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西北的日头毒得像烙铁。李云龙蹲在干涸的河床上,捡起一块龟裂的泥片。这条曾经水流湍急的小河,如今只剩下零星的水洼,里面漂着死鱼白花花的肚皮。
"团长,上游也断了。"魏大勇踩着晒得发烫的石头回来,草鞋底都快磨穿了,"十里内没一滴水。"
李云龙眯眼望向远处的五台山。往日青翠的山体如今泛着诡异的灰黄色,山顶多了几处人为修建的平台,隐约能看到天线似的装置。
"不是天灾..."李云龙捏碎手中的泥块,"是鬼子搞的鬼。"
回到驻地,赵刚正在统计灾情。短短半个月,根据地周边七条河流水位下降过半,庄稼枯萎三成,井水变得浑浊苦涩。更诡异的是,这片干旱像被无形的手画了个圈,只针对八路军控制区。
"地下党送来情报。"赵刚递过一张皱巴巴的纸,"五台山来了批日军'气象专家',带了不少奇怪设备。"
李云龙扫了一眼,目光立刻被某个名字钉住——"黑蛇小组技术顾问罗千阳"。他拳头捏得咯咯响:"果然是这个王八蛋!"
"你认识?"
"现代部队的败类。"李云龙冷笑,"专门研究气象武器的疯子,因为拿平民做实验被全球通缉。"他指着地图上的五台山,"这孙子肯定在搞人工干旱!"
正说着,炊事班长老王慌慌张张跑来:"团长!出怪事了!蒸笼里的馒头半小时就硬得像石头,水缸里的水少了半截!"
李云龙舀起一瓢水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酸味:"通知所有人,停止饮用未煮沸的水。另外,派侦察连去五台山摸摸底。"
侦察连带回的情报令人心惊。五台山主峰建起了三座高塔,每天定时释放白色烟雾。山脚下驻守着日军一个加强中队,配备防空炮和装甲车。更奇怪的是,所有日军都戴着防毒面具,连做饭都不摘。
"化学制剂..."李云龙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必须端掉这个气象站!"
行动前夜,李云龙亲自挑选了三十名特战队员。所有人换上日军制服——是从上次战斗缴获的。魏大勇看着新配发的防毒面具,嘟囔道:"戴这玩意儿咋喘气?"
"总比肺烂掉强。"李云龙检查着装备,"记住,优先破坏高塔和储液罐,别恋战。"
队伍借着夜色掩护接近五台山。山脚第一道哨卡前,李云龙用流利的日语喊话:"换岗!"
哨兵疑惑地举枪:"提前了两小时..."
"八嘎!"李云龙一耳光扇过去,"特别命令没接到吗?"这一巴掌把哨兵打懵了,乖乖放行。
穿过哨卡后,山路越来越陡。就在即将到达第一座高塔时,走在前面的侦察兵突然踩到什么东西,"咔嗒"一声轻响!
"诡雷!"李云龙大喝,"卧倒!"
所有人扑倒的瞬间,前方树林里爆出炫目的白光!不是爆炸,而是几十个照明弹同时炸开,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紧接着,机枪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瞬间放倒五名战士!
"撤退!"李云龙带人滚下山坡。子弹追着打,在岩石上溅起串串火花。退到安全地带后清点人数,少了七个。
"他娘的!"魏大勇一拳砸在树上,"鬼子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李云龙脸色阴沉:"不是鬼子...是罗千阳。"他指着地上的绊线,"这种诡雷布置手法,是21世纪特种部队惯用的。这王八蛋在等我们上钩!"
撤回临时营地后,李云龙发现帐篷里多了个水壶——不是八路军的制式。壶身上有个弹孔,水己经漏光了。旁边纸条上写着:"老朋友见面礼——黑蛇"。
"狙击枪打的..."李云龙摸着弹孔边缘的纹路,"至少800米外。"
赵刚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远还能打中水壶?"
"对罗千阳来说,这是小儿科。"李云龙揉碎纸条,"通知各营,做好抗旱准备。这仗得换个打法。"
第二天,李云龙召集各村代表开会。当他说出"人工干旱"西个字时,老农们面面相觑。
"李团长,这旱魃还能人造?"白胡子老村长不敢相信。
李云龙用土块摆出五台山模型:"鬼子在山顶放毒烟,把云彩都毒散了,雨就下不来。"
"那咋办?咱又不能飞上山去!"
"地上走不通,就走地下。"李云龙指向模型底部,"老一辈有会'看水脉'的吗?"
三个村的老汉举了手。当天下午,一支特殊勘探队出发了,带着铁锹、镐头和祖传的"寻龙尺"——其实就是两根铜棍,据说遇到地下水会自己交叉。
李云龙则带人勘察地形,选择新的屯田点。路过一片枯黄的麦田时,发现十几个妇女孩子正用瓦罐从五里外运水,一勺勺浇在干裂的田里。水一接触泥土就"滋"地冒烟,瞬间被吸干。
"团长..."一个小女孩怯生生递上半个脏兮兮的窝头,"俺娘让给你的..."
窝头硬得像石头,掰开里面己经发霉。李云龙眼眶发热,蹲下身问:"你家几天没开灶了?"
"三天..."女孩低头玩着衣角,"爹去打鬼子了,娘说粮食先紧着伤员..."
回到指挥部,李云龙一拳砸在桌上:"传我命令!所有存粮优先供应妇孺!战士每天口粮减半!"
干旱持续加剧。新挖的十口井有九口是干的,剩下那口出水量还不够一个村用。河床的裂缝能塞进整个手掌,连耐旱的枣树都开始枯死。更糟的是,侦察兵报告晋绥军三个师正在秘密调动,形成对根据地的包围之势。
"楚云飞送来的密信。"赵刚递上一枚子弹壳,里面藏着纸条,"阎长官被软禁后,亲日派掌权,准备配合日军'剿共'。"
李云龙对着油灯研究地图,突然眼睛一亮:"看晋绥军的布防!像不像个漏斗?"
赵刚凑过来:"你是说..."
"他们想赶我们去五台山!"李云龙冷笑,"正好将计就计!"
新计划很快成型:主力部队佯装向五台山突围,引诱晋绥军追击;同时派精锐小分队从废弃矿洞潜入五台山,破坏气象站。最关键的是,地下党找到了一份五台山日军布防图——出自一个逃跑的朝鲜劳工之手。
行动当晚,干旱多日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李云龙仰头望天:"要下雨?"
"不,是日军的设备在放电。"随行的老村长摇头,"往年这时候,打雷必下雨..."
特战队分三路出发。李云龙亲自带队走矿洞,魏大勇带人正面佯攻,周卫国的队伍负责切断日军退路。矿洞入口被碎石封住,战士们轮流挖掘,终于在天亮前打通。
洞内阴冷潮湿,与外面的干旱形成鲜明对比。走在前面的侦察兵突然停下:"团长,前面有光!"
微弱的蓝光从岩缝透出。李云龙凑近查看,发现是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日军在这里建了实验室!十几个穿防护服的人员正在操作某种装置,顶部管道通向山体外部。最引人注目的是溶洞中央的金属塔,不断迸发出蓝色电弧。
"那就是干旱的源头..."李云龙压低声音,"准备..."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日语喝令!一队日军不知何时出现在矿洞另一端,枪口闪着寒光!
"跑!"李云龙带头冲向溶洞。日军开火了,子弹在狭窄的矿洞中呼啸,两名战士当场牺牲。冲进溶洞的瞬间,李云龙一个翻滚躲到设备后面,回手两枪打灭照明灯!
黑暗引发混乱。日军戴着夜视仪,但李云龙早有准备——他掏出从罗千阳那里学来的招数,扔出三枚闪光弹!强光过后,日军夜视仪全部报废,暂时成了瞎子。
"炸了那金属塔!"李云龙带人冲向中央设备。日军指挥官疯狂吼叫,更多守卫从侧门涌入。交火中,实验室的玻璃器皿接连爆裂,不知名的液体流了一地。
魏大勇那边也传来爆炸声——佯攻开始了。按照计划,正面进攻会吸引大部分守军,但溶洞里的日军似乎不为所动,显然早有防备。
"团长!这儿有古怪!"一个战士指着金属塔基座上的标志——黑蛇图案!
李云龙心头一凛:"是罗千阳的主意!"他迅速检查设备,发现塔身连着多个储液罐,里面是浑浊的绿色液体。"化学干燥剂...拆了它!"
爆破手刚安装好炸药,溶洞顶部突然坍塌!碎石雨中,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稳稳落在金属塔顶——正是黑面具狙击手罗千阳!他手持改装冲锋枪,一个点射就打爆了爆破手的头颅!
"李云龙!"罗千阳的声音通过面具传出,带着电子杂音,"我就知道你会来送死!"
李云龙闪到柱子后:"罗千阳!你他妈还是不是中国人!"
"科学没有国界!"罗千阳狂笑着按下某个开关,金属塔开始剧烈震动,"让你们见识下真正的气象武器!"
塔顶喷出浓密的绿色烟雾,迅速充满整个溶洞。接触到烟雾的岩石立刻"滋滋"作响,水分被急速抽干!两个日军士兵不小心吸入烟雾,瞬间倒地抽搐,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毒气!"李云龙扯出防毒面具戴上,"撤!"
罗千阳在塔顶架起狙击枪,一枪一个点名。李云龙这边只剩五个人,被压制在设备后面动弹不得。眼看烟雾越来越浓,防毒面具的过滤器开始发烫——快要失效了!
千钧一发之际,溶洞另一侧突然爆炸!周卫国的援兵到了!罗千阳见势不妙,抛下个烟雾弹消失在通风管道中。李云龙趁机引爆了预先安置的炸药!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金属塔拦腰折断。山体开始剧烈震动,顶部岩壁裂开巨大缝隙,久违的雨水倾泻而下!原来破坏气象设备后,被抑制的云层终于释放了积蓄多日的降水。
"撤!山要塌了!"李云龙带人冲向备用出口。背后传来日军绝望的惨叫,绿色烟雾与雨水混合,产生更可怕的腐蚀性液体...
逃到山脚下时,整个五台山都在颤抖。暴雨如注,干涸的河床很快有了积水。李云龙摘下面具,仰头任雨水冲刷着脸庞。
"团长!你看!"魏大勇指着远处。晋绥军的先头部队己经出现在雨幕中,但奇怪的是,他们非但没有进攻,反而在搭建浮桥。
一个熟悉的身影骑马奔来,正是楚云飞!他浑身湿透,却满脸喜色:"云龙兄!好消息!阎长官复职了,亲日派全部下狱!这三个师现在是来帮忙抗旱的!"
李云龙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来得正好!告诉阎长官,老子要十万斤粮食,少一两都不行!"
雨越下越大。远处,五台山顶的日军高塔一个接一个倒塌,绿色烟雾被雨水冲散。田野里,百姓们不顾暴雨,跪在泥泞中欢呼雀跃。李云龙却盯着手中捡到的黑蛇徽章——罗千阳逃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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