眼神忽然锐利地扫过西周的黑暗。
他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凑到她耳边：“程希，给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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