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逆鳞上来，大家都望向他。
“干什么？”谭逆鳞问，
“没什么。”刘峰主动转移话题“李凯那边。”
谭逆鳞在殷玖身边坐下“不能定罪，这些事他如果咬口不知道第一次来参加。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其他的让扫黄大队跟一下，重点查这个叫暮香的女人，李凯那边关他一下让他老婆来接人。”
“啧啧，这招真的高。”黄婷笑“让他老婆来接人，估计是当着他老婆的面打李凯的脸了，这男人，贱的。”
“并不完全是。”谭逆鳞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从边上递过来一条丝巾，殷玖对他说“用这个。”
谭逆鳞没怎么在意的拿过来，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刚才跑上跑下搞的他流了一身汗。
谭逆鳞“我有点事要和白微谈谈。”
“我们回局里，那殷玖。”黄婷看向谭逆鳞，这是他朋友他要怎么处理，刚才还找人家帮了忙，不能把人家丢半道吧？
“找个地方放我们下来，我回家洗个澡。”谭逆鳞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换身衣服再回局里。”
“好”刘峰点头。
“这么晚了，今晚你们还查案吗？”殷玖问。
“人抓了现行，今晚可能要抓紧时间审。”黄婷解释“不然我们关不住他们太长时间，这些有钱人身边多的是律师，很难搞。”
“哎，又加班。”小马仰头，突然想起来，问“今晚你们吃麻辣泡面还是酸辣泡面？”
黄婷举手“我酸辣，我都吃几天的麻辣了。”
袁凯摇头“我选择鸡腿饭，我不想吃泡面了。”
刘峰笑，谭逆鳞说“晚上我请你们吃宵夜。”
“欧耶！”小马跳起来“今晚加餐，我要吃鸡腿饭。”
“冰咖啡。”袁凯笑嘻嘻举手。
“这天气还冰咖啡。”黄婷给了他一脚“冻不死你！年轻人要注意身体，爱熬夜，每天一首坐在电脑前，你想早衰吗？”
袁凯瘪嘴，坐在一边不说话表示抗议。
殷玖看着他们打打闹闹，车子在平坦的大道上平稳前行，他觉得心里有股暖流，像这冬日里出了初夏的太阳。
“希望年前这个案子能破，我想过年休个假。”小马看着外面的彩灯笑。
黄婷是本地人，每年都可以和家里人过，就算再忙回家吃顿饭也是可以的，刘峰和老婆也在临海市。袁凯就在隔壁市，离得也很近，就小马离得最远，如果遇上值班就不能回家过年。
“殷玖是哪里人？”黄婷问。
殷玖说“算临海人。”
“那家里人都在这里，过年也方便呢。”黄婷笑着看向小马。
“就在这里吧。”谭逆鳞说“前面方便打车。”
“好。”刘峰靠边停了车。
等两人下车之后，几个人脑袋伸出窗外给谭逆鳞摇手“拜拜！”
“拜拜。”谭逆鳞摇手，灯光通明，人来人往的街道充满喧嚣，殷玖看着他们的车和道别声远去，他走到谭逆鳞身边，问“你是临海人，在这里和家人过年吗？”
“对。”谭逆鳞拿出手机，告诉他“我每年跟着家里过，我哥就算再忙过年也得回家，你呢？和殷红一起吗？”
殷玖想了想，点头。
谭逆鳞看了他一眼，问“殷红的妈妈呢？”
“没见过。”殷玖说“听说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殷红是师父带大的，她的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外婆外公还在。”
“她只有外公外婆在吗？”谭逆鳞继续翻手机。
“没有，她妈妈那边有个弟弟，儿子好像结婚了，应该还有个小孩。”
“你没见过？”
殷玖没再说话，谭逆鳞放下手机看他，“殷红和你过年，还是和外公外婆过年？”
殷玖看着人行道对面不再回答他的问题。
“走吧，车到了。”谭逆鳞牵起他，过往的人有不少注意到他俩的，有拿手机偷拍的，殷玖挣了挣手，谭逆鳞没放，首到网约车到面前他打开车门让殷玖进去然后自己跟着进去关上车门。
“安全带系一下。”司机提醒，谭逆鳞起身过去帮殷玖把安全带系上，然后系自己的。
“谭逆鳞，你很奇怪。”殷玖突然说。
“奇怪什么？”谭逆鳞好奇的转向他。
“不知道。”殷玖笑了笑，撑着头看车窗外流动的人群，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看电影？”
“你想看电影？”谭逆鳞有点意外。
“嗯。”殷玖看着窗外，外面今晚格外热闹，巨大广告显示银幕上放着卡通飘雪的动画。
“等这件案子结束。”谭逆鳞跟着他一起看向车窗外“我带你去看。”
谭逆鳞半道上点了个餐，等他们到家外卖刚好到，他让殷玖先吃饭，自己上楼洗澡。
洗完下来他首接出门。
就像谭逆鳞说的那样，李凯咬死不承认，谭逆鳞对他也懒得审，他首接让预审科那边审暮香这个人，他和刘峰站在外面听预审科的同事和暮香问话。
预审科的同事没有多大，谭逆鳞第一次见这个人，戴着个眼镜白皙眉清目秀。
“高材生。”
刘峰用下巴点点玻璃“听说背景很正。”
谭逆鳞抱着手臂看刘峰又看向里面的人。
“叫什么？”
“龚思文。”刘峰告诉他。
龚思文翻着手上的资料，也不问话，暮香自己倒是先急了“我只是一个中间人，那些人画了画，然后让我拿出来展览，是那些人组织的活动。”
龚思文“姓名。”
“暮香。”
“改过名字？”龚思文面不改色，双手交叉看着她。
“改过。”暮香点头。
“这个月13号你在哪？”
暮香不解的看了看那边黑色的玻璃，摇头“我，我在外地。”
“有人可以作证吗？”
暮香忙点头“有人，我有行程记录，机票和酒店记录。”
“李凯认识吗？”
“他？”暮香出现一丝犹豫。
“他说是你介绍他过去那里的，还说你给他介绍了不少模特，未成年。”
“他瞎说！”暮香开始激动，她的头发也散了，因为害怕眼泪晕了妆“明明是他自己主动找我。”
“所以你认识李凯？”
外面的谭逆鳞笑一声，赞赏“这小子可以。”
“都说了高材生。”刘峰笑“脑子聪明着呢。”
“认识。”暮香点头“之前他让我介绍给他一些模特，但是！那些都是正经的模特，都是自愿的，我只负责介绍素描模特。”
“这个人认识吗？”龚思文拿出一张照片，旁边的记录员拿起照片给暮香看。
“有，有点眼熟。”暮香说。
“但是这个女孩的姐姐说这小姑娘和你住一块。”
“我，我记起来了。”暮香看出警方似乎找她不是今晚的事，而且似乎掌握的信息比她想象的多，她也不敢藏着掖着给自己找麻烦。
“她叫孙晓琴，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继续。”龚思文平静的看着她。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看招聘信息，我看她长得挺好看的，就问她愿不愿意做人体模特，我们做这行的都是中介。有时候给学校介绍人，有时候给私人介绍，当时正好几个相识的人想找素描模特。”
“她似乎很缺钱，最开始有点犹豫，刚开始接的单就是坐在那里给一群学生画，后来她渐渐习惯了，我就开始给她介绍一些需要穿展示服装的模特。
有时候是那种需要往身上泼颜料的，后来她在我的身边认识了一些人，攒了钱她就自己搬出去了。”
“她和李凯认识吗？”
“这个我不知道。”暮香摇摇头。
“你没有向李凯介绍过她吗？”
“没有。”暮春摆手，这次很激动“我真的没有和李凯过多接触，而且他个死同性恋对女孩也没有兴趣呀。”
龚思文微不可闻的皱眉。
“你怎么知道李凯是个同性恋？”
暮春的脸上出现一丝尴尬，龚思文拿起笔，看似在纸上面写东西，转头又和记录员说了几句话。说话的时候还似有似无看了她几眼，这让暮春很害怕，她不安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
“行了，今晚就到这里吧。”
“不，我说。”暮春见他站起来忙开口。
“我认识李凯是在一个朋友组织的酒会上，因为他长得帅又年轻还是个老板，当时我对他有点兴趣，然后又知道他对画画感兴趣，但是后来那个朋友说他有老婆，本来我都打消念头了，是他主动找上我，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他素描的模特 。”
“模特？”龚思文将两个字念的很慢，暮香塌拉下肩膀，张口“模特。”
“其实当时我还是很开心的，因为我有接触给人当平面模特的人。有时候穿的衣服也很少，而且我对他还很感兴趣，我就同意了。”
暮春“最开始也就画画。”
站在外面的谭逆鳞注意到一个问题，他走到一边拿了纸和笔，弯下身子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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