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炮在那人身上快速摸索,很快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巧玩意儿——一节新的电池,还有一小卷微型磁带!
“妈的!果然来换电池取货了!”李大炮啐了一口。
手电光下,那人被李大炮粗暴地扯起来,露出一张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不是胡彪!也不是院里任何人!
一张完全陌生的、贼眉鼠眼的脸!
秦淮茹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心脏还在狂跳:“是谁?!”
就在这时,胡彪家的门也“哐当”一声开了。胡彪衣衫不整地冲出来,一脸惊惶:“怎么了怎么了?抓…抓贼了?!”
他的手电光也乱晃着照过来,落在那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陌生男人脸上。
就在光线扫过的一刹那,秦淮茹清晰地看到,那个陌生男人看向胡彪的眼神里,瞬间闪过极其细微的一丝…焦急?甚至像是…求助?!
虽然那眼神稍纵即逝,立刻变成了纯粹的恐惧和茫然,但秦淮茹绝对没看错!
胡彪的手电光也跟着顿了一下,随即立刻移开,大声嚷嚷着:“这谁啊?哪来的小毛贼?敢跑我们院来偷东西?安同志!李大哥!快把他送派出所!”
安心没理会胡彪的大呼小叫,她走上前,用手电仔细照着那陌生男人的脸,又看了看李大炮搜出来的电池和磁带,脸色冷峻。
她猛地转头,手电光唰地照向胡彪!
胡彪被强光刺得眯起眼,下意识后退一步:“安…安同志…你照我干啥?”
“胡彪,”安心的声音在夜风里冷得像冰,“你认识他吗?”
“我…我哪认识啊!”胡彪声音有点发虚,“这不就是个贼嘛!”
“贼?”安心逼近一步,“贼不偷钱不偷粮,专门跑来撬这刚砌好的、屁都没有的墙根?还带着专用电池和磁带?你这贼,挺专业啊?”
胡彪额头瞬间冒出汗珠,在冷风里显得格外亮:“我…我哪知道…说不定…说不定是搞破坏的…”
“搞破坏?”李大炮冷哼一声,把那个陌生男人拎起来,“说!谁让你来的?!”
那男人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眼神却下意识地又瞟了胡彪一眼,结结巴巴道:“…没…没人…我…我就是想偷点砖…”
“偷砖?”秦淮茹再也忍不住,指着地上那点专业工具和电池磁带,“偷砖带这个?你骗鬼呢!”
现场一片混乱。风声,呵斥声,胡彪苍白的辩解声,那个陌生男人语无伦次的哀求声…
安心深吸一口气,拿出铐子,首接铐住了那个陌生男人:“有什么话,回所里再说!”她又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胡彪,“胡彪,你也跟我回去一趟,协助调查!”
胡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我…我啥也不知道啊安同志…”
李大炮把搜到的东西交给安心,低声道:“人赃并获。但这只是个跑腿的小虾米。”
安心点点头,目光扫过漆黑一片的院子,最后落在西厢房那堵墙上,眼神深邃:“虾米钓出来了,就怕惊了后面的大鱼。”
她押着那个不断求饶的男人,又示意面如死灰的胡彪跟着,朝院外走去。
李大炮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眉头紧锁。
秦淮茹走到他身边,看着地上那片被撬动过的痕迹,低声问:“李大哥,刚才…那贼看胡彪的眼神…”
“我看见了。”李大炮声音低沉,“胡彪这孙子,脱不了干系。”
“那安心她…”
“她?”李大炮哼了一声,“她比我们想的精明。等着吧,这网,刚撒开。”
天刚蒙蒙亮,灰白色的光线透过云层,勉强照亮一片狼藉的院子。那摊胡彪媳妇留下的暗红血渍还没干透,旁边又添了昨夜挣扎踩踏的泥脚印,乱七八糟,像个无声的战场。
秦淮茹裹着旧棉袄,站在门口,看着这片景象,心里头却比这天气还冷。抓了个小虾米,吓跑了一条可能的大鱼,还打草惊了蛇。这鱼钓的,亏大了。
傻柱揉着惺忪睡眼出来撒尿,看见地上乱糟糟的,嘟囔一句:“嚯,昨儿晚上闹黄鼠狼了?”
“闹你个头!滚回去睡觉!”秦淮茹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心里烦得要命。
西厢房那堵墙,像个巨大的嘲讽,冷冷地立在那儿。里面的东西没掏出来,反而更成了烫手山芋。胡彪被安心带走了,是协助调查还是别的,谁也说不准。那个被抓的陌生男人,能吐出多少有用的东西?胡彪会不会把他自己摘干净?
一整天,院里都死气沉沉的。阎埠贵家门关得紧紧的,没露头。李大炮在耳房里也没动静。秦京茹大概是昨晚被吓着了,有点低烧,蜷在炕上哼哼唧唧。
快到晌午,院门外传来自行车铃响。是邮差,却没喊取信盖章,而是径首把一封信塞进了阎埠贵家的门缝里。
过了一会儿,阎埠贵家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手迅速把信捞了进去,门又飞快地关上了。
秦淮茹心里一动。阎老西又搞什么鬼?
下午,天色越发阴沉。阎埠贵终于出来了,揣着手,在院里溜达了两圈,眼神飘忽,最后溜达到秦淮茹门口,干咳了两声。
“淮茹啊,忙着呢?”
“不忙。三大爷有事?”秦淮茹抬眼皮看他。
阎埠贵推推眼镜,压低声音:“那个…早上,我收了封信。”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哦?家信?”
“不是…”阎埠贵眼神躲闪,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信封,飞快地塞给秦淮茹,“你…你自己看吧。看完…赶紧烧了!”
说完,跟被狗撵似的,扭头就溜回了屋,门关得比谁都快。
秦淮茹捏着那信封,薄薄的,里面好像就一张纸。她回到屋里,关上门,深吸一口气,才撕开封口。
里面果然只有一页信纸,上面是几行打印出来的宋体字,冷冰冰,像机器吐出来的:
“旧砖三十,新瓦五十,石灰两担。今夜子时,老地方,现钱结清。过时不候。嘴严,有赏;多话,沉塘。”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
秦淮茹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抖。旧砖?新瓦?石灰?这说的绝不是修房材料!这是黑话!是交易!“老地方”?“现钱结清”?这是催那笔“旧账”的尾款?还是…新的交易?
“嘴严,有赏;多话,沉塘。”——赤裸裸的威胁!
这信,是写给阎埠贵的!他竟然是知情人?!甚至可能是…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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