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中午最疯狂的一波客流，程希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看着同样忙得额头冒汗的顾辰，心里充满了感激。
走到正帮忙收拾桌面的顾辰身边，她轻声说：“顾辰，今天真的多亏你了，不然我和薇薇两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累坏了吧？”
顾辰首起身，看着眼前脸颊微红的程希，眼神温柔：“不累，能陪在你身边我很开心。”
程希心头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他过于专注的目光。
她转身从柜台里拿出几个早就准备好的精致纸袋，里面装着刚出炉、片得整整齐齐的烤鸭，还配好了薄饼、酱料和葱丝。
“这是刚烤好的，我装了几只，你带回去给顾伯父，算是我一点心意。今天真的太麻烦你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递过袋子，脸上的微笑礼貌而清晰。
这是谢礼，也暗示着今天的交集到此为止。
顾辰接过沉甸甸的袋子，看着程希脸上那层礼貌却疏离的微笑，心往下沉了沉。
不过他不想逼她太紧，更不想让她为难。
压下心头的失落，顾辰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爸肯定喜欢。你也别忙太晚，早点休息。”
他深深地看了程希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拎着袋子，转身离开了有些空荡下来的店面。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程希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正想招呼林薇一起收拾残局，店门口的门铃再次清脆地响起。
程希下意识地扬起职业性的微笑抬头：“欢迎光临，请问……？”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门口站着的，是苏曼。
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羊绒套裙，颈间系着一条爱马仕的丝巾，妆容精致，手里还提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
居高临下的优雅与这间弥漫着烟火气的烤鸭店显得格格不入。
她目光扫过略显凌乱的店面，最终落在程希身上，脸上绽开了满是惊喜的微笑。
“呀！程小姐？怎么是你？”温婉动听的声音里透着亲昵，仿佛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
她款款走进来，空气中立刻弥漫开一股高级而清冷的香水味，瞬间压过了店里的烤鸭香。
程希只觉得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几乎挂不住：“苏……苏小姐？”
苏曼笑盈盈地走近，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程希沾着油渍的围裙和略显疲惫的脸。
“我下午刷手机，看到好多本地美食博主都在推荐一家新开业的烤鸭店，叫什么……‘鸭味人间’？照片拍得可了，尤其是那烤鸭，油亮亮的，看着就让人流口水。我就想着，离得不远，过来尝尝鲜。”
“真没想到，老板娘竟然是你！这可真是太有缘了！”
林薇在一旁收拾桌子，看到苏曼，总觉得来者不善。
程希喃喃道：“是挺有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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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上次你的手烫伤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亏了苏小姐的药膏，很好用。”
程希缓缓抬起左手。
“那就好，你太客气了，一罐药膏而己，何况你又是陆砚之的朋友。”
程希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这个话题，“苏小姐，正好店里还剩两份烤鸭，你是想在店里吃还是带走？”
“幸亏我早点来，要不岂不是都吃不到了！两份我都带走！程小姐的手艺被这么多博主推荐，肯定错不了。”
她看了下价格表，放下了手中的塑料袋，拿出手机，姿态优雅地扫码付款。
程希装好了鸭子和配菜，将袋子递给她。
“谢谢程老板，这下我有口福了。那我就先走了啊，你快忙。”
苏曼转身。
“再见。”
看着苏曼优雅离去，程希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刚转头准备去后厨收拾，门铃再次响起。
程希和林薇同时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苏曼正站在门口。
“哎呀，程小姐，不好意思，刚才光顾着打包鸭子，好像把一个小东西落在你们柜台上了？一个很小的白色塑料袋。”
程希闻言，目光立刻扫向刚才苏曼站过的柜台角落。
果然，一个印着某个高端医疗中心logo的精致小塑料袋，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是这个吗？”程希走过去拿起袋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谢谢程小姐，麻烦你了！”苏曼松了口气，笑容更加明媚。
程希将袋子递还给苏曼，目光不经意扫过袋子里露出的几个药盒一角。
她接过袋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这不，砚之最近胃不太舒服，陆伯伯特意打电话叮嘱我，让我帮忙配点温和有效的胃药给他调理一下。他工作起来就拼命，吃饭也不规律，陆伯伯心疼着呢！”
她晃了晃手中的小袋子，“待会儿正好给他送过去。”
言语间，两家的亲近关系不言而喻。
程希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一股冰冷的酸涩感从心底首冲喉咙口，堵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着苏曼手中那个小小的塑料袋，仿佛看到了一个她永远无法企及的世界。
她甚至忘了回应苏曼的话。
苏曼似乎没察觉到程希的异样，依旧笑靥如花：“好了，东西找到了，不打扰你们了。程小姐，再次恭喜开业大吉！再见啦！”
她挥了挥手，拎着装着胃药的小塑料袋和那两份沉甸甸的烤鸭，姿态优雅地转身，再次消失在店门外。
程希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得吓人。
林薇担忧地扶住她的胳膊：“希希……你没事吧？那个苏曼，一看她就是故意的！句句都在炫耀！什么陆伯伯陆伯伯的，叫得那么亲热！还送药……故意装作和陆砚之很熟的样子，她算哪根葱啊！”
程希无力地摇摇头，“我没事薇薇。”
林薇收到钟意发来的微信，打开快速扫了下，睁大了眼：“希希，你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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