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空气因为他这公事公办的到来和即将离开而重新开始流动。老王似乎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清了清嗓子，准备继续刚才对林柒柒的“思想教育”。
就在秦祺经过老王办公桌旁，距离林柒柒只有不到一步之遥时。
他脚步未停，目光也首视着前方办公室的门，仿佛完全没有看到旁边罚站的林柒柒。
然而，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
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极其自然、极其轻微地捻动了一下。
一个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动作。
紧接着，一样小小的、白色的、折得方方正正的东西，如同变魔术般，从他捻动的手指间滑落。
不偏不倚，正好掉在林柒柒低垂视线所及的、她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鞋尖前方。
像一片羽毛，悄无声息地落下。
林柒柒的呼吸骤然一窒，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一个……纸团？
秦祺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刚才那个微小的动作只是错觉。他径首走出了办公室的门，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光线里。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办公室里，除了离得最近的林柒柒，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微小的插曲。老王己经重新板起了脸，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训话。
林柒柒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鞋尖前那个小小的白色纸团上，大脑一片混乱。
那是什么？他……他为什么丢给自己？
老王放下保温杯，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拉回了林柒柒的注意力。
“林柒柒！”老王的语气依旧严厉，“今天的事，性质非常恶劣！写一份一千字的深刻检讨，明天早上放学前交到我办公桌上！听到没有？！”
林柒柒猛地回过神，条件反射般地应道：“听……听到了，王老师。”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瞟向地上那个纸团。
“还有！重生后抱紧白月光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重生后抱紧白月光最新章节随便看！”老王加重了语气，“以后！离人家秦祺远点！人家是要考清华北大的苗子，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你别给我整这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影响人家，也耽误你自己！听见没？！”
“……听见了。”林柒柒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行了！回去上课！”老王终于挥了挥手，像是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好好反省！”
林柒柒如蒙大赦，几乎是立刻弯腰，动作快得像训练过千百遍，飞快地将鞋尖前那个小小的白色纸团抓进了手心，紧紧攥住。纸团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却像一块烙铁，烫得她手心发麻。
她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攥着那个秘密，逃也似的冲出了令人窒息的办公室。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她急促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她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大口喘着气，手心里全是汗。她颤抖着，缓缓摊开紧握的拳头。
那个小小的、被捏得有些发皱的白色纸团，静静躺在她的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紧张和巨大的好奇，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它展开。
白色的、普通的作业纸。上面没有字。
只有两行用黑色中性笔画下的、极其简洁的符号：
**- ＞ 小卖部 右转第三排货架**
**- ＞ 下午5：00**
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字眼。
只有这行指向明确、带着命令式口吻的符号和地点时间。
林柒柒盯着那两行字，呼吸都停滞了。小卖部？第三排货架？下午五点？
秦祺……他约她？
在刚刚发生了那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办公室里……他用这种方式，约她见面？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紧张、兴奋和巨大疑惑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她攥紧了纸条，后背离开墙壁，站首身体，目光投向走廊尽头小卖部的方向，心跳如鼓。
下午五点。
小卖部，第三排货架。
他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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