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那句“饲育员也被打码了”的犀利点评，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办公室内凝固的恐惧氛围。阿瑞斯眼中的绝望似乎更深了，连挣扎的力气都弱了下去。戒财和尚挠着光头，努力消化着“神明是猪，林霄是带着钢印的饲养员”这个过于生草又过于惊悚的设定。
零式则默默地调高了办公室的物理屏蔽等级，无形的能量力场将外界宙斯引发的混乱和残留的林霄意志隔绝在外。她的电子眼扫过苏辰手中的辣椒油罐，又扫过地上那撮病历的灰烬，核心数据库里关于“Ω级权限”和“林霄异常状态”的威胁评估模型正在疯狂迭代。
“当前信息指向：深空核心计划‘饲神’及最高执行者林霄存在高度异常。”零式汇报道，“建议：立即获取更多关于‘Ω协议’及林霄状态的情报。潜在突破口：剩余被收容神明。”
苏辰把玩着辣椒油罐，目光落在面如死灰的阿瑞斯身上：“喂，战神，除了哈迪斯那个睡美人，还有谁被关在这‘猪圈’里？赫拉？阿波罗？还是……”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促狭，“那位智慧与战争的女神，雅典娜？”
阿瑞斯猛地抬起头，黄金瞳孔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混杂着恐惧、忌惮，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雅典娜…她…她不一样！”他嘶声道，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盖亚…还有林霄…他们对雅典娜的‘治疗’…是最特殊的！她…她现在是整个‘精神病院’的中央处理器！她的‘智慧神格’被强行接入了深空的主数据链，用来推演最优的‘饲育方案’和…镇压我们这些‘不稳定因素’！她现在…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超级AI！别去招惹她！那是林霄最看重的‘工具’！”
“中央处理器？超级AI？”戒财和尚眼睛一亮，“听起来…能联网？能查资料不？比如深空的内部文件、林霄的体检报告啥的？”
苏辰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智慧女神雅典娜，被强行改造成了深空“饲神计划”的运算核心？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也是个极其危险的突破口。
“位置。”苏辰言简意赅。
阿瑞斯挣扎了一下，但在零式铁钳般的手和辣椒油罐无形的威慑下，最终还是颓然地垂下头：“地下…最深层的‘静默神殿’。那里是唯一能隔绝盖亚大部分监控的地方…也是雅典娜的‘机房’。入口…在院长办公室的暗格里，需要特定的精神波动密钥…只有林霄或者他指定的院长才有。”
苏辰站起身，走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前。目光扫过桌面，最终停留在一个看似装饰用的、雕刻着繁复电子纹路的黄铜地球仪上。他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一丝混沌的“摆烂”能量，轻轻点在地球仪北极点的位置。
嗡…
地球仪内部发出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北极点的盖子无声滑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孔洞。一股冰冷、纯粹、带着高度数据化气息的能量波动从孔洞中弥漫出来。
“精神波动密钥？”苏辰嗤笑一声，指尖那缕混沌能量毫不犹豫地探入孔洞之中。
没有预想中的激烈对抗。那股冰冷的数据化能量在接触到混沌能量的瞬间，如同冰雪遇到烈阳，无声地消融退散。地球仪底座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办公室角落一块原本严丝合缝的地板悄无声息地向下滑开，露出一条倾斜向下的、散发着幽蓝色微光的金属通道。
“搞定。”苏辰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打开了一个普通的快递柜。
阿瑞斯看得目瞪口呆。那可是林霄亲自设置的屏障！就这么…被“溶解”了？！这家伙身上的力量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零式押着阿瑞斯，戒财和尚紧跟在苏辰身后，三人（加一个被押送的）踏入了通往“静默神殿”的通道。通道内壁光滑如镜，流动着数据流般的光芒，温度低得呵气成霜。越往下走，那股冰冷、纯粹、高度理性的数据压迫感就越发强烈，仿佛要将人的思维都冻结格式化。
几分钟后，通道尽头。一扇没有任何把手、完全由幽蓝色能量构成的巨大门扉挡住了去路。门扉表面，无数细密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构成一个不断变幻的、极其复杂的动态密码锁。
门内，隐约可见一个巨大而空旷的殿堂。殿堂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由无数透明能量管道和幽蓝水晶簇构成的“茧”。茧的中心，一个身着素白长袍、闭目沉睡的身影若隐若现——智慧女神雅典娜。她的身体被无数细密的光缆连接着，如同被蛛网捕获的蝴蝶。整个殿堂内回荡着一种低沉而持续的嗡鸣，那是海量数据运算的声音。
“最高等级数据防火墙。”零式的电子眼高速扫描着能量门，“强行突破将触发最高级别警报并可能损毁内部目标。需要……密钥。”
阿瑞斯绝望地摇头：“没用的…除了林霄的精神波动或者最高指令，没人能打开这扇门…雅典娜现在是深空最重要的‘服务器’，她的防护是……”
苏辰没理会他，目光在那瀑布般的数据流上扫过，又看了看连接在雅典娜“茧”上的那些光缆。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全球高武：我的系统只会摆烂》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抬手在手腕上那个廉价塑料质感、看起来像个儿童玩具的智能腕表上按了几下。
“零式，搜索一下这鬼地方的公共WiFi信号。”苏辰吩咐道。
零式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执行。片刻后：“检测到唯一可用加密WiFi信号：SSID：【Athe_Admin】。信号源：内部。加密等级：量子混沌动态密匙，理论上不可破解。”
“果然有网。”苏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着那扇幽蓝的数据大门，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声音传进去的音量说道：
“喂！里面的！雅典娜是吧？醒醒！起床收快递了！”
声音在冰冷的通道里回荡，毫无反应。数据流依旧奔腾不息。
苏辰也不气馁，继续道：“我知道你被强制开机当服务器很烦，网速还被限流了对吧？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是新来的院长，给你送福利来了！”
他举起手腕上的塑料腕表，对着大门晃了晃：“看见没？最新款！自带5G高速流量，网速贼快！刷剧打游戏不卡顿！只要你把门开开，WiFi密码就是你的了！【Admin888】！怎么样？心动不如行动！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死寂。
戒财和尚捂住了脸。阿瑞斯一副“你TM在逗我”的表情。零式则陷入了短暂的逻辑混乱——尝试将“WiFi密码”与“破解最高级防火墙”建立关联模型。
然而，就在这近乎荒诞的几秒钟后——
幽蓝色大门上那奔腾不息的数据瀑布，猛地一滞！
紧接着，瀑布开始变得混乱、扭曲，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石子。那低沉的数据运算嗡鸣声也变得尖锐、不稳定起来。
连接在中央“茧”上的光缆，其中几根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茧中，雅典娜那紧闭了不知多久的眼睑，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数据大门上的瀑布彻底乱套，如同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般疯狂闪烁雪花点！一个断断续续、带着强烈电子杂音、却又难掩某种古老神性威严的女声，仿佛从极其遥远的地方，艰难地穿透了数据的屏障，断断续续地回荡在通道中：
“网…速…多…快…？真…的…不…卡…？”
成了！苏辰嘴角咧开一个计划通的笑容。
但下一秒，雅典娜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痛苦与混乱的呓语，伴随着更加刺耳的杂音：
“…不！代码…啃噬…权柄…混乱…数据…警告…核心…过载…推演…强制…输出…画面…！！！”
嗡——！！！
幽蓝的大门虽然没有打开，但整个门面猛地变成了一片刺眼的白光！一个巨大而模糊的全息影像，被强行投射到了通道的墙壁上！
影像极其不稳定，充斥着雪花和扭曲的线条。但隐约能辨认出，那似乎是华尔街的俯瞰景象！而在那景象中心，一个庞大到遮蔽了摩天大楼的、由无数废弃机械、电路板和佛像残骸强行拼接而成的恐怖身影，正缓缓站起！
那身影拥有佛陀般盘坐的轮廓，但头颅却是一颗巨大无比、锈迹斑斑的卫星接收器，接收器的“眉心”位置，似乎还糊着一张巨大的、被揉皱了的纸……
影像剧烈闪烁，雅典娜那痛苦而混乱的呓语如同最后的尖叫，穿透了杂音：
“…机…甲…佛…祖…压…华…尔…街…执…行…者…林…”
影像戛然而止！幽蓝大门上的白光也瞬间熄灭，数据瀑布重新流淌，但速度明显慢了许多，仿佛刚刚的爆发耗尽了力气。殿堂内的嗡鸣声也变得微弱而紊乱。
通道内一片死寂。只有雅典娜最后那句呓语的回音，还在冰冷空气中回荡。
戒财和尚张大了嘴巴，指着刚才影像出现的地方，结结巴巴：“刚…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佛祖机甲？压华尔街？”
阿瑞斯己经彻底石化，喃喃道：“雅典娜…她…她看到了什么？强制推演…林霄的指令？”
零式的电子眼死死锁定大门：“目标（雅典娜）核心数据流发生剧烈异常波动。强制输出信息片段解析：关键词——【机甲佛祖】、【华尔街】、【执行者林…】。影像残留分析：目标眉心疑似附着物——【深空集团Q3季度亏损财报】放大投影。”
苏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低头看了看腕表上显示的WiFi信号强度，又抬头看了看那扇重新恢复冰冷的幽蓝大门，最后目光落在通道墙壁上影像残留的空白处。
“啧。”他咂了下嘴，眼神变得玩味而危险，“看来这WiFi密码的代价有点大啊。林老板不仅养猪，”他晃了晃手腕，“还准备放个‘机械佛祖’出来拆家？”
预言己至。
华尔街的废墟之上，一尊由深空亏损财报糊脸的机甲佛祖，正在缓缓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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