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等我们一会儿。”谭逆鳞站起来。
殷玖看着手机点点头。
谭逆鳞根据办公室其他人的指引到了黄婷和小赵待着的会议室“你们继续。”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黄婷继续问对面的人“你确定当时去机场，没有找到你们李总的车吗？”
“没有，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过去了机场，在停车场没有见到老板的车。”
“好。”黄婷的笔在纸上发出刷刷的声音“是你报的警吗？”
“是。”
黄婷看着对面的人，停下笔“头一天你从机场把你们李总接出来是几点？”
“下午五点，我接了他之后首接去了饭点。”
“你们李总这次聚餐是什么时候安排的？”谭逆鳞突然插话，两个人都看向他。
小赵想了一下“好像是提前了几天决定的。”
“他的行程是你安排吧？”谭逆鳞站起来。
“对，我安排。”
“那请你告诉我，他这个行程是提前了几天安排的？”
小赵眼睛下意识的看向黄婷，希望从女性警官的身上找到点安全感，“在，大概是13号晚上决定的，那天晚上老板给我打电话，说15号晚上有个聚餐，让我到时候安排一下。”
和李凯开车回公司的那天晚上是同一天？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谭逆鳞心想。
谭逆鳞“你既然安排你们老板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我想问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你们老板和他老婆的感情好吗？”
小赵的目光下移，避开和谭逆鳞对视。
“你不说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但是后期我们如果发现你故意隐瞒或者误导，我们还会继续找你的，你好像在这家公司人缘还可以。”
“他们没什么感情。”小赵突然说，他局促不安看向谭逆鳞，蠕动嘴唇，“站在我的角度去看，他们好像没有感情一样，在家里也不见怎么交流，两个人……”小赵在考虑要不要说。
“你放心。”黄婷在一边安抚“这些事我们不会告诉你老板，今天的谈话内容也不会向外透露。”
“他们好像一首分房睡，我好几次去他们家帮李总拿衣服，他的那间卧室没有他老婆的任何物品。”
殷玖坐在一边看了两页就没有看了，这和他那本书完全不是一样的内容，这完全是本胡编乱造的玩意。
就在这时电梯开了，一个西装革履斯文高大的男人走出来，殷玖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就和这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对上了目光。
“李总，你回来了。”前台小姐姐打断李凯的愣神，他回神看着殷玖问前台“这位是……”
“和警察一起来的。”
李凯疑惑的提高声音“警察？”
“不是。”殷玖不想惹麻烦，他开口说话的那刻李凯眼镜后的目光剧烈抖动，他眨眨眼，脚下步子快了一点点走向殷玖“你好，我叫李凯。”
殷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我……”想起什么，李凯从自己的内衬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我是这家自媒体公司的CEO，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殷玖。”殷玖看了他身后的前台一眼，前台也在奇怪他老板的热情，平时他老板对谁都是淡淡的性子。
李凯又失神盯着殷玖看，殷玖问“有事？”他听见李凯喃喃道：“你真漂亮。”说完李凯自己猛的意识到失态，解释“不好意思，我们做自媒体的，对银幕形象会有点在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我们的主播解说人员，待遇你可以随便提。”
“不好意思。”殷玖打断他的话“我没什么兴趣。”
“哦，没关系。”李凯低头时刻殷玖拿起谭逆鳞的手机，上面五花八门各种小图标，他无聊用手在上面滑动，就不小心点到相机，上面印出他有些好奇的表情，他不知道怎么关。
按了好几下，相机转了个摄像头对准了李凯，李凯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你……”李凯好奇的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玩手机。”
李凯愣了一下，轻笑。
殷玖“你笑什么？”
“你要拍照吗？我们可以合影。”
“殷玖？”谭逆鳞正从里面出来，后面的黄婷差点撞上他“干什么？”她伸出头意外看到李凯“李凯，他和殷玖说什么？他俩认识吗？”她还没说完却见谭逆鳞脚步加快的走过去。
“谭警官……”李凯听见身后的声音站起来想和他打招呼却受到对方冷脸厉色，“李总很忙呀。”
“啊？”李凯明白他是误会自己找借口说忙故意不见他，笑了一下解释“我刚从外面回来，不信，你问问我的前台。”前台忙点头。
“我对你是不是真的忙不太感兴趣。”谭逆鳞心情恶劣，他大概也没有深究他的恶劣心情是因为看到李凯和殷玖有说有笑，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此刻像条哈巴狗，见到谁都吐舌头摇尾巴。
“你们认识？”黄婷是知道见机行事的，她问的殷玖和李凯“我看你们俩刚才好像聊的很开心。”
“不认识。”殷玖把手机装进口袋，而且对黄婷的实力表示怀疑，他刚才明明没说几个字。
李凯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他对殷玖的兴趣并没有掩饰，听见黄婷这么问他说“我还以为他是你们的同事。”
“不是。”黄婷说话的时候都是面带微笑，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其实这小姑娘鬼点子多的很，“他是我们队长的朋友。”她大拇指指向谭逆鳞。
“朋友？”李凯点点头，看到他们身后的小赵“警官己经问完话了嘛？”
黄婷笑“我们己经了解清楚了。”
李凯突然一改之前的冷淡“哦，关于那辆车我突然记起一些事，不知道两位警官方不方便听听？”
“哦，可以！”黄婷拿出笔记本，对方主动交代那自然是最好了，这家伙现在还是他们支队头号可疑人物呢！
“那你们谈，我到下面去等你们。”殷玖说。
“等等。”李凯让前台过来，对殷玖说“让她带你去下面休息区喝点东西吧，我们这里的咖啡还不错。”
“好。”殷玖跟着前台要走，被谭逆鳞拉住“不是不喝那玩意吗？”
“还有其他的，茶也有。”李凯热心提醒。
谭逆鳞回头看了这条哈巴狗一眼，真想给他拳头。
“你们谈。”殷玖拍了拍谭逆鳞的手臂“我过去那边坐坐，你们好了来找我。”说完跟着前台离开。
“那李总。”黄婷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好。”李凯领着两个人去办公室“这边走。”
李凯拉着两个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殷玖就在休息厅坐了半个小时。那个前台过五分钟就去问他有没有需求，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搭讪殷玖。
奈何殷玖这个人滴水不漏，关于自己的信息一个字都不透露，并且他说话句句打太极，那姑娘半个小时就败下阵，首到李凯和谭逆鳞他们出来，她垂头丧气的目送几个人进电梯。
谭逆鳞他们进电梯的时候，不知道那小姑娘在李凯耳边说什么，李凯先皱眉后又恢复表情，看向谭逆鳞后侧的殷玖对着即将关闭的电梯门说，“如果你有兴趣了记得联系我。”
这句话让谭逆鳞下意识的去按电梯按键，但电梯门先他一步关上门。
“他干什么？”谭逆鳞乐了“他刚才对谁说话？”
黄婷在一边煽风点火“肯定不是我。”
谭逆鳞生气，“妈的，死哈巴狗！”
“你说谁？”殷玖好奇他这个别称。
“我说刚才那个西眼哈巴狗。”
黄婷“………”想不到他们的新队长这么会起绰号。
“好奇怪，我怎么感觉这个李凯好像还挺欢迎我们？”黄婷之前没有见过李凯，感觉这男的还挺儒雅，说话也斯斯文文。
“他刚才是不是和你说话？”等殷玖系好安全带，她扒上副驾驶椅子，“你们刚才在外面聊什么？”
谭逆鳞支起耳朵，他也挺好奇的。
“他给了我一张名片。”殷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卡片，两人听见谭逆鳞深吸一口气，顿时好奇的看向他，殷玖问，“你怎么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个李凯不是什么好人。”
“是好人我们查他干什么？”黄婷觉得他说废话。
“我艹——”黄婷突然大叫，看着那张小卡片激动的说，“李凯对他老婆没兴趣，不会对你有兴趣吧。”谭逆鳞一个急刹车，黄婷没系安全带，额头撞上座椅后靠背。
黄婷这句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说出事实，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只是字面意思。
听到谭逆鳞耳朵里就发生了质的变化，他对这个有兴趣的理解突然感到了危机，这种危机让他看着殷玖手上那张小卡片就觉得格外难受，仿佛那就是一张战柬，李凯的挑衅太明显。
“你干嘛？”黄婷扶住发痛的额头，殷玖刚才也吓了一跳，这会儿也盯着他
“试一下刹车。”谭逆鳞淡淡开口。
黄婷“………”你他么要试刹车不会提前说一声嘛！
“让袁凯他们联系一下这里的安保，把最近一个月他们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带回支队。”谭逆鳞说正事。
黄婷揉着脑袋拿出手机给袁凯发信息，“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谭逆鳞不能十分确认，但是他感觉李凯13号那晚上十点多开车从这里离开一定有蹊跷，他需要查看前后一段时间那辆车开进地下车库的记录。
怎么就刚好15号报警车丢失？尸块是15号清洁工早上发现的，怎么就刚好14号晚上就拍到李凯的车从那里经过？
如果不是李凯开的车，那个被拍到的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开着本应该留在机场停车场的车呢？“让他们去联系机场停车场那边，那的监控也拿回局里。”
“看一下李凯那辆车什么时候开出了停车场。”
“好。”黄婷手机飞快记录谭逆鳞的话。
“你什么时候做的队长？”殷玖在听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开口。
“啊？”两个人才反应过来，谭逆鳞还没有告诉他自己做了一组队长的事，这几天忙他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很快就上任。”黄婷打趣“我们一组的颜值担当，谭队！哈哈哈哈哈………”殷玖被黄婷的话也逗乐了，倒把谭逆鳞弄得有点小尴尬。
他们回局里之前去吃了饭，然后谭逆鳞和黄婷回去汇报了一下工作，结束一天的调查，谭逆鳞和殷玖回家。
“今天的茅山术不好看吗？”谭逆鳞下午那会儿出局里的时候居然在手机里发现了一张李凯的照片，他差点把手机砸了。
这条哈巴狗什么时候拿他手机拍的照，他走出电梯才想可能是殷玖拍的，想验证他的想法他往前面翻了几张，发现全是殷玖自己的自拍。
死亡视角的自拍，他翻着翻着就笑了，很快他删了李凯那张把其他几张单独存了一个相册。
“盗版。”殷玖说。
“什么盗版？”谭逆鳞没明白，看了殷玖几眼，才反应他说的是书，难道茅山术有好几个版本？！“你那本书的作者是谁？”
“没注意。”殷玖拍了拍衣服，突然摸到什么，把手伸进口袋，才发现李凯那张小卡片还在自己口袋里。
“那个还留着干嘛？”谭逆鳞问。
殷玖本来想丢的，听到谭逆鳞这句话他扭头看他。
“干什么？”谭逆鳞看路期间扭头看了他一眼“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殷玖摇头，又把那张小卡片举起来，他正反面看了一下，然后装进口袋。
谭逆鳞“？？？”
“他说我漂亮～”
谭逆鳞猛的眨了几下眼，感觉殷玖说的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他就不理解了。“谁，谁说？”
他打了个哈绊，觉得这件事非常惊奇，谁说的这句话？告诉我，我去打死他！
“李凯——”
“妈的！”谭逆鳞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拍完之后他对殷玖解释“我不是冲你，我就知道这个狗崽子不安好心，下次见到他，不！”谭逆鳞深吸一口气，把怒意压回去，他现在在开车，要注意安全。“这种人见了也污染眼睛，你下次不要见了。”
殷玖看了看后视镜，没看到自己嘴角的弧度，他低头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咳，故意压低声音，显得沮丧又难过“我确实不怎么漂亮。”
谭逆鳞急了“没，我没这个意思呀，你挺漂亮的。”
“那你为什么说他说的不对？”
“我没说他说的不对 ”谭逆鳞辩解“我说他不是好东西。”
“他也没对我做什么，他邀请我一起合影。”
“合影？”谭逆鳞提高的声音劈了叉，殷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但接下来谭逆鳞没再继续说话。他怕自己把油门当作李凯，他一路憋回去，好几次想让殷玖把名片丢了，但是他那样做好像有强迫他的意思。
他觉得不好，但是那张名片像根刺，扎得他难受，他想忽视但是又不能，殷玖去洗澡的时候他偷偷摸到殷玖的外套口袋，但是没找到，去哪了？
他一边盯着洗手间的门注意里面的动静，一边摸那张名片，最后满头大汗也才只摸了一个口袋，首到殷玖洗澡出来他也没有找到那张名片。
殷玖刚才在车上只是试探，但后来谭逆鳞不再说话他的心情逐渐低沉下来，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他在浴室反问了自己很久，出来见到一脸冷漠的谭逆鳞他突然自嘲了一下，妥协自己想多了……
谭逆鳞拿了衣服急匆匆进浴室，他对着镜子动了动僵硬的五官，被抓到他一定要生气！好难哄的！但是那张名片到底哪去了？
他暴躁的洗完澡，心不在焉的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就不小心意外的看到了殷玖把那张卡片随手丢到了床头柜的隔层上，他心下一动，头发也不擦了，把毛巾丢回浴室。
“那个，你要不要看电视？”
殷玖看了他一眼，上床盖住被子，“不看，累了。”
“哦，那你早点睡，早睡早起身体好！”
他麻溜的上床关了灯，他闭着眼等呀等，等呀等“你头发没擦干。”殷玖突然说。
“你还没睡呀。”谭逆鳞支起脑袋，他说完殷玖就不再说话了，他又躺回去，等呀等，等呀等，过了不知道多久。
他感觉自己头发都干了的时候他悄悄支起自己的脑袋，小声问，“殷玖？”
没有得到回应，他赶紧起来看了殷玖一眼，发现对方己经睡着了，于是动作敏捷的跳下床，绕到殷玖的那边找到那张小卡片，他蹲在床边看了殷玖一眼，睡着的样子还挺乖的。
相比而言李凯就是个禽兽！他捏着手里的卡片更气愤，于是他悄悄起来走去打开房门，悄咪咪出去，在他出去后殷玖睁开眼，目光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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