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林砚跌跌撞撞地躲进山壁凹陷处的岩洞。雨水顺着洞顶垂落,在地面汇成浑浊的溪流,裹挟着枯枝败叶冲向洞口。他浑身湿透,怀中的玉简却被紧紧护在胸前,表面星图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仿佛某种古老的警示。沈清玄临别时的话还在耳畔回响,可此刻空荡荡的岩洞,只有滴答的雨声和他急促的喘息。
"总算等到你了。"沙哑的女声突然从洞深处传来。林砚猛地转身,手中玉简本能地泛起蓝光。借着闪电的刹那光芒,他看见洞壁阴影里立着个身披蓑衣的身影,竹杖顶端的青铜饰件与石镜溪老妪的如出一辙。不等他做出反应,无数缠着水草的锁链突然从岩壁缝隙钻出,锁链末端的倒钩泛着幽绿荧光,首取他的咽喉。
古籍轰然展开,神秘符号化作金色巨网将锁链弹开。林砚这才看清,蓑衣下的人竟是之前被他击败的老妪!她的左眼己化作空洞的血窟窿,右侧脸颊的鳞片间爬满蠕动的黑色线虫,"朱熹藏了八百年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老妪咧嘴狞笑,腐烂的牙龈间喷出墨绿色瘴气,瞬间将洞口笼罩。
千钧一发之际,洞顶突然炸裂。沈清玄踏着焦尾琴化作的蓝光坠落,他的右臂己完全被鳞片覆盖,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缝隙间,渗出暗红的液体。"小心!她吞了镜中邪祟!"沈清玄挥剑斩断缠住林砚的锁链,琴弦扫过老妪的瞬间,竟发出玻璃碎裂的声响。老妪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从她胸腔里钻出密密麻麻的苍白手臂,每只手掌都烙着玄冥教的图腾。
林砚感觉手腕的符纹快要灼穿皮肤,古籍疯狂吸收着洞内的瘴气,书页间渗出的金粉在空中凝成古老的巫族咒文。当咒文与老妪身上的邪祟接触时,岩洞剧烈震动,洞壁上浮现出用朱砂绘制的《石镜篇》曲谱——原来朱熹当年将封印关键藏在了琴谱之中!
"原来在这里!"老妪发出癫狂大笑,她的身体突然膨胀成巨大的肉球,无数手臂组成的触角将沈清玄缠住。林砚握紧玉简,发现其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半行血字:"残章现,血祭起"。他猛然想起石镜溪祭坛中干尸紧握的玉简,以及沈清玄身上不断蔓延的蛟祖血脉。
岩洞深处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地面裂开缝隙,涌出滚烫的岩浆。在火光映照下,林砚看见岩壁夹层里藏着半截焦黑的竹简,表面刻着与古籍相同的神秘符号。当他伸手触碰竹简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南宋淳熙年间,朱熹带领墨影卫与玄冥教激战;祖父年轻时在白鹿洞彻夜研究的身影;还有沈清玄前世作为巫族战士,为守护封印自愿承受蛟祖诅咒的画面......
"毁掉它!"沈清玄的嘶吼打断了幻象。青年的身体正在被鳞片吞噬,他用仅存的人类手臂掷出琴弦,缠住即将触及竹简的老妪。林砚这才惊觉,竹简边缘用朱砂写着祖父的字迹:"砚儿,若你看到此处,立即毁掉残章!沈清玄是......" 字迹戛然而止,仿佛书写者遭遇不测。
老妪的肉球突然炸开,无数寄生在她体内的镜面邪祟扑向竹简。林砚调动全身灵气,古籍与玉简产生共鸣,神秘符号化作锁链将邪祟困住。但他能感觉到,每束缚一只邪祟,体内的符纹就灼烧得更厉害,仿佛有火焰在经脉中奔涌。
"让开!"沈清玄突然撞开林砚,他完全鳞化的身体如同一尊青铜雕像,鳞片间流淌着诡异的符文。青年将焦尾琴刺入自己胸口,琴弦迸发出的蓝光中,浮现出他前世与蛟祖战斗的画面。在光芒的笼罩下,竹简上的邪祟纷纷消散,可沈清玄的身体也开始透明化。
"其实我早就该解脱了......"沈清玄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他将竹简推向林砚,最后一片鳞片从他脸颊剥落,"真正的危险不是蛟祖,是想借它之力......"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只留下焦尾琴的琴弦,上面用血写着:"守月人,是局"。
岩洞开始坍塌,岩浆逼近的热浪中,林砚握紧残章与玉简。他终于明白,祖父用毕生守护的不仅是灵脉封印,更是要阻止某个足以颠覆世界的阴谋。而此刻,守月人在铜镜中浮现的身影,以及沈清玄临终的警告,都在预示着,含鄱口等待他的,将是比想象中更可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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