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包子！”秦淮茹趁机转移话题，“人家还有鱼子酱呢，抹在黑面包上，啧啧啧......她故意喳喳嘴，“比咱厂的窝头强百倍。”
这话像颗种子，掉进傻柱心里。当晚食堂关门后，他偷摸留下半斤五花肉，又从地窖里刨出藏着的芝麻——上个月帮粮库搬货是顺的，这年头芝麻可是稀罕物，普通人家过年才能分到一两。
“柱子？又偷公家东西。”食堂主任突然出现在门口。
傻柱一激灵，手里的芝麻撒了一半，“主任，我......我研究新菜式！听说苏联专家要来，”
“就你？”主任瞥见案板上的肉，突然压低声音。“杨厂长，明天要招待工业部领导，您要是搞砸了......”
“保证完成任务！”傻柱假模假样的踢了个正步，打了个军礼。
第二天晌午，轧钢厂小食堂飘出奇香。工业部的领导夹起薄如蝉翼的肉片，在铜锅里涮了八下，蘸上撒住特调的芝麻酱，眼睛瞪得溜圆，“这味道......”
“叫涮羊肉。”傻柱搓着手，脑门上的汗都顾不上擦，“就是缺了点儿韭菜花......”
杨厂长拍案叫绝：“明天跟我去部里！这手艺得让部长也尝尝！”
秦淮茹听说这事儿时，正跟贾张氏抢最后半块玉米饼，老虔婆听说傻柱要高升，三角眼首转：“淮茹啊，要不你......”
“要不我跟你一样去给领导倒尿盆？”秦淮茹把玉米饼掰的粉碎，“您老先把上个月偷我的粮票吐出来！”
正撕吧着，秦京茹牵着个小孩儿，浑身湿漉漉的冲进来，棉袄还滴着水：“表姐，护城河......有个孩崽子......”
原来这傻丫头下班路过护城河，看见冰窟窿里有个小孩扑腾，想都没想就跳下去了，结果人救上来了，自己新做的棉袄全泡了汤。
“你虎啊！”秦淮茹抄起扫炕笤帚就要抽，“那冰窟窿是捞鱼的！大冬天的，你不要命啦？”
被救的小孩突然拽着她衣角：“阿姨，我爸爸是......”话还没说完，小崽子就晕了，估计是冻得够呛。
秦淮茹也是个心软的主，赶紧烧炕烧热水，把这小崽子给暖在炕上，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小孩估摸着有8，9岁，身上的衣服是纯棉的，一看就是家里有些实力。
三天后，杨厂长亲自带着两斤五花肉登门。感情落水的是他老上级的孙子，现在秦京茹被点名，要去首长家当保姆。
每月20块，管吃管住。杨厂长笑的见牙不见眼，“首长夫人是留苏回来的，正缺个勤快人。”
贾张氏在屋里酸的首冒泡：“哟，这傻丫头还真的是有福气啊！”
“再敢说京茹傻”，秦淮茹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今晚就吃红烧老虔婆！”
哈哈哈哈，吓得贾张氏赶紧闭嘴，上次擀面杖揍得满头包还没好利索呢！可是不敢再触霉头了。
院里组织全员大会，其实就是坐一起聊天，闲唠嗑。
许大茂阴阳怪气的嚷嚷，“某些人攀高枝儿倒是快～”
“比某些人强！”秦淮茹冷笑，“听说您上月给李副厂长送的那部片里头有资产阶级大腿舞，要不要我请妇联的同事来评评理？”
许大茂顿时蔫了，他最近倒腾的是《天鹅湖》胶片，确实专挑女演员抬腿那段循环播放，每场收费五张工业卷，好卖得很。
聋老太太坐在门槛上，嗑着瓜子故意扯开话题点评道：“要我说，柱子这手艺早该露脸，就是可惜......”她突然压低声音，对秦淮茹说：“那芝麻酱配方要是卖给副食店，不知道能换多少粮票啊......”
秦淮茹眼睛一亮，当晚他就摸到粮店用3斤粮票换了半斤芝麻，又去黑市用两个鸡蛋换了块腐乳，回来路上碰见周末言。这位图书管理员推了推金丝眼镜，“秦同志对烹饪也有研究？”
“啊，随便看看......”秦怀茹把东西往身后藏。
周末言意味深长的笑了：“我那儿有本《苏联饮食文化》，要不要借你看看？”
秦淮茹心里一紧，这书要是让傻柱看见她的“苏联二舅姥爷”的谎话，非得穿帮不可。
回到家，秦京茹好奇的看着她鼓捣那些调料：“姐，你这是要干啥呀？”
“做火锅底料！”秦淮茹把花椒放在铁锅里干焙，“等傻柱从部里回来，非得让他开开眼......”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傻柱正在部领导家的厨房里，对着一瓶红色辣椒酱发呆，领导夫人笑着说：“美国货，叫Tabasco，我弟弟从香港带回来的。”
傻柱小心的尝了一滴，顿时辣的跳脚，把正在喝茶的领导逗得哈哈大笑：“小何啊，以后每周来给我做顿火锅！”
而在西合院里，许大茂正在倒腾他的“禁片事业”，王艳扭着水蛇腰过来：“听说你要放内部电影？”
“十张工业券一场。”许大茂神秘兮兮的翻开胶片盒，“有苏联《天鹅湖》，还有匈牙利《蓝色多瑙河》......”
王燕红着脸啐道：“呸！谁不知道你专放女演员抬腿那段，昨儿二大妈还说呢，放完电影你厕所去了半小时......”
这事儿不知怎么闹到街道办，正赶上全国开展“反对资产阶级思想”运动。许大茂被罚扫一个月厕所。傻柱听说后，特意从部里捎回瓶辣椒酱，让秦淮茹抹在许大茂常用的那个茅坑沿上。
“缺德吧你！”秦淮茹笑骂，手上却抹的认真，“不过对付这种流氓，就得让他长记性。”
秦京茹在首长家过的那叫一个滋润。首长夫人不仅教她用电器，还送她两条布拉吉。这天下工回来，她穿着新裙子在院里转圈，把正在晾衣服的许大茂眼都看首了。
“京茹妹子......”他刚凑过来，就被秦淮茹一盆刷锅水浇了个透心凉。
“再敢打京如主意，”秦淮茹拎着搪瓷盆冷笑，“下次泼的就是盐酸。信不信我让你鼻子眼睛长一块？”
聋老太太在屋里听着动静，慢悠悠翻开《毛选》，在扉页上写写画画——那是她根据前世记忆整理的《1953至1966年大事记》，看到“公私合营”那页，她眉头紧锁......”
秦淮茹正在教秦京茹认字，“这念“轧”轧钢厂的“轧””。
“姐，”秦京茹突然问：“你说柱子哥在部里，会不会被那些穿不拉吉的洋妞勾走啊？”
“他敢？！”秦淮茹手里的粉笔“啪”的断了，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找补，“是说作为工人阶级，要自觉抵制资产阶级糖衣炮弹！”
窗外刚回来的傻柱，听见这话，摸着兜里那瓶没舍得吃的草莓酱——是首长夫人给的“洋货”，笑的像个二傻子。
与此同时，林向晚正在车间改造一台老式机床，她擦了把汗，对旁边的王姐说：“听说没？厂里要搞技术革新竞赛，一等奖，奖励30块钱呢！”
王姐压低声音，“你那个机床改好了？”
“差不多了。”林向晚神秘一笑，“效率能提高三成，不过......”她看了眼车间门口，“得防着点，许大茂那帮瘪犊子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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